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清风失踪（1 / 2）

几句闲谈间，镇子便到了。

似是等候多时，我二人才到门首，里正便亲自出来相迎。

一番简短的客套寒暄后，我们又来到了正院的那个厅堂。着丫鬟奉了茶，里正屏退了其他下人，仅留了李丙在旁侍立。

没有按常礼先品评茶水，才待下人们走空了，李老爷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道长，我们齐河镇虽不是什么鱼米之乡，这十几年间也风调雨顺，百姓日常糊口度日都不是问题。近来听闻外头不太平，却是离得远也未曾受到波及。”

“哪承想会遭逢此等妖物作祟，幸得今日道长至此，万望救我齐河镇百姓度此厄难，若有用的上我的地方，老朽定当全力相助。”

这话说得。。。似有些过了。我望向上首，师伯余光扫了我一眼，捧起了茶盏：“善长不必如此。事发突然，师弟命陨自不能开口，我那李师侄亦是言语含混。。。”

“他只说了当日张王氏来求告，说有一条大蛇如梦，预行苟合之事，引我那师弟前去查看。想来也是师弟托大，未及详查。。。哎，我师弟殉道之时，定是顾及到旁人才孤身犯险，只牵连到张王氏一人。。。如此这般，当时情景已不可考，必是得等贫道去到那王氏家中，做法施术方能探究一二。”

师伯就是师伯，编都编得格外圆些。本来我想大不了里正带我们再去次王氏家里，看师伯施展一番，这事就算了结了。哪怕去到公堂之上也再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可是听完这话，里正手里的茶盏却哐镗一声，李丙紧忙过来帮他擦拭水渍。李老爷眼里的惊恐根本藏不住：“若是昨日法师到来或许还可以去得，今日却是去不得了。”

我和师伯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知所以。不过师伯老江湖，面上不显：“缘何去不得？善长既是请我们来驱邪，不去现场贫道又如何施展？若是真有什么犯忌讳的。。。”

“道长今日刚到本地，想来还没有听说。前日那王氏就得急病死了，当时就报了官。谁知道昨日傍晚。。。她家隔壁的李婶子也没了。到今日晌午的时候那条巷子口借住的一个力把。。。”他看向我：“就是那天李婶子说帮忙抬王氏的那个光棍，也横在街口，口鼻流血，街坊来报都说看着已经没救了。”

这怎么可能？前日我去的时候那李婶子还看着挺精神，话也多，怎么会。。。

一直沉稳的师伯听得这话脸色也有点变了：“这么些人得病。。。也没请个郎中看看？”

里正摇头叹气：“那李婶子独自居住，发现的时候。。。已经咽气了。今早那个光棍横在街上，我差家丁去找了本镇药铺的刘大夫，人家远远看了一眼就回了，根本不肯走近。”

“东街那头的铺子下午都关了门，生怕沾了什么晦气。县里来的衙役本来是要过去看的，听说了这些事也不去了，说是要回禀了县老爷看怎么定夺再说。”

听了这话师伯的脸色更沉了，不停的捋着须。许久后，顶不住里正眼神的催促，才说道：“既是如此，那妖物绝非小可，李善长可叫周边的住户这几日多加小心，家里若是备着有雄黄的话可以熏些。我今日来的仓促，没有带着降妖的法器，也不敢冒然前往。待我先回玄雷观，准备些东西。。。”

里正马上插话道：“若是道长有需要，李某人也愿意出些财物。李某家中虽非大富，鸡犬牲畜这些还是能凑的出的。”

师伯点点头让里正准备了笔墨，写了张单子，然后就要告辞。

出得门，赵师伯一言不发，只顾快步走路。我跟在他身后思绪却不停翻腾，为何这些人会相继得病死去？先是王氏，再是李婶子，最后到街口的力把，这病似乎是从王氏家里传出来的。。。

“不好！”我突然惊呼：“师伯，这病似是由那日雷击而起，以王氏家为起始，由近及远发作的。而清风那日也在现场。。。刚才出门前，清风说他病了。。。可别也是。。。”三伏酷暑天，我却浑身发冷，两腿像是冻在了地上一步也迈不动了。

听了这话，他一把拉住我道：“你那日去看过王氏的死尸？你且细细讲来，不要有任何疏漏。”

我把那日看到的恐怖死状和李婶子口述的起病过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赵师伯听后想了大约半炷香的功夫，才迟疑的说道：“我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的事体也不少，从未听说过如此恶疾。妖精一说是假，可这病传的这么快。。。就怕是。。。瘟疫？”

只见他眼珠子不停转动，把我浑身上下看了又看：“初一，你身子可有什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