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夺位大戏(2 / 2)
此时此刻,牢房之内,西勤王和萧云毅还在哪儿去期盼着萧霁危说话算数,因为就连他和张远塞下的药丸都是他们之前演练好的好戏!
所以当听到北勤王和萧元捷已经伏诛的时候,有那么一瞬,西勤王竟有些失神。
“死了?”
“不错,死了!”张远在他面前恭敬一礼,“所以殿下让我来通知西勤王,您可以安心了!”
西勤王隐约感觉到什么不对:“之前不是说好的,不伤性命吗?太子怎么说话不算话?你让萧霁危来见我,我要问问他,他到底什么意思?我虽然起北勤王不过,但他是我兄长,我没存杀害他的心思!”
“看来西北勤王果然如传闻所言,兄弟情深!”
“你一个跑腿的在这里狗叫什么?我要见你们太子,萧霁危,让他过来!”
“抱歉,西勤王,太子现在在处理登基的事情,不过他嘱咐过我,亲自来送你们一程!”
西勤王一愣,当即后退:“你想干什么?”
张远拔出手里的刀,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朝着西勤王捅了过去。
这一刻,西勤王才发觉自己服下的那颗药并不是假药,他身体里的力量竟不知何时流失了,根本抵挡不住张远那一击。
那一头的萧云毅看见自己父亲死了,一个劲儿大叫,张远朝着手下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拿了一根绳子上前,送了萧云毅上路。
一场夺位之争就此彻底拉下帷幕。
温寻儿是被萧霁危给吵醒的。
她愣了三秒钟才抓住萧霁危的衣袖:“事情怎么样了?西勤王擒住了吗?”
“嗯。”萧霁危淡应了一声,“从此后,没有人阻止我们了!”
温寻儿含糊应了一声,却又精神一震:“什么阻止我们?”
萧霁危抬起头来:“我答应过你,会为你争取的!”
温寻儿眨了眨眼,这才想起来之前她问她大炎与北寒有没有可能会开战的事情,毕竟一旦开战,首当其冲的就是温家,而她不想让温家有事,当时萧霁危说过他会争取。
她脑回路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北勤王是支持你和谈的?”
萧霁危沉默了一番:“算是吧!”
温寻儿松了口气:“那就太好了,到时候,我让父亲去跟顾允之说说,只要两国不开战,我们给上足够的诚意也是可以的,对不对?”
她言下之意,萧霁危听得懂。
无非就是利益的交换,不算什么大事,哪怕是割让了国土,只要不开战,只要不会让她不高兴,都不算事。
他应了一声,凑上去继续亲她。
“那我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点诚意?”
温寻儿看着他漆黑的眸子,不知是因为经历了上次的事情还是怎么,心口居然有些发热。
她别开视线,想了好一会儿才道:“等回太子府行不行?”
萧霁危沉下身子:“以后,宫里才是我们的家!”
他不容拒绝的姿态已将他今日的目的摆到了台面上,温寻儿再不知道就是傻子。
她脑袋一团浆糊,还在努力想着可以用什么理由去拒绝他,结果指腹无意摸到了他的后背。
当掌心摸到那些凹凸不平的纹路,温寻儿身形一震,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她知道这些疤痕,也看过这些疤痕,除了他的四肢以外,不止他的后背,甚至身前也有。
而这些,是曾经的温寻儿留下的痕迹!
萧霁危捉住她的手,捕捉到她眸底的愧疚,淡然道:“我知道,那个人不是你!”
温寻儿抬起眸光,好一会儿才道:“那你确定你要的人就是我了吗?”
萧霁危盯着她的脸容看了看,最后停留在她眼睛上,手指拂过她的眉眼:“一直是你,从未变过。”
温寻儿冷哼一声:“那李云霓呢?”
话一出口,她脸色顿时一白。
李云霓已经死了,她着实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及她!
萧霁危注意到她的一场,扣住她的下巴:“你我之间,没有别人,我娶的是你,以后也只会是你,只要,你不要离开我!”
温寻儿有些心虚。
离不离开这件事,她不敢保证。
萧霁危也知道,现在还并不能改变她的想法,不过不要紧,他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会让她想逃都逃不掉!
“父皇说,如果两国真的开战,只有一种可能让你不会成为人质!”
“什么?”
“当北寒人!”
温寻儿拧眉:“我是北寒人还是大炎人,这是出生就决定的,改不了!”
“不会!”萧霁危盯着她的眼睛,气息有些不稳,“只要你怀了我的孩子,便是真正的北寒人!”
“萧霁危!”
温寻儿的喊声淹没在窗外呼啸的风声中,张远处理完事情来的时候,被春生拦在了门外。
“殿下嘱咐过,若是张大人来了,还请先候着!”
张远应了一声,隐约听到什么之后扫了一眼屋内,随后移开脚步去了院子外等。
春生看着外面的天,他原本该为萧霁危高兴,毕竟他盼了这么久!
可是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一切的尘埃落定只是表象,未来,恐怕有更大的风雨在等着他们!
一个时辰之后,房间里传来了动静,是萧霁危出来了。
“殿下,张大人来了!”
萧霁危看向院子外:“让他去书房。”
春生应了一声,先一步走了出去,萧霁危看了一眼身后,关上房门出去了。
屋内,温寻儿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在意,可是突然之间失去了女孩的身份,怎么有种怆然若失的感觉呢?
外面声音嘈杂,有很多脚步声,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温寻儿挣扎着起身,缓了好一会儿才裹上斗篷来到门口,询问外面的下人:“出什么事了?”
也在这时,她才察觉到外头的动静更大了一些,好像是军队的脚步声。
她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出去,自然不知道外面早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白日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宫人自然不知晓那个看上去比北寒人柔弱了数倍的大炎长大的太子,手段凶狠起来会那样可怕。
西北勤王!
包括西北勤王的家眷、亲眷,两个部落三百多人,就连襁褓中的孩子都没放过,一个活口也没留!
自北寒开国到现在,从未有过这样残忍的灭亲之法,空前绝后,令人闻风丧胆!
这样子的太子,下人便是看一眼都已经腿抖,哪里还敢说外面的半个字?
“回太子妃,奴婢们并不清楚!”
一致的不知道。
温寻儿很想出去看一看,可她腰酸得很,双腿还打颤,着实不是出去的最佳时机。
“秋月红缨呢?”
“回太子妃,她们被春生带出宫了,说是太子殿下吩咐,让她们去太子府取一些日用品,怕是要晚一点才回来。”
温寻儿点了点头,摸向空空如也的腹部:“那有吃的吗?我饿了!”
宫人立刻命厨房给她上了晚膳。
另一边,有嬷嬷进来给她更换被褥,温寻儿本想阻止,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起来。
入乡随俗,她现在的身份是太子妃,这些事情不可能亲力亲为,她能自己收拾一次,难不成次次自己收拾?而且,也不存在她亲自去洗被褥!
她面上有些热,假装镇定自若,安安静静吃东西。
等用完了晚饭,躺在干净柔软的被子里,温寻儿也睡不着,便捡了本书看,而外面的吵吵闹闹一直到亥时才逐渐熄灭,可秋月和红缨仍旧没回来!
温寻儿渐渐犯困,这才丢了书继续休息。
再醒来是被身边人的动静吵醒的,温寻儿迷迷糊糊睁开眼,连连躲闪:“萧霁危,你住手!”
萧霁危听着她动怒的声音,窝在她耳边低笑一声:“听说你睡了一下午,睡得可好?”
温寻儿脸上有些挂不住:“还不是你的错!”
话刚说出口,她便察觉到这话太暧昧,立刻收住了:“今天下午外面怎么了?怎么那么大动静?”
萧霁危脱了衣服进被褥,把她捞了过来:“勤王的势力倒了,宫中的一应守卫自然该更换成我们自己的人呢,所以张远下午都在安排这个。”
原来是这样!
“我还没细问你呢,西勤王真的倒了?他上当了?”
萧霁危眸底动了动:“他即便是不上当,只要进了宴会场便跑不了,我早已让张远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
为防谨慎,还是过后调的人过去!
也不知道这两个勤王是因为他从小生活在大炎的缘故,还是自他来到北寒后,一直腹背受敌节节败退的缘故,这才对他极为轻视,毫不设防,竟双双跌入他的陷阱,被他一网收服!
想到这里,萧霁危又看向温寻儿:“这两日你先别出来了,宫中岗位调换,人多眼杂,不太安全,秋月和红缨我让她们暂时留在太子府两天,过几日,等情况稳定下来,我再让她们进宫。”
温寻儿不疑有它,点了点头:“行,听你安排!”
萧霁危似乎既喜欢这句话。
他眉目轻抬,凑上前来。
一连三日,每到白天,外面的动静便起来了,温寻儿听从萧霁危的嘱咐,这三日都没出门,留在房中看书写字打发,当然,最主要是,她也不方便出门!
她是没想到萧霁危那种初次见面时弱不禁风的小子有一日,体力会那么好!
他食髓知味,迷恋上瘾,逼得温寻儿连觉都不敢睡了,每到晚上便拼命练字,到了白天便又拼命补觉,只是即便这样,同处一室的她仍未逃过魔爪!
她甚至都开始后悔,那日妥协的决定了!
第三日下午,外面竟然下了场雨,这对北寒来说十分稀奇。
这地方基本都是下雪,下雨的时候少之又少,难得看见一场雨,温寻儿在屋檐下坐了一下午。
到了第四日早上,外面吵闹了数日的动静终于消失,整个皇宫恢复了平静,秋月和红缨也终于进宫了!
一看见温寻儿,秋月就哭,死死抱着她:“小姐,你没事吧?这几天快吓死我了,可我又进不了宫,快担心死你了!”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温寻儿看着她,“我在东宫每日吃好喝好,风吹不着雨打不着,难不成,你还担心有刺客敢跑进东宫不成?”
“我这不是害怕吗?毕竟宫里有了这么大的变故!”
温寻儿只以为她是说西勤王被擒的事,点了点头:“也是,这几天,外面的动静快吵死了!好在今天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她让二人进殿:“吃过了没?我让人传午膳进来,我们一起吃!”
红缨仔细瞧她的模样,数次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红缨姐”温寻儿奇怪地看着她,“有什么话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你是我师姐又不是别人!”
“太子殿下这几日回来过吗?”
温寻儿脸上有些不自在:“这里是东宫,他不回来他去哪儿?”
“那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小姐,你没受伤吧?”说着,秋月就抓过她的手,拉开她的袖子瞧,结果却瞧到了一堆可疑的红痕。
秋月一愣,温寻儿已经抽回了手,轻咳一声:“那个,你们是怎么了?刚回来怎么神经兮兮的?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秋月正欲说话,红缨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她对着温寻儿笑道:“没啥,我们突然觉得有些累了,太子妃,我们先下去休息了,明天再来陪你!”
说罢,她不由分说拉着秋月一路走了出去。
“你们吃了再走啊!”
温寻儿站起身来,对着满桌子的饭菜无奈叹了口气。
只能自己吃了!
吃完了饭,天色还早,她打算出去转转。
换上衣服出门,刚出东宫,外面的宫人们一个个对她不知道多恭敬,隐隐还似乎有些瑟瑟发抖。
原本一个两个,温寻儿还没感觉有什么异样,直至瑟瑟发抖的人多了,她才终于觉出不对来。
她转过身,追问近在咫尺的一名婢女:“他们都怎么了?好像很怕我的样子?”
婢女连连摇头:“奴……奴婢也不清楚!”
温寻儿拧了拧眉:“你怎么也一副很怕我的样子?我打过你吗?”
那丫鬟忽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妃饶命,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温寻儿紧蹙眉头,目光扫到身后剩余的宫人,结果他们一个两个都把头埋到了胸口,整个人都在发颤。
她心头越发疑惑,只是也不欲为难这些宫人。
“太子殿下现在在何处?带我去!”
宫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那春生总知道吧?他在哪儿?”
终于有个宫人小声开口:“春总管应该在内务府。”
“带路!”
宫人只能在前面带路。
春生果然在内务府。
他正在指挥着裁缝宫人赶工,温寻儿注意到他们好像在赶制一件黑色的衣服,有绣娘针下的布料上已经出现了龙纹,不用看也知道,应该是在做龙袍。
看见温寻儿,春生一怔,连忙迎了上来:“太子妃,你怎么来了?”
“你出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春生应了一声,吩咐了一句里面,立刻跟她走了出去。
温寻儿领着他来到了一处山石的后头:“近来宫中发生了何事?怎么宫人都一副十分惧怕我的样子?”
春生笑道:“太子妃身份尊贵,宫人看到你害怕很正常!”
“可他们从前也没见这么怕我啊!”
“太子妃从前也不怎么出门,宫人遇见你的机会少,或许是你没注意他们看见你的模样!”
温寻儿想了想,觉得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但她心里头还是存了几分狐疑。
“那天太子降服西勤王之后,后面可有发生什么?现在朝堂是什么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