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落了一身伤痛(1 / 2)
“怎么,你舍不得,是你请我来赏辛菡花的,如今竟舍不得让我摘一朵了?”笙月收回右手,直起身子,她本来也没想要这朵,只是若能借着胡闹的由头让轻霖恼了她便是好的。
轻霖走入院中,拿起笙月的手握在手中摩挲,眼中流露出醉人的柔情:“舍得花,但舍不得你用内力折花。”
笙月翻了个白眼,抽回双手,弯下腰采花。轻霖突然拉住笙月拽入怀中,“怎么这般不听话?我说过我的人就是你的人,你随意使唤。流诺,还不快去拿把剪刀来!”
流诺呆呆地看着二人,心如刀绞,少主真的喜欢她,她长得那般模样,怎么配得上少主?
“流诺!”轻霖声音转冷,全无对笙月说话时的温柔。
“是,少主。”流诺不情愿地转身去拿剪刀。
笙月用手臂猛撞轻霖的胸膛,没好气地道了句“烂桃花也能开成片”后走出了园子。
轻霖闷“哼”一声,笑着看着笙月离开。会吃醋了,不错!
流诺取来剪刀递上,轻霖接过剪下那支辛菡花,将剪刀和花交给流诺,“把花拿去给她,万不可损了分毫。”话落转身回了书房。
流诺咬着唇,忍住眼中的泪花看着轻霖离开的背影,愤怒在眸中一闪而过。
“怨少主,你的辛菡花!”语气中掺杂着不甘、不满,甚至不屑和轻视。
笙月挑了一下眉头,这样便是得罪流诺了?
笙月打开门接过花,瞥见流诺眼中的几分厌恶,心下不爽。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怎么看她,但在她眼皮子底下,这么近,那便是存了心让彼此不痛快,而她不想忍的时候自是不会忍的。“嘭”的一声笙月猛关上门,没有出手算给了轻霖几分面子。
流诺被这突然的关门声惊得倒吸一口气,跺跺脚,冷“哼”一声走了。隔壁书房,轻霖刚醮好墨水,随着“嘭”的一声,一滴墨汁在手下的折子上慢慢晕开。轻霖无奈地摇摇头,想着流诺调派去哪里合适。
“吱呀”一声笙月打开房门,走到隔壁书房,耳朵贴着门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轻霖感知到门口的笙月不作声继续手中的事务。
笙月听了一会儿,只听见微微的写字声,就抿抿唇走出了园子,手中拿着那支辛菡花独自摸索着寻找炎曦和炎玥。那卧房那么舒服,可她不知怎得觉得非常无聊,只得出来遛遛,顺便把辛菡花交给炎玥早些制药。
笙月走了一会儿才发觉奇怪,她经过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连个人影都没有。笙月又走了一段路,还是无人。烈日当头,加之走了近两刻钟的路,笙月觉得有些热,看了看手中发蔫了的辛菡花,看来这次得亲自制药了。
笙月长途一口气,转过身打算原路返回,却见轻霖站在身后不远处。
笙月快步走过去,没好气地道:“我的炎玥呢?”
轻霖“噗嗤”一声笑起来,露出皓齿,他实在没想到她第一句话是这般孩子气。
笙月拧眉怒道:“你笑什么?”
轻霖从袖中掏出帕子为笙月拭去脸上的细汗,温声道:“炎玥她们住在另一个院里,我带你去找她。”话落轻霖拉起笙月的右手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轻霖,我一路走来怎么一个人影都未见?”
“紫岚堂所有杂活巳时过半做完,你今日来的巧了,人都退下了。”轻霖回过头来看了笙月一眼,笑道。
“跟你的紫岚堂一比,揽月堂好像太小了。”笙月嘴唇微微嘟起低估道。
轻霖又是一笑,果然她的心空间很小,只装的下她在意的东西,譬如那支如鲜血浸染过一般的簪子。揽月堂在那次受任之宴见过她后他就去看了,不小反而很大,规模同他的紫岚堂一般无二,是正位少主应有的寝居规模。
“你的揽月堂并不小,只是你无心去走走看罢了!”
笙月听后恍然想起,她确实没怎么想过好好看看揽月堂的,旋即认同的点点头。
“那你看过揽月堂吗?”笙月快走一步回头看着轻霖,表情认真。
“你的受任之宴上去远远地看过一会儿。”
“多大?”
“和我的紫岚堂一样,正位少主的规模,九院三阁。”
笙月顿时瞠目,咽了咽口水,她的印象中揽月堂只有一个宽敞的院子。
轻霖瞧着她那吃惊的表情,笑意加深。他越来越觉得眼前的人除了冷漠淡泊无欲的一面,她的可爱天真似孩童般更让他忍不住想要宠溺。
过了一会儿,二人回到了轻霖的正院。炎曦、炎玥、流禾、流沫已候在那里。
笙月只感觉熟悉,好像回到了出发的那个院落。
“轻霖,这不是你的院落吗?”
轻霖对着笙月的额头轻弹了一下,“她们二人住在东居五院。不过你忘了,该用午膳了,她们自然到正院来了。”
笙月恍然大悟,点点头,她确实饿了。
院中的四人看见二人亲昵的举动,炎曦、炎玥习以为常,流禾比较淡定,流沫则用手捂住张大的嘴巴,双眸睁大,不敢置信。
“你们先退下吧,一会再过来收拾即可。”
“是。”四人齐齐应道。笙月把花交给炎玥后四人离去,唯独流沫牵着流禾倒着走,仍然一副惊呆了的表情。
二人落座,安安静静地在凉亭里用了午膳。
这日下午,轻霖在书房忙着几日来堆积的事务,笙月一个人回到卧房躺了一会儿觉得甚是无聊,便犹豫着要不要去找轻霖下下棋之类的来解闷。
笙月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想了一会儿又关上,随后再打开再关上,反复了一刻钟的时间,最终还是走到书房门口,短短十几步的距离,笙月来回走了几遍。她是怎么了?平常都没觉得一个人待着很无聊,如今却觉得有些难耐。
“阿怨,进来吧!”轻霖听着门外反复的走动声心中欣喜。她是习惯他的陪伴了吗?还是只是纯粹无聊了来寻他解闷?不过好像没什么区别。
笙月停下脚步,纠结的问题一下子被打开,缓缓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你来替我研会儿墨,如何?”轻霖看向来人,脸上独处时的冰冷瞬间融化,如洒满和煦的日光般温暖迷人。
笙月左右无事儿便走过去,拿起磨石瞧了瞧,随意“嗯”了一声,又放下,一手按住砚台,一手转动磨石,笨拙的研起墨来。
银丝手套慢慢地被溅上墨汁,透过单薄的白锦渗入里面。笙月放下磨石,蹙眉看着弄脏了的手套。
轻霖“呵呵”一笑,“算了,阿怨,你去外面唤流诺过来研墨吧。”
“为什么?”笙月挑眉看向轻霖,颇感不快。
“弄脏你的手套我过意不去,再说研墨本就是流诺的活儿,你在旁边歇着或是看书就好。”轻霖依旧低头批阅折子,故意不看笙月。
“脏都脏了,还怕更脏?”话落笙月拿起磨石继续研墨,她可不想和那个流诺待在一处,眼不见心不烦。
轻霖唇角勾起,不再多说。
过了一会儿,笙月觉得手腕子发酸,即便回到卧房一个人待着,也不想再拿那磨石了。于是干脆把磨石一扔,一边转身离开一边随意道:“你叫流诺过来研墨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