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变化（2 / 2）

听到这声音，苏姓男子才隐约有了些印象，但他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明明记得数月前自己用几个包子将那小孩儿卖给了张老爷，那时只是个不谙世事，任人摆布的小屁孩，进了张府是决计跑不出来的，但又仔细看着眼前这人，他不自觉与记忆里的那张脸比较，虽然面容有不小的变化，但还是可以确定是同一人。

“你你是，你怎么跑出来的，哼，你也真是胆大包天，杂种终究是杂种，不管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此刻你却只是死路一条，把你的尸体拖到张府说不定张老爷一开心还能再赏我几个钱，到时你也只会像昨日那莽夫一样被大卸八块，抽筋扒皮。”说完他便恶狠狠地朝着小心跑去。

苏姓男子快步来到小心面前，看小心始终没有反应以为是被吓傻了，便朝着小心打出了一拳。但他打出的那一拳被小心紧紧握住，苏姓男子不由得一惊，这时小心猛地发力将苏姓男子的拳头向外一拧紧接着往上一抬，伴随着一阵咔擦的骨头响动后，苏姓男子痛得开始大叫起来，眨眼之间小心便抬脚一个正蹬腿将苏姓男子踹飞了出去。

苏姓男子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躺在地上抱着已经被折断的手臂大哭起来，这时小心走了过来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接着照着他的脸上扇了几个耳光，脸被扇肿的苏姓男子停止了哭泣，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小心将苏姓男子扔到了地上，引刀出鞘将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

“饶命，饶命，少侠饶命啊，我也只是混口饭吃，您绕我一命吧。”说着苏姓男子已经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此刻小心突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别人的生死全攥在自己手里，他的怒火也不觉平息，感觉像是事成之后的一种满足。

“叫什么名字？你做这种勾当多久了？已经拐卖了多少人了？”小心冷冷说道。

“小的叫苏源，只做了几年而已，至于有多少人小的真的记不清了。”苏源声音有些颤抖。

“记不清？那就是很多了，你刚才说的昨日那莽夫是怎么回事？”

“哦，就是我昨日到张老爷府上去”苏源突然顿住。

“去干什么？”小心又使劲架了一下刀刃。

“去卖一个小男孩。”苏源支支吾吾道。

听完这话小心挥刀朝苏源左腿砍去，刀刃划过留下一道口子随后血流不止。苏源痛得忍不住喊叫起来，接着小心便又把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继续说，那莽夫、大卸八块，是什么。”小心气愤说道。

苏源强忍住疼痛，颤声说道：

“昨日我去张府时正巧看见仆人们正抬着一具尸体往后院走去，我隐约听到张老爷嘴里还说着要把这尸体扒皮抽筋、大卸八块之类的话，少侠，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您就放过我吧。”

“那尸体穿的什么衣服？”小心急切问道。

“他全身已经被血染红了，不过我瞥到他的衣角应该是灰色的粗布衣服，差不多就和少侠您穿的一样。”

听到这话小心不禁全身打颤，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架在苏源脖子上的刀也一个劲儿地抖。

“少侠啊，您看您要我说的我都说了，您就放过我吧。”

“你去的时候，还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人吗？比如戴一个白面具的人。”

“没有，府上只有仆人，没有别人了。”

“好，很好。”

“那您能放我一马了吗？”

“放你？放你走了出去继续害人？”

听到这话，苏源顿时大惊失色，他看着眼前的少年，苦苦哀求，他不知道这几个月内这位少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以至于变成现在这样，虽然脸庞还稍显稚嫩，但此刻在苏源眼里，这位少年已是地狱修罗的模样。

“我师傅对我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当时我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我却是已经不能更明白了。”

说完小心手起刀落结束了苏源的生命，看着眼前的鲜血，他不断喘着粗气，手脚止不住地发抖，但此刻他的心底竟有些兴奋，逐渐的他开始分不清自己的颤抖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

小心赶忙盘腿而坐开始调息，一刻钟后他缓缓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稳定下心神后，看到苏源的尸体，他不禁又开始愤怒起来。西瓜、师傅，都遭了张守仁的毒手，包括自己所受的屈辱，一桩桩一件件，使他再也无法忍耐，他决定为了西瓜、为了师傅、为了自己，去结束掉张守仁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