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个门人（1 / 1）

莎莉忧心忡忡地穿过圣卡仕达大教堂西立面左侧门，六层柱廊下的铜门半开，年轻女仆的身影下一刻消失在光照下，一点一滴，所有的一切。

……

今天的大教堂特别的幽静昏暗，莎莉在中央廊道并没有走多远。她抬头望向祭台，准备向圣体行屈膝礼。然而，疑惑却慢慢爬满了她长着少许雀斑的脸。暗红十字架上的圣像不见了！发生了什么事！

莎莉转头打算询问在场牧师，却发现诺大教堂里没有任何其他人的身影，整个教堂只有她一个人！

“啊！”

莎莉轻声惊呼，哆嗦着退向大门方向，高高的穹顶漆黑一片，整个教堂充满着诡秘。

靠近左侧门，莎莉转身要跑，但看到的是来回游动的灰暗气体，浓郁得像是要吞噬附近一切的东西，哪里还看得见门外的圣迹广场。

小腿的抖动愈发厉害了，莎莉左手按着起伏的胸口，跑到中门，试图推开它，但门上没有把手，千斤重的大门仿佛跟墙壁铸在一起，纹丝不动，试了一下右门，也毫无结果。

莎莉小声哭泣着，跌坐地板上，缓了一下，轻声询问到：“请问有人在吗？”

“没有人，这里只有残留的意志。”

莎莉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慢慢站起身子，周围没有出现任何奇怪的东西。莎莉定了定神后，再次问道：“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先生？”

声音再次直接出现在莎莉的脑海中，平稳而低沉：“我想你可以称呼我为守门人，时隔六个世纪，我们又重新苏醒了。我们并不打算掌控你的生死，但如果你想短暂回到原来那个富余世界，就必须成为我们的仆人，我们是原初的信徒！而往返两个世界的你们只能是我们的仆人。”

异端、邪神，作为主虔诚的仆人，莎莉本该在心里极度抗拒这个声音，但眼前空旷的教堂，身后灰暗的气流，用铁一般的事实动摇了她的信念。

莎莉环视周围，这座教堂的摆设与圣卡仕达大教堂很相似，不过就像祭台上的十字架一样，所有物品都没有圣像和朝圣浮雕，到处显得原始单调，特别是祭台旁的讲坛，光秃秃的六个面怎么看怎么碍眼，唯独它上方的蛋形大理石微微发着光亮。

出于礼貌，莎莉女仆慢慢靠近祭台，说道：“守门人大人，我如果想在这里活下去，需要做些什么才能得到食物和水源呢？”

“你并不需要做些什么，美丽的小姐。我刚刚苏醒不久，你的到来是我的第一个想法，我会在中午为你提供食物的，那么我们稍后见。”

莎莉是早上特意请假来圣卡仕达大教堂向主祷告的。埃娜女仆长并没有为难她。莎莉已经为乡下母亲病倒的事担忧两天了，甚至影响到了日常的工作。没想到自己突然就被邪神抓了过来，谁能救救我呢？谁又能救救她病危的母亲呢？

在后排座椅坐下后，莎莉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到从前平淡的生活了，而且她来教堂本就不是为了找到救她母亲的办法，她知道以他们小镇的医疗条件连缓解她母亲的痛苦也办不到，在没有钱去大医院的情况下，躺在家里祈祷主的救赎是她们唯一的办法。

然而，如果是邪神呢？在奉献自己的灵魂后可以救回她母亲吗？

已经没有什么可犹豫了，如果不信奉邪神，自己只能在这里死去；反之，母亲的病或许能治好，莎莉起身来到前排坐下，双手合十，做最后的祷告，主怜爱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