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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无桀,这些小道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很明显,萧瑟确实是不知道这件事。
也不是说自己消息闭塞,只是他已经有许多日子没出去过了,不知道也实在是正常,但是听闻王相要给王昭重新择婿的时候,他脸上满是不假于色的垂头丧气,似是生怕这一次比武招亲真的如他所想一般,琅琊王氏对他这个女婿很不满意,已经起了退亲的念头。
毕竟琅琊王氏虽非皇族,可对于北离与南诀这两个同时并立于天下的国家来说确实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士族领袖。而南诀那边许是见自己失了琅琊王氏支持,日渐式微,在心急如焚之下,近几十年来一直蠢蠢欲动,曾不止一次的派出探子打探北离的军事机密,虽然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但却一直贼心不死。而二十八年前,北离持续七年之久的八王之乱爆发,当时的南诀皇帝见北离大乱,自以为来了机会,便千里迢迢来到北离帝都,想邀请当时的还只是镇军将军的王相入南诀为相。
王相素来是个心有成算之人,在太安年间,他纵然得不到先帝的器重,官职也居中,但有家族作保,纵然日后真的得不到重用,但看在琅琊王氏的面子上终归也能安度一生,那南诀皇帝也不知是作何感想,在看到他时脸上满是谄媚,张口闭口就是自己日后若是去了南诀,他会如何如何善待自己,甚至会给自己什么样的功名利禄、高官厚爵时,他便知道,此人一副谄媚模样,哪里是能值得相信的样子?因而当即拒绝了南诀皇帝的邀请。
再后来,王相便遇到了当时虽身为嫡皇子,但却并不得先帝宠爱的三皇子:景玉王萧若瑾认识了。
当年王相与琅琊王萧若风初见之时,便与自己的堂兄王敦说过,此人的容貌气度定是将相之才。
而萧瑟此时也终于不得不承认,王相看人的眼光确实毒辣。
当年的景玉王成了如今的明德帝,当年被他认为是将相之才的九皇子成了后来为国为民的琅琊王,而他自己,也从一个并不打眼的将领成了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
但可惜,世事无常,当年的那几个少年如今也早已今非昔比。
四年前的那个冤案,取走了琅琊王的性命;那一晚的大雨,让当年那个天启城中最恣意明亮的少年郎再也不复存在,而他与王昭的未来,也在琅琊王案爆发的那一日被彻底断送。
他知道,自己与王昭再也回不到当年在稷下学宫读书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了。
神经比铁杵还粗的雷无桀似是没察觉到萧瑟的异常,似是没想到萧瑟也会有不知道的事情一般,像一只发情的公孔雀一般,傲娇的昂了昂头,“自然是听我姐说的!”
“所以王大人来雪月城就是来做个幌子的?”
王相曾是稷下学宫的祭酒,当年萧瑟与萧崇、萧景行入稷下学宫时,曾做过他的学生。两人师徒十余载,萧瑟知道王相的为人,自然也猜得出,王相此番到底是个什么用意。
只是他心中还是有几分担心,似是很怕琅琊王氏退了自己与王昭的婚事。
但王昭面上却始终无所谓,似是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般,“怪只怪十二年前魔教东征的事情闹得太大,搞得我阿爹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他呀,听闻这一次江湖各派派出不少人追杀那个质子,一直都很担心那些人会如当年的叶鼎之一般做出什么不利于国的事情。”
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说的便是这个吧?
不过想起司空千落最近的反应,王昭也不免调侃几句,“说起来,为着过两日的比武招亲,千落可谓是心急如焚,最近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除了昨日来过一次,其余的时候我都没见过,想来她应该也是怕段家那两个王八蛋真的赢了吧。”
虽说王家并不拘泥于只能用一种兵器,便是她的二哥王恬除了他的佩刀之外也会用剑或是用别的,但是对于王昭来说,如枪这一类的长兵器确实是有些为难,纵然她知道千落最近忙着练武,但是她确实是爱莫能助。
毕竟从她习武到现在,她一直都忙着与自己的那把短刀磨合,哪里有心思去学着用其他的武器?
“你若是担心,明日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知晓王昭与司空千落交好,萧瑟倒也不拦着王昭去找她,反而是十分乐见其成的看着她们做朋友,“而且我听闻,司空千落的武功似乎也不错,你若是得闲,倒是可以与她一较高下。”
反正王昭已是逍遥天境的实力,帮她练练武也无可厚非。
但王昭却压下心中的冲动,摆着所谓的架子,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我是大家闺秀,怎能随意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