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狼薛铁骑的诞生（2 / 2）

“塔宾，继续加派夜哨出四伯勒（一伯勒等于两公里侦察，记住找一些谨慎的人！”萨巴尔命令塔宾，他考虑到札邻不合的阴毒和乞都儿的老辣，不得不防备他们突然夜袭。

“我这就去！”塔宾说完起身安排人员。

“传令下去，夜里一律不准卸马鞍，不准脱衣服，不准手离武器，发生任何情况都不要慌乱要聚而众。今晚四更准时集结黎明前发动总攻！”萨巴尔过去的经验告诉他谁先下手，就会率先掌握战场的主动权。

“知道了，明安图！”众人齐声答道。

“好了，各自解散准备起火吃饭！”他下了最后的命令。

其实蒙古骑兵所谓的战争时期的食物十分简单，他们往往在战前将切碎的牛肉风干，接着撕碎成极短的纤维做成肉松，然后把用牛的肾脏皮做成的囊吹起来，将肉松从小口里面塞满。这样他们就可以随身携带着长途奔袭了，再配合着奶豆腐和酸马奶，就能够保证蒙古骑兵基本的饮食供给。这个办法在蒙古骑兵时代，一直被延续。一个装满干肉松的肾囊可以供十个蒙古兵吃七八天的口粮，这也是后来蒙古铁骑纵横天下的一个先决条件，它在很大程度上解除了蒙古骑兵的后勤供应问题。

马靴上打满补丁的斡钦斯察老人坐在吊锅旁认真的吹起了呜拉，那是一种依靠手指拉弦和嘴吹的古老口琴，他六十岁已经满脸皱纹了，然而岁月和苦难并没有磨灭这个蒙古老人的坚强，他是布日固德的爷爷，在布日固德五岁的那年他的阿爸就战死在了黄草滩上。从小是他一手把布日固德拉扯大的，因此布日固德和他的爷爷有着很深的感情。

斡钦斯察老人放牧了一辈子马，可以说他的一生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漠北的风和雪吹白了他的头发，在蒙古草原上的牧民中放马的人是最受尊重的，他们马骑的好更骁勇善战，常年踏冰卧雪与天斗与狼群斗，好多蒙古勇士都是优秀的牧马人出身。胡图克和都林的爷爷江布尔大叔也是一名出色的牧马老人，同时他还是一名优秀的打铁匠，都林就学了他爷爷一手打铁的好手艺。

统一草原的战争打响了，蒙古部人人皆兵，这些老人们也都重新挂上马刀背上弓箭，跨上了多年的老战马随军出征。这次斡钦斯察和江布尔老人就是负责给狼薛铁骑护送战马群的，也许在他们眼里能够跟孙子们再次拉起马缰并肩作战，是一种属于蒙古勇士的荣耀。

“额布格（爷爷，咱们的队伍武器装备还不行，缺少正式的盔甲，武器装备也是良莠不齐，就连弓箭也不富裕，对付重骑兵说实话我有点···”吃了一把干肉松的萨巴尔跟老人说。

“米尼忽（孩子，我们年轻打仗那会儿，连一副一样大的马镫都凑不齐，不也打了一辈子仗了。你看我和江布尔我们这些老东西都穿上了自己用风干的老牛皮做的战甲，上面的铆钉还是江布尔给我打的呐，结实得很！用刀捅都捅不透！呵呵！”斡钦斯察老人放下乌拉指着自己身上的皮甲开心的说道。

“风干的老牛皮结实的像铁板一样！额布格等打完了这一仗，您和江布尔大叔能不能带着我们做生皮甲？”萨巴尔摸了摸老人身上的甲衣惊喜的说道。

“嗯，江布尔！你打铁和做皮活儿的手艺快派上大用场了！”斡钦斯察老人用手指捅了捅一旁的江布尔，原来他坐在那睡着了。

“嗯？你说什么？”江布尔睁开了眼睛抖动着山羊胡问。

“这个老山羊睡着了，呵呵！”斡钦斯察笑道。

“多年养成的习惯了，一顿饭的功夫我也能打个盹儿，万一一会儿打起来就睡不成喽！”江布尔老人慈祥的说道。

“如果我明天死在了战场上，你们就把我天葬在呼伦贝尔的旷野上吧，我这辈子都颠簸在马背上，自由惯了！”斡钦斯察老人平静的说。

“咦，要死也是咱们俩做着伴，长生天那里可没人白给你做钉子！呵呵····！”江布尔老人风趣的说。

月光下老人们的一席话，让萨巴尔心里亮堂的起来，他从这些老人们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那种力量是对生命的从容和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