第二章 招生办（2 / 2）
“我没有。”
“这是真的吗？虎子。”姚保润一脸不可置信道。
“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赵虎无力地解释道。
“你能描述一下当年发生的事情吗？”张秀基问道。
赵铁柱和李小花站在一旁，早已湿润了眼眶，“虎子，说出来吧。”
“我老姚相信虎子不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姚保润拍着胸脯保证道。
起风了，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起。天空泛起了白，雾蓝色衬得远方田野发黑，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赵虎眺望远方的田野，却无法看清面前的绿地。在他悲伤的眼睛里浮现出当年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隐晦的真相。即便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仍有一种感觉：钟摆仍在某一个地方摇摆，他仍然被困在时间的牢笼里，许多双眼睛竖立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观望着他——或者也许只有一只眼睛对着他看，这只眼睛像一只照相机，向他展露出那些难以忘怀的画面。
赵虎看着这只眼睛的动向，乌云般的忧愁再次涌上心头。
是陷害。他解释过一万遍了。
自从退学后的两年半以来，他逢人便去解释说明，就连在村头遇见只狗都要趴它耳边诉诉苦。可得到的是不被信任还有白眼以及狗吠。
赵虎心如死灰般无奈道，“我什么都没有做。也并不存在什么真相。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学也不想再上了，您请回吧。”
张秀基神情严峻地摇了摇头，“这可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早知道的，注定的。我的油菜熟了，明天该打油茶籽了。其他的，我并不奢望。”赵虎淡然道。
“像你这种情况是没有资格入学我们江北市任何一所高校的。两位家长，姚村长，我只能说很抱歉。”
赵虎似乎早就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众人的离去、故事的散场。
张秀基将未抽完的半支烟丢在地上，然后转身向奥迪车走去。
姚保润拽住张秀基开车门的手说道，“张主任，您且慢。”
张秀基不悦地皱眉道，“姚村长，您这样不合规矩吧？”
“张主任初来乍到我们村，到我们那儿聊聊再走吧。”
张秀基不耐烦道，“姚村长，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忙。”
“我知道，我知道。聊一会儿就行，不会耽误您太久的。”姚保润恳求道。
“那就在车里聊吧。”
张秀基为姚保润打开后排车门，二人坐在车里激烈地讨论了起来。
姚保润源源不断地说着什么，张秀基坐在车里一直点头。
一刻钟后，二人从车里走出。不同的是，此时，张秀基手中多了一本黑色的文件袋。
张秀基将地将黑色文件袋递给赵虎，文件袋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学校的名字，“江南杜课灵能国际学校”。
“这是录取通知书？还是那个富贵迷人眼的江南？”
赵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赵铁柱在看到这本黑色的文件袋后，惊吓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手里端着的茶碗都被甩飞出去。
李小花则是更为夸张地瘫倒在地，晕厥过去。
赵铁柱连忙将她扛回了房中，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接着用大蒲扇为她轻轻扇着风。
张秀基一改方才的严肃模样，笑脸盈盈地摸着赵虎的头说道，“小赵同学能成大事，又一表人才，一定能功成名就、震古烁今。”
姚保润没有欣喜，反而是一脸严肃道，“杜课灵能学校可不是一个文明友善的学校。虎子，你的磨难才刚刚开始。”
“杜课异能学校或许是存在很多问题，但是这世上有哪个异能学院是一片净土呢？人的成长需要苦痛浇灌，人的诞生是一个咀嚼悲苦的历程。何况以小赵同学的家境，应该很难承担得起其他学校的费用，杜课异能学校是江南市唯一一所公费的异能院校，不仅免学费、住宿费，同时会发放生活费。”张秀基说道。
张秀基继续补充道，“何况第一王权者·毁灭之王萧廷也是杜课出身。人类具有无限的可能性，同样人类的未来不是确定性的，犹如星辰大海。”
“我”赵虎哑然无言。
姚保润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虎子，你已经是大人了，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
“异能学院明争暗斗，每个人都想成为下一个时代的王。赵虎同学，你觉得你能成为下个时代的王吗？”张秀基盯着赵虎的脸戏谑地笑着，“大概率是不行的吧。但是如果你现在就放弃，那么你就已经是输家了。”
“上王什么的，说实话，我真的没有兴趣。”赵虎如实回答道。
张秀基摇头，“没兴趣和做不到是两码事。没见过大海的人，总是贪恋小溪的清幽。人在不同的环境下会有不同的思想感悟。好话丑话我都说到这里了，除非你真心甘愿做井底之蛙。路怎么走，你自己选。”
说完，张秀基便驾驶着奥迪a6扬长而去。
“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呢，他讲的每句话都好似有魔力一样。”姚保润感慨道。
“无非都是在洗脑壳。”赵虎抱怨道。
姚保润一巴掌拍在赵虎的脑门上，“这个叫文化的魅力。你要多读点书啊，臭小子。”
赵虎挨了打，也不觉得羞愧，反而眯起眼睛问道，“村长，您到底做了什么能够让他前后言行判若两人。他刚进门时看我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一只苍蝇。但是你们在车里谈完之后，他的眼神绽放出精明的鼠光。”
“俺跟他约好了，如果你能够去上学，就会以他和蔷薇村的名义向录取你的学校捐赠新鲜的蔬菜和猪肉。”
“就这？”
“这是提升名誉。名誉才是人类终极的欲望。”
“名誉吗？大人的世界真是奇妙呢！有人为了钱，有人为了名，有人为了‘王’的称号。”
“不过光靠这些，可不足以让他回心转意。”
“哦？”
姚保润靠在赵虎耳边轻声道，“其实杜课那边俺早就谈好了，杜课表示对你的能力很感兴趣。张秀基这边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我的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