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落地(1 / 1)
曾经有一个军旅笑话,说一名空降兵问自己的队长,怎样才能分辨新兵和老兵,空降兵队长告诉他说,跳伞之后看屁股就可以了。 因为老兵的屁股上都是干净的,而新兵不敢跳伞,都是被踹下去的,所以屁股上都有一个鞋印。 当然,这只是一个笑话,没有人会真的踢人下飞机,因为出了事故那就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了。 如果这些后备队员们死活都不肯跳出飞机,那他们也只是就此失去前往夜袭队的资格,返回原单位或者选择进入nw一线队伍而已,并没有什么强制措施。 毕竟他们也算是精锐,安全还是学校培养人才的主旋律。君不见,那些号称严格的军训,也会在昏倒了几个女生之后,变成一场教官与新生的高级娱乐项目。 至于说被人嘲讽成形式主义,这没有关系,因为被人笑话是被人笑话的,至少被人笑话没有什么责任。 但是不搞形式主义,出了人命那就是真的出了人命,要有人为此负责,要有人赔上自己的仕途,甚至是丢掉自己的官帽。 眼看着前面的人踌躇着不敢跳出飞机,朴荣恩教官也不敢真的给这些队员们后面来上一脚。 尽管他真的很想这么做,可惜的是他没有权利踹这里的任何一个队员,而且他也不敢真的一脚踹过去虽然有死亡名额但也不是拿来这么霍霍的。 快跳!你们只有30秒钟的时间!如果不跳,就哪里来的给我回哪里去!站在最后面,朴荣恩教官大声的叫喊着。 最终,第一个队员还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咬着牙冲向了他正前方已经打开的尾部舱门。 在那里,他快步冲到了舱门的边缘,然后一脚踏空,整个人跟着飞出了飞机之外。 这种事情,就怕有一个人带头,看到有人真的冲了出去,飞机里面的第二个队员也只能咬着牙,跟在他的身后也冲出了飞机。 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的简单,在担惊受怕了这么长时间之后,人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免疫力的。 恐惧还有紧张一旦被克服,肾上腺素就会鼓励人们向眼前的一切发起挑战。 直面枪林弹雨的时候依旧有人敢于冲锋,刀山火海依旧有人敢去面对,就是这个道理。 第二个队员跳出飞机之后,第三个第四个也紧跟着冲出了飞机,就仿佛是刚才害怕的,不是他们一样。 秦曦站在靠后的位置上,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同学一个接着一个的跳出了飞机,心里那种紧张的感觉一点点的消散掉了。 能报考飞行员的,自然都对高度不太恐惧。他们早就在各种器械上,让自己忘记了什么叫做天旋地转。 一个接着一个的新生跳下飞机,眼看着就要轮到骆锡朋了,这位可怜人和别人还不太一样,因为他的怂是与生俱来的 秦曦,你说我要是回伊扎克了,我们中队长能杀了我不?在骆锡朋的字典里,怂是要比别的汉字大一圈的存在。他看着别人都跳出了飞机,回过头来大声的问秦曦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冰块就一定会杀了你!你根本轮不到你们中队长动手!秦曦幸灾乐祸的喊道。
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骆锡朋一点点挪到了机尾舱门附近,带着一股怨气对秦曦喊道。 秦曦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忘记了恐惧,他等着骆锡朋跳出飞机,已经有些等的不耐烦了:你再不跳,我就踹你下去了! 你这可恶的家伙!你给我等着!已经被胁迫到了角落里,身前就是蓝天的骆锡朋大声的诅咒着秦曦道。 你死定了!秦曦抬起了自己的脚,还没等他踹中骆锡朋的屁股,骆锡朋竟然先一步跳出了飞机。 对方是借他的怒火,说服自己跳出飞机的秦曦愣愣的看着骆锡朋下去的身影,愣在了原地哭笑不得。 秦!到你了!秦曦的身后,朴荣恩教官这个时候已经做好了跳伞的准备,大声的提醒了一句道。 秦曦选了一个自认为最优美的姿势,向前冲了两步,就迎着风一下子冲出了这架老旧的运输机。 在他越出飞机的那一瞬间,他真的感觉到了自己正在飞翔。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和蹦极的感觉差不多,这是秦曦心中第一个反应。他在空中展开了自己的双臂,感觉自己就好像在天空中飞翔。 怪不得那些有钱人花费重金也要享受跳伞的乐趣,这果然是一件非常让人舒服的事情。 不过仅仅过了不到一秒的时间,秦曦的美好就被一股巨大的拉力给打断了。 他感觉到身后有人拉他,然后他就反应了过来,那是降落伞的开伞索已经开始工作了。 借着他离开飞机的巨大下坠力,降落伞的开伞索会把降落伞拉开,打开降落伞保证他的安全。 和现实中低空开伞的纯娱乐跳伞不同,他们是真正的训练,是讲求实际运用的一种技能学习。 真正的战斗机飞行员,是不需要自己开伞的。他们有弹射座椅保护他们飞出飞机,后续的开伞动作,其实都是弹射座椅帮助飞行员完成的。 在弹射座椅弹出飞机之后,飞行员的降落伞会主动打开,然后弹射座椅会和飞行员分离开来,保证飞行员着陆的时候重量不会超标。 所以,飞行员的跳伞训练,是不需要低空自主开伞的,他们需要练习的是开伞之后的着陆环节。 在拉扯力过去之后,秦曦的主降落伞就被打开了。紧接着降落伞就把他拉在了空中,如同一枚蒲公英的种子。 呼!秦曦的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在作响,他听不见别的声音,但是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脚下的大地是那么的遥远,不远处的骆锡朋正在打开的降落伞下面来回的摇晃。 不用看自己,秦曦就知道,他的状态和骆锡朋的状态差不多。所以他不再去看骆锡朋,而是开始观察起自己的周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