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欲渡黄河冰塞川（2 / 2）

嘭！

陆司梧整个人被击飞出去，堪堪落在虎头位置，他没有防备来人，才让雪翎雁一击得手。他擦擦嘴角，站了起来，眼神带出一股怒气。

雪翎雁并不想战，一击得手便带着江约飞快奔逃。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陆司梧，翎雁把缰绳塞给江约，旋身转到江约身后，祭出自己的兵器，一把翎羽长弓，受限于男女天生的体力差距，翎雁并没有在体术方面一味追求和男人一样的力量，反而是放大女性天生的轻灵优势，选择了远攻。

搭箭，瞄准，拉弦——放箭

箭矢势如破竹，刺入陆司梧肩头。

陆司梧不得已停下追击，砍断箭羽，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脸上泛起一片阴冷。

二人共乘一骑，逃脱追捕。干脆去了马场又买了一匹马，准备回景元。江约抚摸着马鬃，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马儿。翎雁看他情绪低落，“我们回景元路过那家客栈，再把你的马换回来。”二人折腾一番浑身脏污，“走，先去换身衣服，到这里了，那人再追来也不怕。”翎雁很有底气，毕竟这里是极星阁的势力范围，干脆通知镇星，让她前来接应。

再次油光水滑的两人对坐桌前，相对无言。这，计划可以说是全面失败，对手除了一个假名字一无所知。江约心头还压上了矿脉的阴霾。

“咳。”翎雁打破沉默，“事已至此，不如我们先回景元。反正影墟已经拿到。”

“也好，”江约将纳戒递还给翎雁，“我在太行山那里发现了一座矿，抓那些身体或智力有残疾的人去挖矿，我要去把他们救出来。”

翎雁喝了口茶，没有回答。江约希冀的目光投向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或者，我雇你们极星阁的人。”

“救出来之后呢？他们毫无自理能力，除了极个别的，他们的家里人都当他们是累赘，你要养他们吗？是，世子大人养得起，可你原本的子民愿意让这些人去瓜分他们的资源吗？”翎雁压下眼底的那一抹复杂“你知道那座矿脉的背景吗？”

“果真是朝廷。”江约低头喃喃。

“嗯，是朝廷。当你能力不足的时候，不要去发那些善心，世间的运行法则不是简单的黑白善恶。”雪翎雁摇摇头，并不打算介入此事。

江约也没在说话，直到第二天上路，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行至一段风景秀丽的山区，二人下马并肩而行，翎雁还是给他开导了一下：“以前有位大能，他法术高超，可呼风唤雨，他见沙漠中人们因干渴而丧命，心中不忍，故降下甘霖，更散尽半身修为，将沙漠变成了一片绿洲。大能心中欢喜，自觉功德无量，于是继续游历，却发现自从没有沙漠后，风也小了，大气少了对流，原本繁茂的地区因为缺少降雨，渐渐变成了沙漠。”

“你是想说善和恶都得存在吗？”江约无心看风景。

“我想说，善恶都是人造的概念，存在便有它一套运行的逻辑。在你没有全局的眼光之前，不要去干预。”雪翎雁无意间回头，瞟到一个破落老道，她紧张前行两步，“别回头！”

“什么？”江约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