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鸿门宴(2 / 2)
郭萧微微蹙眉,对于梅二自己心中只有厌恶,这种肮脏阴险的人自己实在提不起好感。
“大人们则个,我家节级并非僭越,我等本就是粗人,不识礼仪,座次位越不知一二,况且两位大人远来是客,我家节级只是热情了些,又何罪之有呢?”
梅二仿佛早就想好了说辞,双手秉着酒杯在胸前,笑眯眯的对着谭、廖二人开口道。
这番说辞好似点起了张猪儿心中的一团火,也不道歉了,只是梗着脖子死盯这谭、廖二人。
郭萧不由得咧咧嘴,这梅二对着两个比自己不知道高多少阶的朝官说话夹枪带棒,不是有病就是真蠢。
“噗。”
谭稹嗤笑一声,微微一抬头看着站在张猪儿身旁的笑面虎梅二,终于阴沉的脸上带了三分颜色,缓缓开口道。
“你是说本官不识仪数,无官无职,枉坐首位?”
梅二不回答,只是歪着头还是笑,脸上透露着阴森难测,不言不语中已经告诉了谭稹答案。
奇怪!郭萧大惑,怎的这梅二如此大胆,像谭稹这种人物怎么是他张、梅二人得罪得起的?
如吕岩所说,这谭稹在哲宗时期便是宗正府执仪黄门,御席上伺伴皇帝左右的人物。
更别说这又过了近十年,就连廖行这种随船郎中都对他毕恭毕敬,谭稹早已不知道身居何职,似这般人物回了京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这二人。
郭萧只觉得今天的宴席处处透露着诡异,不由得微微挪动身子找了一个更好的位置,静观其变。
不说谭稹,坐在一边的廖行只觉得如坐针毡,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梅二。
似谭稹这种人物,倘若现在是在汴京,就是在他廖行床上拉屎自己都只配觉得荣幸,更别说只是坐了首席。
就凭梅二这两句话,百死难辞。
“啪!”
廖行拍桌而起,一双眼睛透露着恐惧和盛怒环视面前的二人。
“张猪儿!你好大的胆子,你手下说的是什么话?谭大人什么身份你知不知道?别说是你这腌臜破寨,就算是在廖府,廖公都只能陪在次席!”
“竖子安敢口出狂言?”
“你死罪!”
廖行字字珠玑,只急得跳脚,这张猪儿死则死了,可千万不要把火烧到廖家,自己还指望着谭稹回去在帮自己吹吹风好再进一步呢。
郭萧看着怒火攻心的廖行,心中不由得对于谭稹的身份更加好奇,照吕岩所说沙门寨随船一般都是刑部郎中起步。
假使这廖行是刑部郎中,那谭稹最少都是五品起步,况且他本就是太监,恐怕在皇帝面前都说得上话。
郭萧复打眼望去不说廖行指着张猪儿鼻子大骂,谭稹却仿若没事人一般倚靠在太师椅上,轻轻嘬着茶杯,悠闲非常。
再看张猪儿把头埋在胸前不言语,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廖行情绪越高张,他的头越低,仿佛在积攒着情绪一般。
廖行见张猪儿闷着脑袋不理自己,遂越说越气,隔着桌子手指指尖都快要点在张猪儿脑门上,唾沫横飞溅在张猪儿脑袋上。
“嚯嚯嚯”
暮的,张猪儿沉闷发笑,凄惨阴森。
廖行终究住了嘴,指尖点在张猪儿面前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兄弟”。
就连郭萧被他笑的心底发毛,眼睛警觉的盯着失常的张猪儿。
只见一只黑黢黢的手猛地探出,如老虎钳子一般扭住廖行的手指。
廖行脸色大变,情急之下猛地想要挣脱去。
张猪儿抬头幽怨的盯着廖行的脸开口道。
“廖府?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