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突然危机（1 / 2）
地下室藏身处附近。
艾利克斯沉默无声的站在大楼顶上，呆呆望着远处的天际线。
他目光涣散，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无数报废的汽车横亘街头，堵塞着通道，视野之中看不见一个活人，无数丧尸在街头游荡、徘徊，散发出阵阵恶臭。
空气中流动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冷风阵阵吹过，枯枝败叶和废纸垃圾从地上席卷而起，不远处还有凄厉的哀嚎声传来，忽高忽低，不由让人毛骨悚然。
一副荒凉、破败的末日景象。
“唉。”
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萧瑟寂寥的背影，陆川微微叹了一口气，一时间百感交集。
前面转过街角就是藏身处，但他们却停在了此处，不再前行。
艾利克斯迟疑了，他十分迷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妹妹。
他已经不再是“人”了，而是一团有意识的人形态病毒，所谓的原型体。
真正的艾利克斯·墨瑟，早在宾州站就已经死去了。
陆川走了过来，拍了拍艾利克斯的肩膀，他大概猜测的到艾利克斯此时在犹豫什么。
但他本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热门，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陪着一起沉默。
“我曾以为，是黑色守望制造了这场灾难，我身上的特殊能力是来自于他们的实验，所以，我寻找真相，我复仇，我阻止。”
“现在我找到了真相，但却不喜欢这个真相，我真希望忘记这些该死的东西。”
艾利克斯嗤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自嘲的意味。
无数记忆碎片浮现，如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中飞快闪过。
他想起了女友卡伦的背叛，让他陷入黑色守望的陷阱。
他想起了军方为了掩盖人体实验的真相，核平了希望镇。
他想起了真正的“艾利克斯”临死前摔碎试管，释放病毒，试图拉上全世界垫背。
艾利克斯闭上了眼睛，他看到成千上万已经死去了的人的记忆。
灰暗、阴冷、压抑，贪婪、色欲、丑陋这些使艾利克斯难以呼吸。
他们喊叫着，嘶吼着，不甘的咆哮着，为的是艾利克斯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呵！”
艾利克斯突然睁开双眼，看着下面游荡的丧尸，冷笑道：“人类都是自私自利的，对于自己犯下的错误只会想到掩盖、逃避、毁灭这样的种族，还不如这些无意识的丧尸。”
“真正的‘艾利克斯’在宾州站释放了致命病毒，我却还要想着阻止灾难扩散，拯救人类，说起来真是可笑啊”
陆川听后，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没有说话。
这言论他是在否认自己人类的身份？
说着，艾利克斯的手臂上浮现出无数黑红血丝，那些诡异的血丝互相缠绕、融合，他看着缓缓凝聚而成的拟态刀锋，满眼迷茫和无措。
“我到底成为了什么？”
“我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但同时我也超越了‘人’，”
“我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这时，陆川突然出言道：“你想当什么样的存在？人？还是原型体？”
艾利克斯一时语塞，眼神更加的迷茫。
陆川朝他伸出手掌，凝聚成利爪，在艾利克斯疑惑的目光中，黑红血丝消散，再变成正常的人类手掌。
“想想你到底想干什么，活下去有什么意义？”
“种族？重要吗？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人，你可以是艾利克斯，也可以是原型体，甚至可以是任何人？但这些真的重要吗？”
“这座城市正遭受着在宾州站犯下的错误，但无论他是谁，现在那都是你的一部分。”
陆川吐出一口闷气。
这些话即是为了劝慰艾利克斯，也是陆川在说给自己听。
他隐隐有种感觉，如果自己的黑光病毒（弱化版进化成为完整版，自己也可能变成原型体，即真正意义上的黑光病毒本体。
到时候，他又应该怎么面对自己？
在肉体上，从人，变成非人。
可他不能放弃，他还要找到父母失踪的秘密，还要经历更多的平行世界，去追寻生命真正的精彩。
之前他十八年的生活平静如死水，没有任何波澜，陆川有时候觉得，他明明青春正开始，却好像已经老去了一般，他甚至能预见自己以后平淡的生活。
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无聊至极。
这三次的穿越世界，逐渐让他体味到生命的精彩，那游走在生死之间的厮杀，那诸天万界的绮丽场景，无不让他深深迷醉。
想到这里，陆川眼神忽然一凝。
他声音无比坚定道：“记忆、情感和追求，它们构成了真正的我，而不是人体细胞，或者黑光病毒。”
“你想要去做什么，那就去做！”
掷地有声，不再有任何迟疑。
陆川的话宛如黄钟大吕一般，敲响在艾利克斯耳边，他迷茫的眼神为之一清。
“活下去的意义”
艾利克斯沉吟了一会儿，轻声喃喃道：“达娜。”
“我还有妹妹保护！”
他望向达娜藏身处，眼中的迷茫之色散去，闪过着坚毅的光芒。
看着逐渐振作起来的艾利克斯，陆川宽慰一笑道：“其实人类也没那么不堪，有好有坏，就看你怎么去评判。等这件事情结束后，你可以周游一下世界，去看看不同的风土人情。”
“唔”
艾利克斯沉吟了一会儿，认真的点了点头，他将陆川的这个建议记在心底。
这时，正当陆川要继续说话的时候，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轰隆隆——”
陆川转头朝声音传来方向望去，眉头紧皱。
那里被一栋大楼遮挡住，烟尘弥漫，看不清具体情况。
“等等，有动静！去看看！”
艾利克斯也注意到了异常，他满脸警备，然后开启疾跑，身体一跃，朝那里快速飞奔而去。
陆川紧跟其后。
两人速度极快，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黑红血丝在空气留下淡淡残影。
很快他们便来到那栋大楼上，待他们凝神细视后，不由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