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修仙修的是脑子（2 / 2）
“嗯说之前我还要确定一个问题”易羽晗抵着下巴，目光定在纸上。
徐杨没有打断她思路，安静的等着她问。
“你们是如何，依靠什么达到一些想要的效果的”易羽晗反复措辞，但依旧觉得不尽意“就比如说你想飞，是怎么做到的”
“顺势啊”徐杨脱口而出“树叶和鸟都能飞，我为什么不行”
易羽晗一拍手“就是这个，顺势，也就是说你们利用的是信息之间原本的力量”
“啊？”徐杨没明白。
“你想飞起来，总要依靠力量抵抗下坠的趋势吧，那这力量是哪儿来的”
“就是接触信息，掌握势啊”徐杨张张嘴，他也没想过这些啊。
“也就是说，你们本身掌握一种力量”
“啊？”徐杨开始听不懂了，这和他的认知有些出入。
“我问你，你总说接触信息，那你能改变信息吗？”易羽晗撑着桌案目光锐利，开始进入一种思考状态“比方说，你想在这个纸上点火，你是改变信息让这里变成火，还是依靠信息产生的势来让这里出现火”
“这有什么区别吗”
“这是本质的区别，前者是对信息的控制，火是凭空而来；后者是对信息的势的控制，火本身就存在”
徐杨想了半天，回忆着在炼心路里的经历，犹犹豫豫的开口“应该是对势的控制吧，我好像没听说谁是直接改变信息的”
“和我推测得差不多”易羽晗点点头“也就是说，你们天生掌握一种力量，可以通过对信息的认知程度而转化成其他不同的力量，以此来影响势”
徐杨完全听不懂她在说啥“所以呢？”
“所以，这就是你现在变弱的原因。因为你们掌握的这种力量很微弱，只能依靠势来扩大影响”
“不对”徐杨精神一振，发现了她思路中的缺陷“昆仑的幻术就不是依靠势的，它是通过搅乱信息达成目的的”
“这并不冲突”易羽晗摇头“你说过，幻术是通过搅乱当前的势，以此产生新的势做己用。那么它可以只是让势之间产生冲突进而打乱原本的信息，但本质上信息并没有改变，依旧还是势的问题”
徐杨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好像还真是，那我应该怎么办”
易羽晗靠进椅背歪着头，双手搭在扶手上嘴角带笑“思路不变，还是通过势来滚雪球就可以。这不就是幻术的基本思路嘛”
“什么意思”徐杨皱眉，感觉什么地方差了一点。
“你试试在一小片区域里，影响几种势彼此交汇看看有什么效果”
徐杨皱着眉，依言开始尝试。
“反复让它们接触，出现新的势就再让新的继续接触，直到超出你控制范围”
屋子里陷入安静，易羽晗也不急，拿着桌上的摆件把玩儿。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屋子里突然响起一声极高的嗡鸣。易羽晗嘶着冷气捂住耳朵，眼睁睁看着博古架上一个花瓶凭空消失，紧接着院儿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二百两啊！”易羽晗咬牙“你给我去院子里试！”她这个心疼，暗骂自己粗心。
徐杨脑袋一抖心神回归，看向正冲自己咬牙的易羽晗，神色里的惊喜根本压不住。
“有效果？”
“嗯嗯”徐杨连连点头由衷地夸赞“你真厉害，怎么想到的”
易羽晗笑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那你能把我花瓶变回来不？”
徐杨一怔，看向博古架空出来的格子，有点尴尬。
“我这屋里，每件东西都是我，亲自选的！”易羽晗一点点撑起身子，俯视他。
“别生气别生气，我，我试试，我试试”
“你给我去院子里试！”易羽晗才不想二次破财，想想又将他叫住“诶不急，你先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
徐杨依言乖乖坐下，翻着手越说越兴奋“我刚刚就像你说的让势在一片区域里冲撞，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效果，因为势都太浅了。后来我就一次多引导几个，来回反复，结果那片区域的信息就越来越乱，形成的势也开始越来越深，然后”他说到这儿便突然收了声，小心翼翼的看向易羽晗。
易羽晗倒是没在意，而是就着问题追问“所以你操控势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目的性，那现在呢，那片区域和周围有什么影响吗”
徐杨一怔，沉下心再次感受，片刻后摇摇头“看不出来，基本已经平静了”
“我大概明白了”易羽晗坐回椅子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现在另一个问题是，信息是什么”
“啊？”徐杨目光茫然“信息，就信息啊”为啥她问得问题都是自己没考虑过的。
“不对，既然你们是依靠接触信息和理解信息来提高修行，那么它就一定是有具体含义的。你师父他们说修行的差距在于操控的精细程度，不防理解为他们可以就一种行为掌握更多信息。再加上那句烧火棍言论”易羽晗说着，忽然翻出火折将桌上的灯烛点燃，然后指着另一盏未点燃的灯问道“你告诉我，这俩的信息有什么区别”
徐杨迷茫的摇头。
易羽晗并不气馁，将桌上的宣纸搓成一条继续问“那它们有什么区别”
徐杨继续摇头。
易羽晗将纸条凑近火苗一点点引燃，然后拿开一点再问“现在呢”
徐杨眼睛一亮，不自觉挺直腰板“刚才我看见信息从灯流到纸上了”
“哦？那有增减吗？”易羽晗嘴角的笑意又不自禁露出来。
徐杨摇摇头“看不出来”
“那嚯，嚯，烫烫烫”易羽晗正要再问，忽然脸色剧变猛地蹿起用力甩手，含着手指头追着燃剩个头的纸条乱踩。智慧的气质荡然无存。
“哎”徐杨身板又瘫了下去“挺大个人了，还玩儿火”
易羽晗踩灭火苗猛地转身，手指还沾着点口水指着他“闭嘴！”
“噫”徐杨嫌弃的拿袖子遮着“你别甩我脸上”
易羽晗深吸气强压恼怒，挪开脚指着地上的灰烬问他“现在有什么变化”
“灭了呗”
“哎我这脾气！”易羽晗随手抄起个东西就要扔。
“别别别，没了没了，我感受不到了”徐杨整个人缩在椅子里赶忙摆手。
“没了？”易羽晗愣住皱眉凝思，把和他算账的事儿抛到脑后“不对啊，合不上，没道理啊”
徐杨见她不似刚才那般激动了，把腿一点点放下，脚尖点在地上慢慢踩实整个脚掌。
“怎么了，有啥问题吗”
易羽晗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盯了他半天。直到徐杨有些不自在了才缓缓开口。
“两种可能，要么是我思路完全错了，要么是有些东西你观察不到”
“我记得你说有本书叫‘长明忆’，给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