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教堂墓地（1 / 2）

“您好，尊敬的主教。作为王国法定的警员，我想要巡查一下墓地，这没有问题吧？”

在那一天韩星辰还是去面见了警长。果然如爱丽丝所说警长拖拖沓沓要他签各种文件才能帮助爱丽丝寻找他的妹妹。毕竟莉莉丝并没有走丢48个小时，在王国的法律中不算失踪。于是劳伦斯便带着韩星辰和爱丽丝，一起前往教堂里调查那个墓地。

“劳伦斯先生，今天你怎么想起来调查教堂的墓地了？教会还要为女王的加冕礼做准备。许多的教徒和修女都会在都会经过教会墓地，恐怕是会影响到你们调查吧，如果想要更准确，请改天再来。”

主教婉拒了劳伦斯。

主教端庄威严，有着深邃的双眼和尖锐的五官线条，挂着一副礼仪式的笑容。皮笑肉不笑，感觉不到一丝亲和。

“我们不怕打扰，请我们前去调查一下。万一有一对风流情侣在墓地里偷情呢？万一有罪犯将被害者埋葬在墓地当中呢？万一有几位教父在墓地里瓜分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呢？”

爱丽丝用她那明亮的双眸挑逗着主教，言语中没有一点尊重。即使这位主教用红色的斗篷为自己披上严肃的外衣。在爱丽丝眼中，他也不过是用念经来谋一条生路罢了。这也是王国人心中默认的想法，只是谁都不会挑明。

“你顶着女王神圣的面容，却说着粗鄙之语。真是亵渎！信不信我开除你的教籍？”

“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权力，教会是属于女王的，你也不过是个打工人而已。”

主教青筋暴起，怒目而向。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劳伦斯先生，你难道不应该负起警察的责任，把这位野蛮之人抓到监狱里吗？或者是精神病院。”

“尊敬的主教，你俩都别着白玫瑰，你无法命令我去抓她”

劳伦斯低下头表示歉意。但在主教看不到的脸上则充满了得意。作为年轻人，他自然是不会信教的。要信也得信自然神论。

“咱们不要把关系闹得这么僵嘛，尊敬的主教大人，我自觉卑贱，不应该插入你们的谈话。如果在白天教会墓地比较繁忙的话，我们可以等到晚上。而现在让我们先调查一下教堂的内部。”

韩星辰觉得这两人调戏教皇似乎上了瘾。虽然也觉得好笑，但他得负责把话题转向正事上面。有了劳伦斯的帮助，爱丽丝好像完全不慌了。她似乎非常坚信莉莉丝就在这里。

“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让你们这些不虔诚的人进入教堂，是对神明不敬。”

“如果都没有问题，我们可以让警察署开一项无腐败的证明。主教，用警察署的权威来证实教会的权威，这对你是很有好处的呀。”

韩星辰竭尽全力说服主教。可爱丽丝总是对这主教很不友好。他心中暗想难道爱丽丝不想找自己的妹妹了吗？对上层的仇恨难道就一定要在此时展示出来？

“神明？你说的是所谓的太阳神吗？你没看到他已经被王国的机器框起来了吗？你们崇拜的神明与工厂排出的污水没有本质区别。”

爱丽丝丝毫不给主教留面子，把所谓神明贬得一无是处。教会里不谈科学，这是王国人约定俗成的习惯，但爱丽丝本来就是受排挤的尤克，自然也不会遵守他们的习惯。

主教一时无法反驳爱丽丝。现在的科学定律就如同新的太阳高挂在人民心中，教会这个老旧的太阳也该落下了。他何尝不明白呢？

“对野蛮之人任意发火，只会再次折损教会在人民心中的权威。我得压制自己的怒气，她想骂就任她骂吧。”

爱丽丝却没有再骂他。她知道现稍稍骂几句就足够。只需要几句亵渎神明的话，真正的卫道士就会前来捍卫自己的信仰。

“姐姐，你凭什么这样说神明？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那卫道士穿着一袭素净的黑色修女袍，头戴白色的修女帽。不过都是成人的缩小版。没错，眼前的这位修女就是爱丽丝的妹妹莉莉丝。

“姐姐？爱丽丝，你告诉我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无论劳伦斯还是韩星辰，都完全理解不了眼前的场景。他们本以为这是一场姐姐找妹妹的亲情大戏。结果这妹妹非但没有走丢，还开始和姐姐争吵起来。

“如果爱丽丝很确信莉莉斯跑到了这里当修女。那她之前所说的空白墓碑又是怎么一回事？”

在众人都将注意力的焦点都转向这对争吵的姐妹的时候，韩星辰偷偷摸摸溜出了教堂，与其听姐妹因为观念的不同而争吵，还不如去调查一下这个充满悬疑色彩的墓碑。或许，爱丽丝也有这个意思？

在溜出教堂之后，韩星辰没有马上去墓地，而是在教堂外驻留了一会。工业都市中的教堂就像他之前心向往之的高原一样，意味着解脱，意味着远离浮躁。

可一场地震已经宣告他对高原的幻想的彻底破碎。他对教会的念想又能保持多久呢？

安利特斯大教堂是典型哥特式建筑。其尖塔明媚耀眼，使灵魂闵醒。墙壁重重叠叠，储存着无数庄敬祈祷。它深锁于过往之中，未受到工业的污染。高耸的穹顶与透过彩色玻璃的光芒，构成了失路之人最后的精神肺腑。

总之教堂的砖瓦依旧神圣，教堂的外表依旧光明。

主教果然欺骗了他们。这墓地周围根本没有什么人。为女王的加冕礼做准备跟墓地有什么关系，难道女王的加冕要朝拜历代国王的坟墓吗？

但当韩星辰走进墓地，他才知道主教所言非虚。虽然这墓地没有什么人，但每一个墓碑前都生长着一朵美丽的花。各种颜色的玫瑰花，是死者生命最后的绽放。玫瑰花在风中摇曳。无论是什么颜色的玫瑰花都极其脆弱，这才是主教不想让他们来到这里的真正原因吧。

土葬会占用土地资源，死者埋在这里，这一片土地几十年都无法利用。这对于王国来说是莫大的损失。因此墓地上盛开的玫瑰虽然颜色各异，但始终没有枯玫瑰的位置。盛开的枯玫瑰反而会使环境变得压抑。在烈火中燃尽，才是枯玫瑰的命运。

“这些上层人一辈子都在追求科学理性，临死的时候却又贪求落叶归根？人真是种矛盾的动物。”

一座座墓碑上写着死者生前的功绩。有些墓碑上寥寥几笔，有些墓碑上都写不下了。高尚者总有高尚者的墓志铭。可是哪位上层人如此无能？连一点功绩都没有留下。哪怕只是有钱，他也完全可以请人为自己编造功绩。总之，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沦落到自己的墓碑上无字可写。

空白墓碑果然被众多的墓碑给排挤到了墓地的角落。这位上层人的坟前长满了野草。滋生的藤蔓不断侵扰着他的安眠。什么草木都喜爱在这个墓碑旁扎根，唯独玫瑰不喜爱这里。在墓碑前甚至连枯玫瑰都没有。韩星辰花了好长时间才将藤蔓和杂草清除干净。他用手抚摸着墓碑粗糙的表面，一会儿便摸到了一个凸起的部位。

“或许这空白墓碑本身就只是机关而已。不然如果他原来有主人的话，我都不敢想象他生前是如何招人讨厌，才至于死后人们把他的墓碑制成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