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初生迷惘（2 / 2）

花二姥姥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周渭，叹了口气，“所以啊，如果周渭站在了你的对立面，你还能对自己的选择毫不动摇吗？”

姜锡玉有所动容，“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有什么发现？”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花二姥姥当然不只是随便问问，但她已不想再说太多。姜锡玉当然也知道花二姥姥绝不是随便问问，所以他开始认真的思考。

恩师向来宽厚仁和，有大智慧，却从不玩弄心机，我将要做的事虽然有违礼法，但惠及万民，恩师一定能谅解，他为何会站在我的对立面？难道二姑娘是指万一恩师不能谅解我的情况吗？看来二姑娘虽然与恩师相识很久，却并不了解恩师，也难怪，毕竟他们只是书信联系。

又或者二姑娘并没有告诉我她的真正目的，而恩师一旦知道她的真正目的就会和我对立？不，事到如今，我不该怀疑二姑娘，她一开始就对我坦诚相待，而且送我来这里的是恩师，若她真的另有目的，恩师不会察觉不到……不，也未可知。难道恩师早已有所察觉，老杨难道是恩师的人？

不，不，不对。恩师不是这样的人，二姑娘也不该是这样的人，我都在瞎想什么，我为何要把人想得这么恶？我也开始不信任身边的人了吗？

“行了，睡吧。不搅扰阿秀母女了。”花二姥姥见姜锡玉半天不说话，起身回帐篷。

姜锡玉还是没有说话，他的脑子突然很乱，心更乱。

阿秀突然掀开帘子，她刚才听到了十分震撼的事情，所以要向姜锡玉确认一下。

“接替新君，推行新政是什么意思？”阿秀怯怯的问道，她读过书，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不敢接受。

姜锡玉回头，借着火把的余光看不太清楚阿秀的脸，但能感到她的畏怯，收起思绪，柔声道：“阿秀妹子想听吗？”

花二姥姥没有想瞒阿秀，姜锡玉自然也没有瞒她的道理，虽然他不知道花二姥姥为什么要带着阿秀，但既然同行，既然同吃同住，既然是自己人，阿秀当然有问的权力，也有知道的权力。

但阿秀真的想知道吗？阿秀自己也不知道。她问出那句话后就有些后悔，既想听到答案，又怕答案会让自己再次陷入悲剧。她不敢回答，又怯生生缩回车厢，紧紧抱着小阿晴。

“阿秀妹子不用想太多，一切有二姑娘，一切有我。”姜锡玉已经猜到阿秀所想，温言安慰道。

阿秀仍是不说话。姜锡玉道：“歇着吧，我给你守夜。”

阿秀心里一暖，不再那么害怕，“谢谢姜大哥！”

姜锡玉跳下车辕，想着去方便一下就回来替阿秀守一会夜，困了再换人，但刚跳下车，就听到疾驰而来的马蹄声，听声音已在一里之内，提高警觉站住了。

很快，马就到了近前，而且停了下来，众守夜人已摆出战斗姿态，喝道：“什么人！”

“姥姥呢，我是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