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节外生枝（1 / 1）

变化者，乃天地之自然。

——《抱朴子·内篇·黄白》

小渔村喧闹异常，海神选子到底是噱头还是大有文章？这可忙坏了老王头，食人鱼那已经定好亥时，石老汉的偷梁换柱也准备妥当，现在还有这么多嘈杂的声音。海神选子不是一锤子买卖，得千锤万锤。这次得抡好第一锤，这么多人不再场的，后面得锤哪一个？

老王头急得上跳下窜，热锅上的蚂蚁，天天是做梦传梦。可越是如此，海氏夫妇越是觉得可疑可也拿不出什么证据，只能是干着急。这就形成了比较奇妙的异景。一头是老王头带头鼓噪，欢迎海神；一头是嘤嘤私语、怀疑不断。这可是自己的骨肉，谁舍得去做这个实验品。老王头是思忖着，这得带着那石家老汉去出趟海，展现一下“海神”的威力。这么个做法，不得不做，说辞已经满满当当。得把人准备好。

亥时的食人鱼如约而至。这次食人鱼趁着亥时出海，也是小心谨慎。毕竟上有天族，近有水族。眼皮子下兴风作浪，它是不敢的。那怎么办呢？为了口中的肥肉长长久久，这个食人鱼煞费苦心。

先是把声势给造起来，不能下雨，虽然它们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但是实在不敢冒这个险。于是，选择了用风作掩饰。这就是十足的装腔作势。有了这个迷雾蛋，好似能够稍微忽悠一大波人了。风是威胁，如若不然掀翻你们的小屋。这是一种威胁的暗示。终归是要善良无辜的人们交出自己的心头肉。有了威胁还不够，还得给点糖。之前的小咸鱼出场了。可怜的小咸鱼和可怜的渔民。用可怜的小咸鱼喂养可怜的渔民，可怜的渔民用自己喂养食人鱼。而这些可怜人有什么错？错的是轻信。不过，不信也由不得它们信不信。成群的小咸鱼从水中蜂拥而出，散落在海边。食人鱼的伪装色是一团黑雾。黑压压的一团黑雾，掩住了月亮的光辉。这么个时候，知道的是海神，不知道的那可是十足的海妖。

众人不敢上前，只有海氏夫妇早早就开始等候，他们太想见见自己的幼儿，怕是什么，只怕见不到自己的孩儿。

食人鱼吃了那么多的幼儿，哪还记得哪个是哪个，名字更不要说记住。可怜的海涵，独自承受着旅途的艰辛，在远处，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煤油灯微弱的光芒。这真是少见。小渔村很早就随海而眠。那么多的光亮比过年还要敞亮。

那不是家家户户的灯火，而是在海边为迎接海神的光亮。食人鱼哪里喜欢阳光，哪里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偷偷摸摸、黑呼呼才是他们的标配。但是为了装的起“海神”的称号，装还是要装的。

食人鱼满意的看着海岸那一双双怯懦的双眼，特别是就要入口的美味。要不是老王头千说百说，后面要一口一口的吃进去，食人鱼早就张开血盆大口，囫囵吞下。老王头让王二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这是暗号，红色的要留着以后吃，而其他的孩子任他选择。

海涵归心似箭，丢掉了满身的疲惫，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奔向海滩。“爹——娘——”。海涵奋力呼喊。

食人鱼装模作势地说了场面话，风调雨顺、年年有鱼。海岸上瞬间下去了咸鱼雨。喔，开始吃岸上地土了，小咸鱼。小咸鱼群纷纷散落在渔村周围。食人鱼可不愿意多付出一条鱼。抠的要紧，贪的要命。

乡亲们纷纷跪拜，请求海神赐福。海上风吹草动就会影响一个普通渔民的全家脊梁。这可不能有一点点闪失。海氏夫妇跪在最前排，他们想问问海涵怎么样了。

“爹——娘——”海涵一瘸一拐的向海边跑去。海涵奋力奔跑着。啊，久违了，熟悉的海岸，熟悉的海风，熟悉的味道。

众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