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两具奇怪的男尸（2 / 2）

“你和蒋泽妍是什么关系？”

“同班同学。”

“你为什么杀她？”

“”

“你为什么要杀她？”

“她一直要挟我。”

“她要挟你什么？”

“说我侵犯她，让我拿不到学校的报送名额。”

“那你是用什么方式杀的她？”

“掐死的。”

这是当时余瀚洋录的口供，当时卿哲还是实习警察，刚到合边县公安局不久，就发生这么大一桩案子，让他记忆犹新。

“当时蒋泽妍的家属不让尸检，没法证实死者体内是否有余瀚洋的**。”祝梦在旁边轻轻地说，“这是当时案发现场拍到的照片，死者脖子上确实有被勒过的痕迹。”

“已经是青黄色了。”卿哲若有所思地看着照片。

“对，脖子上的淤青呈现青黄色，是皮下出血被机体所代谢的结果，淤青中死去的红细胞被巨噬细胞吞噬，其中的血红素也被分解，随之逐步产生胆绿素、胆红素和含铁血黄素，颜色也随之变化。证实余瀚洋当时录口供时所说的是真实的。”

“我指的是头部。”

“头部？”

“你仔细看看”，卿哲把照片递给祝梦，“照片中的蒋泽妍赤裸地躺在冰冷灰暗的水泥地上，破烂的门框里透出一丝丝黯淡的光圈，光圈落在蒋泽妍的脸上，光圈的阴影虽然大小不一但是圆圈规则，只有额头上有个小点是往外延伸的，而且，相机对焦的光圈是自然光线，自然光线下的皮肤绝不会是青黄色。”不易察觉的小小细节被卿哲看出来，祝梦在心里暗暗佩服。

究竟那天发生了什么。突然间，卿哲似乎也在向当初的自己提问。

“卿队，有个目击者来报案。”胡虎一路小跑着过来给卿哲报告。

“走，去看看。”

卿哲放下手里的资料，前往接待室。

“那天晚上我看见有一个男人正在过桥，他戴着帽子，拉着个板车。那是一道小小的木桥，河堤上长满了茂盛的杂草，河面上映着木桥的影子。我就躲在桥边，等那个男人拉着板车经过面前的瞬间，我看见油布下边露出一个人的脚踝，把我吓了一跳。”

“你看清楚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吗？”

“呃，个子高高的，穿着白色的外衣。”

“外貌特征呢？”

“哦对了，我记起来了，他的脖子上有一颗很大的痣。”

下过雨的晚上，第二天早上连空气都是冷飕飕的。卿哲一行人一大早聚齐在办公室开会。

“两名死者已经确定了：黄明华的妻子报案，说黄明华已经失踪两天，法医在黄明华的家里提取到了梳子、牙刷等生物信息，经对比，确定与烧焦男尸是同一人。另外一位死者是杨逸凌，出租车司机，社交简单，基本可排除情杀仇杀。”卿哲拿着马克笔在玻璃板上勾勒出粗重有力的线条。

“补充一点，这辆载客出租车持有人是另一个人。”

“对，这辆车牌号为“渝a353qd”的长安铃木天语sx4型号的黄色出租车的出租车车主名叫刘超。这是从交管局资料库里调出来的照片。”胡虎把照片贴在玻璃板上。

卿哲抬头打量了一下刘超的照片，眉眼似乎在某个地方看见过，刘超光秃秃的脑袋被白炽光照的更加闪亮。

“我有个大胆的假设，会不会是三个不熟悉的人上了同一辆出租车，发生了争执，然后激情犯罪，其中一个人把另外两个人杀害后再抛尸？”胡虎转动着手里的圆珠笔说。

“很有可能。”卿哲若有所思地说，“我推测凶手可能与黄明华认识甚至可以说是很熟悉的关系。凶手大费周章地处理两具成年男性的尸体是需要耗费很长时间，而处理黄明华时却是格外小心，杀人之后还要焚尸，人的组织结构是非常复杂的，骨头里面有很多矿物质，尸体在高温下不可能完全燃烧掉，凶手是想要掩盖的是黄明华的身份。而另外一名死者杨逸凌，凶手可能是激情犯罪，因为杨逸凌目睹了杀人全过程，遭到凶手的报复，处理尸体也不及黄明华那么刻意，所以我推测凶手极有可能是黄明华所认识的人”

“卿队——”法医科许瑞知拿着一份报告走进来，“死者骨头上沾染了大量柴油，另外，从骨头矿物质里提取到了死者生前服用了含有苯妥英钠、氟派丁醇和丙泊酚的药物。简单来说，也就是抗精神病药物，能暂时性地让人产生昏睡感。”

“能让凶手分别以不同的方式处理掉两具男尸，这时间恐怕有点赶。”祝梦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

“会不会有帮凶？”

卿哲的眼睛被白炽灯照得愈发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