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方向(1 / 2)
挂断电话,周旭波叹了口气,感到心烦意乱。
自从今年过完年后,他的工作就突然变得忙碌起来,最近连周六也要写刊。当初入职的时候合同上可写明工作时间是995制,怎么可以单方面宣布改变呢?这不是不守规矩、打破员工原本的工作计划吗?
在疗养院的套房外,那堵白墙之间横梗着一张木条长椅,椅子大都是是孤零零冷冰冰的,没有人会长时间坐在上面,一般是看望病人的人乏了。他呆呆地坐在这椅子上,看着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周而复始,窗户外冷风席卷着快凋零的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响,不知不觉已经进入深秋了,天气也变得好冷,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自从在报社工作之后,周旭波就把梁涛送到疗养院来,一方面是平时他工作忙起来时有专人看护他,另一方面是这里离市区远,安静又宜人。
房间内传来一声闷响,他回过神,吓了一大跳,连忙跑进房间,发现梁涛正趴在一条毛毯上,旁边倒着一只玻璃杯,水全部都洒出来。看来这是他不小心把茶几上的玻璃杯打翻在毛毯上了,幸亏没有砸到他,有张厚毯子也好,保护了玻璃杯,幸好没有摔碎,不然梁涛很有可能会因此受伤。
周旭波把梁涛弄到沙发上来,给了他一个苹果,他没有任何情绪。周旭波捡起玻璃杯,放到离梁涛够不着的茶几中央,心想以后得不能再犯这种失误了,然后他卷起被打湿的毛毯,拿进洗手间。虽然毛毯看着不脏,水渍晾晒一下就能干,但也有一阵子没有清洗过了,梁涛经常在上面翻来覆去,最好还是趁此机会洗一洗。
梁涛还乖乖地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苹果,嘴里嘟囔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周旭波想起刚才的那通电话,皱起了眉头。他这次没再走出房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想了一下,还是给王丽打了一个电话。
“喂?”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喂,丽姐,我还是得向你申请一下,能否调休?”
“旭波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几天连连休假怎么回事啊?警察都来问话了!”
“丽姐,就两天。”
“”
“就”
“好吧,两天后你得务必到岗。”其实王丽心里也很纠结,毕竟周旭波是个不可多得的写作人才,有敏锐的观察力和洞悉力,姑且也不为难他。
“梁涛的家属——”一个护工走过来,叫住他。
“我是。”
“你今天早上不在,有人来探望了梁涛。”
是谁?谁会来看小涛?一股莫名的愁云在周旭波心里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