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便宜师尊貌似很厉害(2 / 2)
“御物化形之术?”作为一个和师尊说话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的徒弟,不知哪里让旁人误会得他真传。
蘅疏侧首看了她一眼,道:“昨日与丹尘交手道友化险为夷可是通过此法?”
苏清绝微微一顿,青渊一手大能那日几人都看在眼里,说来竟与自己所学的天衍万象之术有一些相同的地方,不过一个是衍生人身,为活物,一个是借物化形,为死物,莫非两者有交集适才收自己为徒?
“道友莫怪,是我唐突了”蘅疏见她不语,出言赔礼。
苏清绝摇头,道:“无事,是得师尊的指点”
“青砚门的弟子不多,往日晨功授受能得门主真传,实乃幸事”
蘅疏语里含着一些惆怅,大门派有大门派的好处,小门派有小门派的好处,大宗门底蕴雄厚,不愁上乘内功心法,灵丹秘宝,然其门下弟子众多,分内外两门,内门又有关门弟子之分,争斗异常激烈。而小门派则不同,因着弟子不多的干系,常门主或主事受学,能学到一些真本事,但小门派底蕴不厚,门内功法心诀少有上乘之术,更何况开门立派要在灵气充盈的修行之所,世间难得两全法。
不过,苏清绝从她的话里听出一些羡慕之意,她不动声色道:“我师门可是很厉害的”
蘅疏点头道:“有长华仙尊在,自然厉害”
苏清绝并未听过这号人物,对青砚门也不熟,又不好从其他人那里打听,现下蘅疏提起,顿时觉得此时是了解自己师门的好时机,她附和道:“师尊是很厉害。”
“不是很厉害,是非常厉害”蘅疏话里颇为崇敬,但不知想起什么又突然一叹,道:“如若不是受自己师尊牵连,如今他怕是已经能比肩这仙门第一人了”
“……”
苏清绝一时无话,虽知晓青渊厉害,但不想竟能比肩仙门第一人?说来如今的仙门第一人为天衍宗宗主云开影,修为早已入上仙道,世人尊称长留仙尊。
长华,长留,这二人莫不是有什么关系?苏清绝别了话头:“天衍宗的宗主亦很厉害”
蘅疏点头:“二人师出同门,自是厉害,不过,我觉得还是长华仙尊厉害一些”
这……从何说起,难不成青渊亦出自天衍宗?但他为何又是青砚门的门主?苏清绝半响无语,自己认的便宜师尊貌似不简单啊。
“师尊他出自天衍宗?”
蘅疏一顿,似是想到什么,对她眨了下眼:“知晓此事的人没有几个,你莫说于旁人”
既然很少,你又是如何知晓?苏清绝狐疑看她。
蘅疏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嘴角微勾,道:“长华仙尊曾救过我祖父,当时他还是天衍宗的弟子”
苏清绝心下了然,难怪蘅疏如此敬重自家师尊,原来还有这层缘故。
“那师尊又为何脱离天衍宗,自立门派?”
“因为长明仙尊”蘅疏看她一眼,道:“或许称魔尊濯君回”
苏清绝默了一息,这两个尊称虽是善恶的两个极端,但是对于所有修士而言都不会陌生。
长明仙尊,曾经的仙门第一人,以一己之力促成人妖合睦,与妖族于止戈城立碑为誓,化干戈为玉帛;或是继承古人遗志,补全以五域二十一岛为局的万象天引阵法,借灵脉之力压制九幽之境的魔气,惠及后世;又或是在魔修大举进犯各大宗门时,只身入离恨天,灭魔修数千,伤其元气,使其数年难复其势。
达人无不可,忘己爱苍生,如此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人一朝入魔门,灭大小宗门十三处,这无疑对整个仙门而言是致命的打击。
此等离经叛道之举,罪不容恕,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对他崇奉的世人,一朝信仰崩塌,就急需宣泄心中的愤懑,长明仙尊遂成众矢之的,所过之处怨声载道,一时间沸反盈天,恶名远扬,是以其下场自然不太好。当年各宗门围攻小宗山,彼时已成为魔尊的濯君回,命丧天衍宗宗主之手,神魂俱灭,再无活命的可能。
时过境迁,在俗世之中,随着生老病死的伦常,此人的名讳已经淡去,但对于修士而言却时常忆起,那般惊才绝艳之人,所负之大能,所创之功法法阵无不让人拍案叫绝。
苏清绝勿自感叹一番,道:“师尊是长明仙尊的徒弟?”
“不错”蘅疏叹气道:“听闻长华仙尊尊师重道一直不信自己的师尊会堕入魔道,因小宗山一战同门反目,魔尊濯君回陨落,长华仙尊便辞宗离开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换作常人都无法接受,何况是自己的师尊?苏清绝道:“长明仙尊为何判入魔道?”
蘅疏复又叹了一口气:“听闻在幽都布万象天引阵法时受魔气侵扰,后又入离恨天,身上魔气加重,难以压制,这才堕入魔道”
万象天引阵法遍布五域二十一岛,可引灵脉之力压制一方魔气,而幽都是其最关键的一环,不想这一环竟是长明仙尊所为苏清绝曾经去过,自然知晓那是什么地方,各宗门谴弟子去镇压魔气,所限为三日,最长不过七日,而那人却在魔气纵横之地呆了百余年,若说沾了魔气也能说的过去。
圣人者以博爱济世,只因一朝错念,被所惠之人杀之,说来亦是可笑。
蘅疏话锋一转,突然道:“你可知我为何说与你听?”
蘅疏处事一向稳重,自道尊阁谴她迎客接礼便能窥得一二,相比于道尊阁首徒禹疆,此妖更有大师姐的风范,而今日一番话涉及师尊秘辛,苏清绝自觉与她无甚干系,又交集甚少,更是想不出此话的目的,她摇了摇头。
蘅疏道:“曾有弟子不知其由诋毁长明仙尊,被去修为赶出了青砚门,你既然得他看重,莫要令他寒心。”
这……怕是误会了罢?她何得师尊看重?虽如此苏清绝也未否定,忠言逆耳,对于忠告她一向是能听得进去的,道谢道:“多谢提醒”
“司央小师弟真是好命,我若在坚持几年说不定拜入青砚门的便是我了”蘅疏惆怅一番,说话间,指了指不远处的飞瀑:“若有机会,你我切磋一番,如何?”
苏清绝原想再打听一番,不想已经到了,只得作罢,点头道好,朝蘅疏微一施礼,御剑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