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无题（2 / 2）
挂掉电话，新的电话又来了。
她忍不住去摸了摸面前的小火锅。
冰冰凉凉了。
通过盖子还能够看到内部的景象，一层固体凝固在表面，像是结晶。
凉透了。
这几个小时，她不知道摸了面前的小火锅多少次。
从一开始的滚烫，到温热，到现在的冰冰凉。
从一开始的吃不下，到还能吃，到现在的没法吃。
外卖的凉了，她的电话还没有接完。
她躺在座椅的靠背上，双目无神且空洞，透过窗子看着外面接近黑暗的景象，她多么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但电话旋即又响了。
“有完没完啊，我心态崩了啊。”
“倒地有多少电话啊，要接到什么时候啊？”
实在忍不住的她，来到网络部，找到自己的熟人。
“小崔，你敢信我连续接了5个小时的电话，现在还在接吗？”
“你能帮我看看，客服部的七台电话究竟还有多少电话吗，有没有排队中的？”
陈舒问道。
她一般不会麻烦自己这个朋友。
毕竟不是很熟。
而且她也不是火急火燎的人，电话有了接就对了。
但今天的她显然是有点绷不住了。
她隐隐觉得，会长韩东升不像是在耸人听闻。
技术员查询过后，艰难的告诉她：“排队人数在世事变化，参考价值不大的。”
技术员显然不太想告诉她。
但在得知她执意要知道后，技术员还是道：“排队人数变化很大。一会儿数百人，一会儿上千人，一会儿逼近两千人。”
“慢慢接吧，应该很好有人愿意排队的。”
陈舒：“2000？？”
“正在排队的电话2000台？我这里是情感咨询电台吗？”
“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必须招实习生，必须招...”
陈舒回到岗位。
她故作笑容，但内心实际上拔凉拔凉。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一晚，她直接加班到深夜24:00。
直到新的一周的钟声敲响，七个人的电话自动断线。
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七个人的头皮还是嗡嗡的。
“这工作简直不是人做的...”陈舒气呼呼道。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电话。
当天的会议上，韩东升建议七位台长共同通过决议，让KbS影视部和常心签约。
电视台和作家签约。
这在KbS历史上是头一遭。
从电视台出现的几十年来，就从没有主动出面签约过作家。
因为不论从各个维度出发，电视台都占据绝对优势。
任何一部剧本，不论它的质量再高，都不过是剧本而已。
只有真正影视化，它的价值才能够最大化，影响力才能显现。
剧本不是小说，不是文学。
剧本没有这么强的可读性，甚至对一些普通人来说是枯燥乏味的。
可以说，能够理解剧本，使用剧本的，只有电视台。
当韩东升提出这个建议时，与会的七位台长都沉默了。
显然，这个想法是大胆的，而且是新奇的。
以前从未做过的事，几位台长都在犹豫，KbS能否开创这个先河。
因为这可能会改变今后电视台和作家之间的身份关系。
签约以后，一些作家可能会农奴翻身做主人，反倒对电视台指手画脚起来。
这是电视台坚决不同意的。
他们不会放任自己的主导地位丧失。
其次，签订这样一份协议，会有明显的不利影响。
和电视台有过合作的作家不在少数。
其中甚至有不少知名作家。
要是一个后来居上的作家和KbS签约。
其他作家怎么想？
韩东升让几位台长晚上回家好好思考，第二天一早在会上再给出最后的决定。
第二天一早，KbS中层会议室。
这样的事显然还不必要惊动高层，那些老头子在各地，只有发生关乎电视台生死存亡的事件时才会冒头。
“各位台长，大家思考得怎么样了？”
“如果想签约，一定要趁早，我有一种预感，这个人才抓不住，会立刻流失的。”
韩东升依旧作为会议的发起人，在大家欲言又止之前，道：“在大家做出最后的决定之前，我需要再一次阐明整件事情的必要性。”
“常作家的创作经历大家已经知道了，他具体的作品内容大家昨晚想必也已经看过了，各位台长对他的能力应该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和他签约就是一种赌注，赌他未来给KbS带来的经济价值，能够大到让我们忽视一切因签约而造成的不利影响。”
“我们应该有有做这种赌注的勇气。”
“好了，大家举手表决吧。”
韩东升语罢，率先举起了手。
紧接着，他看见左右的台长一个接一个举起了手。
一只。
两只。
...
六只。
七只。
现场八人，全部举手！
韩东升心中的喜悦难以表达，只听他激动道：“昨天与会时，各位中至少有六人对此决策抱有不支持态度，并态度坚定。”
他好奇问道：“没有任何为难的意思，我想知道是什么因素令大家在一夜之间改变了态度，认同这项决策呢？”
他在询问的同时，让秘书起草一份签约协议，用以和常心签约用。
在签约协议中，规定了签约以后常心的义务以及权利，还有他应得的报酬。
协议由专业的法律界人士起草，最大程度上确保了KbS电视台的利益。
虽然不一定是份完全人道的合同，但一定是业界第一份。
第一份电视台针对作家的合同。
这份合同将彰显着，今后的作家将出现两种身份：自由作家，专属作家。
自由作家就像是人才市场上四处寻找工作的年轻人，他可能有能力，但居无定所。
专属作家则在一家大公司长久挂名，旱涝保收。
创作量丰富收入自然高。
创作缺乏仍旧会有保底收入。
“我昨晚看了这个作家的三部电视剧，正是这些作品促使我改变自己的想法。”
“我也是，不得不承认，这些作品确实很优异，创作水准很高。”
“我询问了一位作家好友的意见，他觉得此人可以把握。”
“韩会长说得对，遇上这么有价值的人，就得把握，没有先河，那就开创先河！”
韩东升点头，大家的理由不尽相同，但最后的结局是好的。
“不论何种原因，我很高兴大家做出了现在的决定，未来会怎么样，我们不好把握，但至少不能留下遗憾。”
“后续的具体工作我会跟进，现在大家就签约具体条款发表意见吧，我们应该在具体条款上做哪些要求，又需要做出多少让步？”
几人纷纷建言献策，最后总结出大概有三点。
1.诚意一定要有，也就是说协议不是单方面的强盗合同，而是立足于平等双方的合作协议。
2.在关键原则方面不做任何让步，签约后的常心必须在期限内有作品产出，并且必须交由KbS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