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白雪何嫌春色晚(1 / 2)
苏云乘和薛甫达连夜赶来,忧心忡忡的对坐。
翎雁无知无觉的躺卧在云被之中,烧的满脸通红,薛夫人不断的用冷水帕子替她降温,鸡晓时分,映着晨光熹微,翎雁看起来烧退了一些,薛夫人伸手探探额头温度,果然温度降下来了,手下是少女娇嫩的皮肤,触感柔滑。雪翎雁醒来时对上的是薛夫人焦急的一双泪眼。“阿娘?”翎雁疑惑,自己不是好端端睡着吗?发生了什么事?
“翎儿每发作一次,便会忘记那一两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发作越频繁,对身体伤害越大。长此以往”苏云乘有口气叹不出来,憋在心里,如同堵着一团湿棉花。
“你上次说要找的什么弱玉,有消息了没有?”薛甫达自然清楚翎雁的旧病,请过多少名医,都说无药可医,如今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他们修仙一门的宝物。
“鹤屿正在找寻。”苏云乘捏紧手里的紫玉手串。
薛甫达皱眉,“我听说却月城的世子来议亲了。”
“却有此事。”
“我以为你会更属意鹤儿。”薛甫达靠进圈椅,“却有为何未有回绝却月城?”
“此事”苏云乘看了一眼内室,不知如何作答,“等翎儿恢复后,由她向你解答吧。”
内室之中,翎雁挣扎起身,这熟悉的瘫软无力的状态,“我,又发病了?”薛夫人看着翎雁苍白的脸,轻轻将她的碎发拨到耳后,“肯定是你最近太累了,忙晕了。”
“我伤人了吗?”翎雁抬起眼,满是空濛的雾气和迷茫愧疚。
“没有,辰星和塔莫很快就把人疏散开了,没有伤到人。”薛夫人轻声细语的安慰,又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雪翎雁摇摇头,坐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放任自己倒回枕上,以手遮眼,低低道:“梁愿也看到了,江约的大哥大嫂也看到了。”翎雁的尾音带着微微哭腔。
“她们都很关心你呢,都在等着你醒来呢。苏博士和你阿父也过来了。”薛夫人挨着翎雁躺下,温柔的环着她。
“不会,她们都会嫌弃我,害怕我。”一滴泪珠从翎雁遮着的眼角滑落,她声音闷闷的。“我谁都不想见,师父也不想。”
“翎儿。”薛夫人拿帕子接住女儿的泪水,“你只是生病了,谁都不能嫌弃你,真正关心爱护你的人也不会觉得害怕。而且翎儿这么聪明可爱,谁会不喜欢翎儿啊?”
“阿娘。”翎雁扑到薛夫人怀中。
好不容易结束秋收的二人站在村里唯一的小瀑布底下洗澡,连日的劳作让平时不事生产的三人都疲乏不堪,梁烽已经洗好回去了住所。正午的暖阳的热意也投射了一些在水中,共同的劳动拉进了二人的距离,难得的和平气氛弥漫。
一声鹰啼在上空响起,苏鹤屿猛地抬头,见是自家的鹰隼,长腿一跨,上岸搭了护腕接过鹰隼。
江约看他神色着急,草草擦洗了一下也上了岸,“鹤屿兄,出什么事了?”
苏鹤屿自是收到了苏云乘的传书,但是关翎儿的病情,并不想告诉外人,“无事。”心头翻滚的焦躁强压不下,“我们就此别过。”
“是不是翎儿的事?”江约一把拉住他,除了翎儿的事,也没有什么能够另苏鹤屿如此风度全无。
苏鹤屿上下扫他一眼,“不要如此称呼闺阁女儿。”
“对不起,是不是雪姑娘出事了?”江约从善如流,苏鹤屿如此反常,江约的心里也开始不安。
“翎儿身患旧疾,非弱玉不能治。”苏鹤屿干脆告诉他,多一个人助力也好,让他知难而退也罢,苏鹤屿捏着纸条的手扫开江约拉着的衣袍。
江约垂首挣扎,苏鹤屿见他如此,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不过是一介凡夫,听到翎儿生病,便开始犹豫。
“雪姑娘发病的时候是不是会认不得人,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地,醒来后又会忘记。”江约回忆着问出口。
“翎儿最近还发作过?在哪里?”苏鹤屿彻底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