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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示录(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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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明从一片昏暗中醒来,耳边是模模糊糊的饮酒作乐声,帐篷外似乎是将士们正在宴席里享受美酒和羊肉。

四肢百骸都仿佛有毒蛇在游走,丝丝的疼痛将他摁回了迈下床的腿。

昏倒过去了啊他的身体素质还是那么差,只是失去了那么些血,他的意识就不由自主的失去控制了。

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响是那么清晰而遥远,他重新躺了回去,目光空荡。

外面的世界热闹非凡,属于他的安静空间无人打扰,他喜欢这样短暂而自由的静谧。

陈天明在看着屋顶。

青州牧民们的房子都是些兽皮帐篷,用几根粗粗的沉木固定好,便是他们的家了,地上也是原来的野草坪和泥土,以至于可以直接在帐内排泄,叫奴隶将粪便埋起来就算完事。

在高大宫殿里睡习惯了的他感到新鲜,月光落在这顶帐篷的上部,仍然透过了一层薄薄的淡光,星星点点地撒在账内。

“真漂亮”他喃喃地伸出手,向上抓去,抓住了一团空气。

蛮族人也喜欢枕着漫天星光睡觉么?他想。

肚子有点饿,头昏昏沉沉的,正好是适合胡思乱想的时候。

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哥哥还在位的时候,王宫里五个皇子只有他总是挨饿,因为他的亲生母亲被处死了,而那位女性本身也是没有任何政治野心的普通妃子,所以在皇宫里他是最没有靠山的一位皇子,没有任何势力会扶持和接近他。

只有哥哥会爱屋及乌的照顾他,把他带到其他皇子起居的宫殿内一同进食,玩乐。

在阿柴来之前,他总是时不时的挨饿,因为哥哥也很忙,不能每天都去照顾他。

皇宫城内的太监都说五皇子是个痴呆儿,因为他除了傻傻的笑和发呆,没有其他任何表情。

他甚至连被懈怠和冷落后都不曾生气,只是自己一个人躲去角落,去捉园子里的蚂蚱,又或者跑去冷清的北宫殿,躲在厚重的锦帐后玩捉迷藏,他总是憋着气等人来找他,可是很久很久都不会有人在意他,他觉得无聊就自己跑出来了,北宫殿很宏大,一眼望不到边,也见不着一个人,小时候的陈天明心里就很难过,蹲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大喊,惊起屋脊上停留的一片乌鸦飞起,叫的很凄凉。

依然没有人理他。

所以他经常挨饿,即便饿了难受了也没有人看见,他渐渐开始乖的像一个人偶娃娃,因为根本没有人在乎。

没有人在乎的孩子,只有装的乖乖的,才会讨喜。

这让他有些开心,这些小时候的事情他本记不得多少,如今却触景生情的忽然想了起来。

帐篷的门帘被掀起一角,来者蹑手蹑脚的呼问:

“殿下?您醒了吗?”

“张定波?”

“是我,”年轻人感到惊喜“您肚子饿了么?我来给你端些烤羊肉来啊,您等着。”

还没等陈天明开口,帐篷掀开的一角便又迅速塌了下去,让他有些想笑。

真是个毛毛糙糙的庶出贵族,他家里难道没有教贵族人家该有的礼仪和等候么?

但是炙烤肉类的原始香气确实勾引的他有些发痒。

不久,张定波厚重的军靴踏地声重新从帐外袭来,跑的急促而欣喜。

这个年轻人是真的很爱护陈天明,把他当成真的主子对待。

可他能给出什么样的奖赏呢?

陈天明望向帐顶,神游万里。

“殿你谁啊?你要做什么?喂,喂!这是给殿下的肉,你——呀!”

张定波凄惨的惨叫声戛然而止,陈天明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

帘帐掀开一角,少女冷淡如冰川的艳丽小脸代替张定波进入账内,手持一柄银色的小刀。

月光从那缺口中洒下,穿过海藻般漫卷的乌发,点亮美玉般精雕细琢的半边侧脸,每一根柔和的线条都如同乌鲁尔天神亲自操起画笔,鬼斧神工。

她的美惊艳到了陈天明,一个捧着烤羊肉的十六岁蛮族少女,却有着汉人们推崇至极的纤细之美,将来的鷰朝开国帝皇正妻,这时还只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大君女儿,没有人愿意讨好的弃卒。

后鷰记·陈涉世家中,是这样描述这场相遇的。

『是年,帝君于帐内休憩,东宫闯入其内,执刀割炙肉,手喂先帝,不予开口,沉默疏寡如小奴。』

陈天明默默的嚼着撒好盐巴和胡椒粉的羊肉,一口又一口,根本没有停下的时间。

奶香味几乎要从酥软的羊肉里溢出来了。

女孩坐在床边,将一块小案板置在大腿,闷声不响的切肉,喂食,面无表情。

他很想问些什么,或者暂停一下,但是女孩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咀嚼完之后又是一块细腻肥美的烤羊肉送到嘴边,他没有理由拒绝。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那双白暂如玉石的手让他想起了古文先生曾经教给他过的先秦佚诗,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一双谦谦如玉的手配的上那些美称,骨节匀称,肌肤白嫩。

女孩的手忽然顿住了,陈天明顺着那双停住的手往上看,森然寒冷的视线掐住了他的呼吸。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陈天明移开了目光的焦点。

稍作犹豫后,女孩还是抬起了满是油脂的小手,将羊肉送到陈天明的嘴边。

躺在床上的天子默默嚼肉,坐在床旁的蛮族少女默默的切,和谐的诡异,整个帐篷只有咀嚼的声音和刀刃剔骨滑肉的声音。

一众八卦的兄弟杵在门口,一动不动的观察里面,神色惊诧。

怎么回事?

怎么有女人进了天子的帐篷?!他们是该进去还是不进去?进去了岂不是打搅天子的美差……不对啊,现在天子那么虚弱,保不准是得反过来!天子才是被压在身下的那个!

跟着陈天明起义的草根兄弟们都知道,那个气场不可一世的男人,也就只有气场这种飘忽玄妙的东西了,他根本就是个羸弱的病秧子,连砍马刀都挥舞不起来,更别提上阵杀敌了。

完了!他们的天子要被人糟蹋污掉清白了!

“一个个想什么呢?不懂事就不要瞎搞!”

关键时刻张定波赶了回来,厚实的刀柄挨个敲过粗汉们的头顶,止住他们冲进去的冲动。

“那帐里面的,是大君的亲生女儿,让她那么身份珍贵的人来照顾殿下是我们的荣幸,你们进去打搅,这算什么?小心大君生起气来把你们脑袋都砍了!”

气不打一处的张定波看着弟兄们如受惊的鸟兽们散去,又好气又好笑。

这哪是拿殿下当天子看待,这是把他当自家小弟了吧?有个女人进帐就大惊小怪的,生怕人家吞了殿下。

“我吃饱了。剩下,你吃吧。”

陈天明打出满足的饱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谢谢。”

被人当成小孩子照顾了。

少女望了望陈天明恢复了些血色的脸,点点头,端着案板出去了,青州的月光在帐内一闪而逝。

“定波?”

陈天明轻声问向帐外。

“殿下,我在。”

“进来吧,我有话和你交代。”

张定波犹豫了一下,进去了。

屋子内昏暗无光,他提着油灯,一时间没有适应,只能在一片黑暗里看清陈天明那双亮堂堂的漆黑墨瞳。

“油盏在这,把你的火拿过来。”

“是。”

昏黄的光线随着灯线的燃烧放热而一点点充斥起室内,陈天明和张定波愣愣地看着这间房子,谁也没有先开口。

帐篷里干净的可以用简约来形容,用到积垢但是每天都有用抹布擦拭的火炉和烟囱,一张小床和床旁的两脚木桌,地毯的角落堆积着锅碗瓢盆、茶壶酒杯、奶桶油灯;有衣帽鞋袜、被褥垫毡。

这里似乎是一处普通牧民的住宅,临时借给了陈天明使用。

找不到半点奢华的东西,也没有梳妆镜之类的东西。

张定波定定地在床上坐下,颇感稀罕的四处打量:

“这青州的老百姓,所有的生活器具都在这么一个帐篷里了?真是穷酸啊,不过也挺方便收拾,不用像我们搬家的时候来来回回搬好几趟重的要死的实木家具。”

“科尔沁青草原很大,马儿要吃草,羊群也要吃草,一块牧地的草啃秃了,整个部落就要搬迁,去另外一处有着肥美绿草的地方,扎营安寨,否则马儿和羊儿就会饿死,因此牧民的家具都很方便携带和转移,他们总不能带着几百公斤重的实木衣柜在马上跑吧?”

“喔,殿下您懂的真多。”

“以前还在皇宫的时候,有老师来教书,谈不上博学。”

他无声的笑笑,扫过整间帐篷。

这片空间有点太过于简单了。

没有半点人情味道,一个人在这里居住,所有吃喝住行都是一个的份量。

也因此,这间屋子的环境很简单干净。

思绪几经流转,他的心思回到眼前。

“定波,过来,我们商讨军机。”

依然着甲的大将从怀里抽出一卷地图,上好的老牛皮,有钱人家花钱去实地测绘画下的地址地图,记载着赵国国土的起伏跌宕,以hd为中心,直至科尔沁草原的边界。

“这几天带将士们好好吃,好好玩乐,让他们满足。”

“是。”

“我们接下来会死很多人。有一半的人都会活不过这场冲锋,也会有很多的马匹累死,提前落马,成为累赘,被我们放弃。”

“是!”

张定波的眉眼微微抽痛。

他不是大将军,只是个二十几岁带兵打仗的少年郎,身边的每一个兵卒都是和他同睡同吃的弟兄,无论谁死了,他都会很难过。

“赵国的长弩是一大利害,如果让信使发觉,我们的计划就会失败。但是如果不出差错,赵国人将没有机会在城墙上部署笨重的弩机,我们会进入他们的皇都,直插心脏,证明他们叛乱联系外国的证据也准备好了,一旦攻下hd,立刻昭告天下,我们是在讨伐逆贼。”

陈天明接过阔大的地图,手指在四个点上依次滑动,最后直取hd,犹如棋局将军。

昌城——扶柳——巨鹿——hd。

这便是他们的计划,一场阳谋。

大鷰的起义军将在一天晨曦破晓时分跨上战马,奔袭一天一夜,在累死八千匹马匹的时候,他们将于巨鹿换上崭新的好马,着上抹了油的铠甲和斩马刀,血洗万家灯火通明的hd城。

hd是座很大很大的城,每一栋高大的房屋都是用石头和木头垒成的,四通八达的排水系统保证这座城市永远不被暴雨淹没,宽阔通畅的灰石街道足以让两辆战车并排通行。

“至于大君要求我的三皇子……把他们安排在三百步外的侧翼吧,我们得保护他们,如果三皇子死了,我们与雪河部的盟约将脆弱无比。”

陈天明牵动嘴角,无力的笑笑。

“不过,三皇子如果都战死了,想必我们也已经被杀的片甲不留,也不用在乎那一纸盟约了。”

“殿下,丧气的话,出征前还是不说的好。”

张定波的眼神有点抑郁。

月光倾斜进帐内,张定波本能的扭过头去,看见了那张姣好温润的脸蛋。

“是你啊。”他说。

女孩淡定的点点头,端着热乎的紫砂锅走进了,似乎那锅炉刚从炭火上挪开,外壁仍然漆黑焦糊,里面的液体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粘腻缠厚。

陈天明的脸色变了。

药草的浓郁苦味传到了鼻息间。

“殿下,大君赏给您的回血药汤,您放的血太多了,如果不快点补回来,后面的那场奔袭,您怕是要倒在马背上。”

张定波的神色认真。

“我,我吃便是了,你出去吧,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男人犹豫一下,还是起身,那张地图也摊开在陈天明的大腿上,绚丽壮美。

帐篷被掀开一角,张定波和那名冷艳的孩子擦肩而过,离开了。

女孩走近,坐在床边,低下头去搅拌木勺,浓苦腥臭的药草味道冲的人鼻子晕晕的。

她凑近了陈天明,把木勺举到他的嘴边,自己张大嘴,啊啊的轻喊,整齐的牙齿像是皓贝,没有半点污垢。

陈天明用力闭住眼睛,喝了下去。

苦到想呕吐出来……

脸色发绿的陈天明用力咽下粘稠滚烫的药汤,全身心都在压下从胃里翻涌的胃酸,表情痛苦。

女孩停下了木勺,静静的等待。

真是个奇怪的人,像是木偶。

无喜也无悲,她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

“你是谁?大君派来的侍女么?还是女奴?”

女孩愣了愣,放下怀里的垫木,将陈天明白净的手腕牵过去。

细心磨圆的指甲在他手心打转,一撇一抹间都有力明晰,挠的他掌心发痒。

陈天明呆了呆。

她在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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