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星之剑与命运(1 / 2)
“真没想到你会那么乱来”
摇摇晃晃的双轮马车在温墨落城内沿着铛铛车铁轨标牌行驶,亚当在车厢里叹了口气。
对座的女孩并不看他,将头扭向窗外,面无表情的小脸生冷,无喜无悲。
“你该庆幸他们在获得权力后,对旧贵族的审判没有进行的彻底。否则我也无法从刚才的审判里把你捞出来,他们只是畏惧梅伦德斯家族的名头而已,并不是在畏惧你、我、或者这份婚约。”
军装少年顺着她的目光,也将聚焦起的画面放在街头的车水马龙间,放松身体。
“嗯。他们在害怕一头猛兽,一头和他们同样具有利爪的猛兽。”
“是啊。可是这头猛兽已经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强大了,神权早已不如当年蒸蒸日上了,人民在工业革命的推动下一点点获得明智。迟早有一天,庶民阶层的废柴中会诞生不一样的薪火。”
她一点点将头转过来,这个女孩的瞳孔颜色是深沉的粉色,甚至让人错以为并不是粉色而是浓郁的红色。
和亚当的瞳色反倒有那么点像只不过他的眼睛是纯粹的深红色,像是太阳。
而帕特里西亚更像是鲜艳的粉桃,因为太早熟了,所以色素沉淀的一塌糊涂。
“原来梅伦德斯家也在新时代的面前如此自危吗?神授予的光辉原来也并不是那么可信。”
“我是不信神的。所谓的红衣主教只不过是戴着面具欺骗他人的胆小鬼罢了。他们只能欺骗没有读过书的平民百姓,骗不了我们这样的人。”
恰巧,马车经过了温墨落城内最大的广场,视野一下子从开阔起来。
女孩默默地抬起头,凝视那栋安置在无数石阶上的宏伟建筑。
时间已经到日落时分了,血一般的夕阳淹没了城市的天际线,而德累斯顿大教堂是最早享受那片红色天光的建筑。
圆形拱顶的巴洛克式建筑赫然出现在女孩的眼里,砂岩拼接起的外墙斑驳美丽,纯粹的像是神洒下的天光恩赐,数件石钟高高地被安装在它的圆壁上,那些钟表被温墨落城中最好的钟表匠调试,运行,不会有以分秒为单位的差错。
女孩带着疲倦的目光眺望那座教堂,桃色的瞳孔深处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喜欢这个教堂?”
“我的父亲以前很喜欢在这座教堂礼拜。并不是我喜欢,只是有点怀念”她用手擦了擦有些沾灰的车窗,眼神迷茫“有点怀念我父亲牵着我的手,在这个城市无所事事的童年。”
“是么。也许你以后有了孩子,你可以经常带他来这座教堂礼拜,虽然你并不信教。”
亚当耸耸肩膀,这个女孩人前人后态度转变的十分不讲道理。前几分钟她还神气的如同天神下凡,脸上的笑容都像是笑出花那样灿烂。
可是离开人民公社的殿堂,坐上马车后,她又立刻陷入了一言不发的沉默状态,只是盯着窗外流动的风景,托腮发呆。
这个人和他以前遇到过的任何一个女孩都不一样。
亚当猜不透她的心思,她就好像一只疯兔子,在春天绿草开的最好时候,顺着本心在草原到处乱啃肥美的青草,这边啃一点那边啃一点,让最棒的猎狗都猜不中这只兔子的心思。
如果你问她“兔子小姐兔子小姐,请问你为什么这么浪费粮食?”那她大抵会笑眯眯地伸出兔爪子给你一巴掌,因为你打扰了她的好心情和觅食的时间。
总之,她做一件事情的理由可以是几百几千中,无论那个理由有多扯淡有多荒唐,只要她开心,她就会去做,也无论那件事是打断婚礼上的马车的车轴,还是救一个来路不明的军官少年作为未婚夫。
听到生孩子这三个字,帕特里西亚把视线扭了回来,直勾勾地盯着亚当同样有些犯困的眼睛。
“生孩子你这么快就想和我床上流连忘返吗?虽然说我确实身材很棒,外貌也不差,你喜欢我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阿勒斯的法典上并没有规定未婚夫与未婚妻一定要生育子嗣的法律。”
军装少年打了个哈切,摆了摆手。
“真是败给你了,一桩政治婚约,我和你说的好听点是联姻,实际的场景不就是入赘么?真要是结婚了,我哪敢对家庭里的大家长帕特里西亚小姐说不啊?就算你当着我的面和其他贵公子在台伯河上激情深吻,我也只能鞠躬送大小姐您玩的开心,注意不要因为过于激烈的亲嘴而窒息。”
她漫不经心地听着亚当的白烂话,莫名其妙地忽然大笑起来,一扫先前的阴霾和冷淡。
一双细腻的手在亚当的头顶大力抚摸,让亚当不知道那算是奖励还是戏弄,总之,她看起来心情好了不少。
“是的呀,亚当先生,如果以后我们真的结婚了,你就得在我面前夹起尾巴做人了。”
“噢。夹就夹吧,我又不是没有在女孩子面前夹过尾巴。”
“哟,感经历很丰富嘛,那本小姐一次恋爱都没谈就和你订婚约岂不是很浪费?要不我现在就去来一场说走就走的私奔爱情,来弥补这沉重的亏损。”
她频频自顾自地点起头来,看起来是有不少的好玩点子并发在她的小脑袋里——
“或者说婚后出轨也可以,年轻的时候可以同时发展几段关系,小白脸a负责拿包包,小白脸b负责付钱,小白脸c呃,暂时还想不到。又或者我可以等你老了,脸不好看了,从外面找几个帅大叔出轨,让你又气又无可奈何哎呀,真不错!”
不得不说,帕特里西亚真的是很好的演员,她的外貌与谈吐都相当自然流畅,根本不像一个深闺大院的贵族世家小姐。
“可是这婚约是你自己订的。自己订完再跑去私奔或者是出轨,你翻遍话剧院的整个书房也找不出一样无厘头的剧本。”
无奈的亚当只好陪着她演戏,看着她一会哭哭一会笑笑,像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小神经病。
帕特里西亚撅起嘴巴,满脸的不悦:“谁让我有点心理不平衡嘛说来这么多年,我还真的没有和什么小男生亲过嘴滚过床单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你说的好像我有过似的我也没谈过,信不信随你。”
“嗯?那夹尾巴”
“我见到同龄的女生几乎都在夹尾巴,不知道为什么,都觉得我很好欺负一样把我当稻草人折腾,使唤我干这个干那个,在饭馆吃饭都甚至把我当人形柴火使。”
他叹了口气,回忆起响水镇里的那个家伙。
帕特里西亚听完狐疑了一阵,端起下巴打量着对方,心里在捣鼓着密集的思考。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确实是有点可信度。”
“为什么?”
万分无奈的亚当把头直起来,接上帕特里西亚近在矩尺的针扎般视线。
一般来说他是不愿意和这个女孩对视的,因为她眼睛里的光千变万化,会让人猜测的很累。他一般都是等待这个女孩亲口告诉他,反正她的小心思不说出来也会很痒痒,迟早会说出来得意洋洋的告诉什么人。
“因为你接吻的实在很烂。”
帕特里西亚的嘴角勾起弧度,居高临下地嘲弄男孩忽然慌乱起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