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听到这话，林晓总算放心了下来，人家没起疑心就好，至于阿黛尔，她还只是个大姑娘，还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打打马虎眼就可以糊弄过去。

了解完这些，林晓也终于确认了这个世界的状况——尽管他现在只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被称为燃灰帝国，甚至不知道第二个国家的名字。但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林晓也知道，这里绝对不简单——这里曾经有过车水马龙，也曾有过横尸遍野……直到现在，一切血迹与痛苦都被这片黄沙掩埋。

但既然来了这里，就要好好活下去……自己在那片沙漠中迷失方向的时候就已经有过自杀的念头了——但阿黛尔的出现却让他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能把你从死亡中拯救出来，你又为什么不能帮她点忙呢——尽管在林晓看来，自己找到的这个活十分危险，但他也同样相信，只要他能在这个充满了危险的世界中找到生存的要点，自己就一定可以带着阿黛尔活下去，嗯，一起活下去。

此刻，他突然又想起了自己临走前老人的那番话……以及他许下的那个诺言，看向身旁的阿黛尔，这个姑娘似乎依然不知道，林晓和她的爷爷到底交流了些什么，但她还是选择跟着林晓离开。真是的，假如林晓是个坏人，她又该怎么办呢？

“阿黛尔？……”

女孩听到林晓呼唤她的名字后，转过头来，盯着林晓，想从他的眼眸中看出些什么来。

“嗯……我在。”

“你难道不害怕吗——刚刚告别了你的爷爷，然后就跟着我……一个你才刚认识不久的人，去参加如此危险的工作。去和异魔正面硬碰硬。你难道不怕再也见不到你的爷爷了吗——或者说得更直白些，你难道，不害怕死亡吗？”

听到林晓这样问，阿黛尔笑了，还是那副清纯善良的模样，令人感到十分清爽。

“啊……我当然害怕死亡啦，林晓先生，但爷爷和爸爸一直都在说，生命从不在于它的长度，而在于它的宽度……如果一个人只是庸庸的度过余生，那他和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不是吗？但是，如果一个人的的思想能被人所铭记，那么他在生前所作出的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但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事实上，假如我们现在就死在抗击异魔的战场上，这个国家其实并没有人会去在乎我们是谁——他们只会把我们和无数具尸体埋到一起，然后将我们草草掩埋了事。顶多在我们死后的几十年里给我们冠上个英雄的名号。”

“不，林先生……林晓。我不这样认为，从来没有一场胜利是毫无代价的，从来没有一场牺牲是毫无意义的。或许，等我们死后，真的没人会去记住我们……我们会伴随着死亡，陷入永远的沉默——但我们的功绩却不会。我不知道什么大道理……爷爷从来没教过我这一点，我只知道，能让我活下去的事，就是有意义的事，而有意义的事，就值得用全力去做。况且，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可是要让几百万人活下来……这件事，在我眼中，至少要远高于我一个人的生死……林晓先生。”

林晓一直在想，老人把自己的孙女托付给他时，为什么要林晓自己去教会她何为尊严——其实，林晓自己也并不明白，尊严这个词到底意味着什么，同样，他更不知道如何教会他人。况且，阿黛尔看上去即便已经如此的看淡生死，可她在老人眼中，却还是没有学会什么叫做尊严。那尊严到底又是什么？不过，林晓没时间想这个了，他和阿黛尔要做好准备，在不久后前往西部边境，加入对抗异魔的主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