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1 / 2）
柯源明白自己问得问题或许是很常识的问题，但却是迟早要搞清楚的事情，反正问谁都是问。
只是这城隍怎么突然变得有些恭敬起来？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似乎城隍说话没刚才那么随性了。
城隍则是慢慢将自己知道的一些历史细细道来，中间还夹杂着本国一些各朝各代的野史，以及一些山川风貌周边风土，还有意加上了一些了解的地名变更。
不同于之前仙怪事物的迷茫，这次的叙事显然让柯源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加清晰的了解，至少知道大致的方向和地名了。
自己所处的国家也算得上幅员辽阔，共有13州之地，本朝大夏历经4余年屹立不倒，已经传位到了第十六代武帝，前面经历过周、楚、齐、燕等9朝，再往前则是某个巨大王朝的一部分疆土。
城隍叙述到这边略微停顿，随后开口道。
“据史料记载，那一个大王朝名为秦。”
“秦？”
柯源明显精神一振，不过也就笑笑过去了，这所谓的秦应该和自己认知的并不一样，毕竟从城隍口中得知的山川地理和历史的变迁也和自己认知中的差距太大。
城隍抚须点头。
“不错，然此朝因年代太久，时境变迁即便是我等地祇之辈也难尽述，世界之大更非我等能够知晓，何况常言道天外有天，万事万物难以尽知也！”
柯源也认同的点点头。
“城隍大人所言极是！”
从刚才的交流间隙中柯源得知，城隍一职是同人世间纠葛最深的神位地祇了，变更也是最频繁的。
以安宁县为例，上一代安宁县城隍还是一个姓李的，可后来因战乱被毁，渐渐的人们也就忘了这个李城隍了，而现在这个则是因入朝为官有功，死后皇帝感其功绩，依其遗愿。追封其为安宁城隍，命当地官员建庙修祠，望其能护佑自己故乡。
至于原本的城隍，如果修行深厚还好能够另有出路，如果本身修为不行，也只能一点点损失香火之力道行不进反退，则就此消散。
这倒不是说这世间皇帝有言出法随般的敕封力量，最终决定这一切的也只是香火祭祀百姓愿力罢了。
当然很多城隍历经数朝未变也是正常的，一是有些皇帝没那么有空，这只能说是一种追封方式，二是皇帝根本不理解这些，或许在皇帝眼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一个小小的地祇还能翻天不成？
即便如此，世间城隍和所在王朝之间大多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虽阴阳相隔，但城隍大多会尽力维护一方水土上的百姓，避免邪祟作乱。
毕竟能被封城隍的，不论是帝王敕封还是民间推举建庙，大多数有名有望有德行，且也关系到自身修炼。
但就如同阳世的官差不能兼顾一切，城隍对于躲着妖物邪物也不能尽查，更别提有时也会力难抗衡。
有意思的是，虽然城隍和王朝关系算是紧密的，但毕竟不是皇帝臣子，阴阳相隔，相互之间也互不影响。
说白了哪怕是王朝权贵，绝大多数也不过就是凡人而已，目不能见鬼神力不可破阴阳，除了看神怪志异，连知道城隍仙魔之类的事情的人都少之又少，对于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庙里泥塑书中传记罢了。
柯源和城隍在庙外楼三楼边聊边喝茶，也欣赏着楼外风景，交谈融洽之下时间不知不觉流逝，转眼就到了中午。
柯源得到了不少关键信息，老城隍自觉也对这位元先生有了一定了解，这天聊得也就差不多了。
原本老城隍是建议柯源在庙外楼吃午餐的，可是边吃边聊，这一桌小食糕点吃到中午，根本没想吃午饭的欲望。
自然而然的，二者出了庙外楼就准备就此分别。
“城隍大人，今日多谢招待了！”
“元先生哪里的话，先生来此也是我安宁县之福，先生所需书册会尽快派人送至斜月居，请先生放心！”
“多谢城隍大人！”
“好，那我们改日再叙！”
城隍说话间已经朝着柯源微微拱手，柯源也是同样拱手拜别。
“改日再叙！”
相互行礼点头之后，城隍步态洒脱的朝着城隍庙而去，柯源则目送城隍走过半途才笑笑转身回家。
城隍庙虽然是热闹地方，但庙会都在晚上，他又不需要去上香，回家等书上门才是当务之急。
“也不知道城隍送的书会不会特殊一点，毕竟自己这一言难尽的视力城隍应该也看得出来才对。不行的话说不定还得找人读，或者拖城隍找个阴差帮忙？”
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口，苏裕先正要牵着苏牧的手走出来，结果苏牧突然像见了鬼一样，怎么拉都不走。
尹兆先感受到儿子的异样，皱着眉转头看向苏牧。
“怎么了？”
“爹…那边，那个先生在那边！！”
“先生？”
苏裕先看看儿子所指的庙外楼方向，他不知道所谓的先生是哪一位，但是视线的注意力第一时间就被柯源和城隍吸引了，实在是这二人的气场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犹如夜中的灯火一样明亮，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牧儿，哪个是你说的先生？你看清楚了没，别认错了。”
“穿青袍的那个，和那位老先生拱手的那个！我看得可清楚了，绝对不会认错的！”
苏牧所在父亲身后，露出个头超巷外望去，既看柯源也看那个老者。
苏裕再看庙外楼外的两人，已然分别，一个向着城隍庙方向，一个则从另一条路离开，看起来都很正常，但儿子既然很怕做父亲的还是会顾忌一下儿子感受的。
“好了，人家走了，我们去城隍庙！”
“好！”
苏裕先叹了口气，现在他忽然觉得可能儿子之前也是看花了眼，那二人虽十分面生，但气度斐然，怎么看都不像阴邪通灵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