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1 / 2)
开皇四十二年,卢南翾在宣清殿中为先皇念经,一位太监跌跌撞撞的跑到她跟前
卢南翾睁开眼扶着太监起身“何事如此慌张”
太监跪着颤抖的说着“皇后,皇后,前太子妃自己讨了杯毒药,在牢中薨了”
卢南翾手中念经的佛珠掉落,她对着眼前的太监道“叫太医去天牢,快去”
自己从坐垫起身从宣清殿跑出往天牢的方向跑去
嘴里说着“不可能,绝不可能”自前三日太子造反败后,太子当场挥刀自刎。
尽管太子写了休书给阿姐,但杨贤嗌还是要做样子给大臣看,将阿姐这前太子妃关入天牢。
阿姐打入牢前,她见过阿姐一面,她跟阿姐说她一定会救阿姐出来的,带她去见意中人。
阿姐当时答应一定等她的,她眼中期盼的眼神绝对不会去寻死的。阿姐已被太子休妻,造反之事必定与阿姐无关。杨贤嗌答应她的必定不会失言。阿姐,你一定要活着,想到这她加快了跑的脚步,跌了一脚她也快速的爬起来,继续向前跑。
卢南翾到了天牢,见太医已在场,还有杨贤嗌,她看着地上担架上躺着的阿姐,像睡着了似的
她跑到阿姐面前“阿姐,阿姐,你醒醒,南翾来了,南翾来接你出去”
杨贤嗌扶卢南翾起来,卢南翾不肯起“南翾,起来,你阿姐是自己藏了曼陀罗,混着膳食吃了进去,狱卒发现时已有三个时辰,她一直躺在床上狱卒巡逻时以为她在午睡,直到午睡时辰过去,见她未醒便叫着她,未曾有反应,狱卒上前叫她,也未曾见醒,觉得不对立即叫来太医,太医从膳食中发现曼陀罗汁”
“放开我,阿姐还活着的,我能救她”卢南翾把着卢晞菀的脉搏,已无跳动“阿姐,你吃了什么毒,我能解的,你吃了多少曼陀罗醒来告诉我呀”
“阿姐,阿姐,你醒醒好不好,南翾就在这”卢南翾摸着卢晞菀的手,发现手上戴着手镯,她取下阿姐的手镯,这是阿姐的意中人赠与她,她既带上了,怎么会寻死呢?她放下手镯,用双手摩擦着阿姐的手“阿姐,我给你暖暖,你会醒来的对不对”
杨贤嗌看向身旁的太医,太医立即拿出针。杨贤嗌把卢南翾迅速从地上抱起,见手镯掉落,卢南翾叫着“放开我”随即太医一针扎下去,杨贤嗌又打了她后脖劲一掌,卢南翾晕了过去,杨贤嗌见卢南翾晕了过去。捡起地上的手镯,给卢南翾收好,这也是你阿姐的东西,给你留个念想吧。别怪我狠心,卢南翾,要怪,怪你卢家声望太大。对着太医说道“将卢晞宛入殓,别再让皇后见到她”
太医遵从杨贤嗌的吩咐“允,微臣这就去办”
杨贤嗌把卢南翾带回正德殿吩咐身旁两位宫女“照看好皇后,记得喂她喝药”
“是”两位宫女互相望了一眼,心中虽不忍心让皇后错过她阿姐的葬礼,但二人皆是杨贤嗌府的旧人,也是在府中长大的,只能听他吩咐。
卢南翾醒来时,晕晕的,她调整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她记得被扎了一针,便晕了过去。她摸着脖子,却第一是问她阿姐的事,得知她阿姐已经入殓,她哽咽的问着眼前的宫女“符月,你再说一次”
“皇上已经让人将前太子妃入殓藏在皇陵中,仵作已查验是中毒所死,皇后娘娘,请节哀”
“我不过是眩晕了片刻钟,怎会变故如此之大”
“皇后娘娘,娘娘已睡了三日之久,太医诊断是悲伤过度导致的突然昏厥,加上去天牢那日本就天寒,娘娘未穿披风便跑了一路,寒气入骨,身体自然便承受不住”
卢南翾摸着胸口,一口气没上来,口中的鲜血随即吐出
“娘娘”符月拿着手帕给卢南翾擦拭“叶竹,快去叫太医”叶竹快步的去了太医院
卢南翾拿着手帕擦干净血迹“符月,不许向任何人提起我今日吐血之事”
等太医赶来,见卢南翾唇色惨白,正要上前把脉
卢南翾开口道“冬太医,我无碍,都是旧伤所致退下吧”
“娘娘面色看起来极差,能否让微臣替你把脉,好对药治疗”
卢南翾不屑的笑了,冬太医,你可真是杨贤嗌的狗。喂我吃迷药,不让我查验阿姐的死因,怕是怕败露什么吧。快了,待杨尘墨为她确认二哥回京都路上刺客所经之处,她便知晓二哥的死是否与皇家、与杨贤嗌有关“我也是医者,知晓自己的身子”她呵斥道“退下”
“应,微臣这就退下”冬太医只得向杨贤嗌复命
杨贤嗌倒是不出奇,自从先皇逝去那日,这卢南翾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许任何太医替她把脉,也不碰药石。“退下吧,日后也少去她跟前”
“哟,贤嗌哥哥又让冬太医去看姐姐呀”郑倩倩端着一碗莲子羹进到殿前,端到杨贤嗌面前
杨贤嗌抚摸着她的手“倩倩,让太医去看她,可是为了我在这百姓中的声望,这先皇才离世两月不足,她可得帮我站稳了朝廷的根,不能死”
郑倩倩不情愿的说着,环抱杨贤嗌的脖颈“贤嗌哥哥,亲我一下,我就不生气了”
杨贤嗌看了眼廖公公让宫女都背对着二人,抱着郑倩倩亲了一口,轻声的在她耳边道“我们去床上慢慢亲”随后抱起她到龙床
郑倩倩很是得意的环抱着杨贤嗌“贤嗌哥哥,你真坏,倒是我喜欢的样子”
正和殿
卢南翾收拾包袱换了宫女的衣裳,看向被她迷睡在床边的符月和叶竹,留一封信在身旁“你们二人就好好睡一觉,醒来是福是祸便由杨贤嗌决断”杨贤嗌安插符月和叶竹在她身旁三年之久,若不是因为查二哥的事,她的去哪都被杨贤嗌知晓,她也不会怀疑到二人身上。这二人待自己却是细心细微,她将二人当成春桃和燕之来对待,却不曾想只是杨贤嗌的棋子。
出了殿外在南宫墙角落与小林子汇合,小林子递给她出宫的牌子
“娘娘,现在宫门还有一个时辰便要开了,今日是陪葬宫女与家人相见的最后一日,你趁此机会逃出去最为合适”
“小林子,多谢,不肯与我一起出宫,怕是皇上追究起来会连累到你的性命”
小林子跪下“娘娘无须客气,我这命是娘娘救回来的,小林子希望娘娘心中所愿皆如意顺遂,娘娘,宫女来了,快些走吧”
卢南翾戴上面纱,她要去淮南见杨尘墨,她要确认江柏司在淮南因保护杨尘墨被杀手刺杀已死的消息是否属实
从小林子口中得知她阿姐是因听了江柏司的死讯,才跟着死去的,至于毒药怕是杨贤嗌给的。
卢南翾出了宫,在马市买了匹快马,快速朝淮南奔去,在淮南一处小院见到了杨尘墨,也见到江柏司,只是江柏司一直昏迷,躺卧在床,杨尘墨说回京都见阿姐的路上的确遭遇了杀手,江柏司为他挡了致命的一刀,阿姐给他的金丝软甲救了江柏司一命,只是需养伤要许久的时间,可能这一生都不能再拿剑,江柏司昏迷前还让杨尘墨去宫中救阿姐性命先,无须管他。但杨尘墨思虑再三还是先救江柏司,毕竟宫中有卢南翾这位皇后在,必定想尽一切方法保住她
卢南翾坐在江柏司床前拿出阿姐的手镯看着,江柏司,你果然没负阿姐。自己都要死了,还要想着我阿姐。她突然想到阿姐绝不会是只听死讯不求证的人,阿姐为人凡是听人见,不亲眼所见绝不信。即便是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她要了解来龙去脉才信是真事。杨贤嗌,你即便传了消息,阿姐也不会自寻死。你与我阿姐到底说了什么?我阿姐才自己服毒的。不行她要亲自问杨贤嗌。还有二哥的死,怕是与杨贤嗌也有关,二哥的回京都的路途是条小路,这世上只有杨尘墨、江柏司、大哥、阿姐和她知晓。她,她的家信,与二哥的家信,符月看过,原来是杨贤嗌早就设好的局,可是二哥何时回他又从何处得知?
想到此刻,心不免痛了起来,不行,她胸中又喘不上气来了,得出去透气。杨尘墨端着茶水进来,见卢南翾脸色惨白,丢掉茶水,扶着卢南翾。起身的那刻,手镯掉地。
卢南翾胸中的那口血还是吐了出来,卢南翾转身看向掉在地上的镯子碎开,掉落出一封信
杨尘墨拿着手帕给卢南翾擦拭血迹开口“到别院中歇会,赶了三日三夜的路太急了,一时气急攻心伤了身,掉落的信我拿给你”
卢南翾听到杨尘墨说气急攻心“连你都知,杨贤嗌怕是早就知晓了吧,符月怕是早就与杨贤嗌说了她近日有吐血之事”她捂着胸口,回想种种,从杨贤嗌接近她,到杨贤嗌声望越来越大,紧接着二哥离去,三哥因其上述了一篇百姓受水祸之困皇家不作为的文章,被先皇扣了一个灭门之罪,只剩下了大哥、阿姐和她似乎杨贤嗌一直都在
杨尘墨一脸沉默又有些悲哀的递信给卢南翾“你阿姐留的信,看看吧,与你卢家关系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