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世事无常，自相残杀（2 / 2）

看着眼前再无一人，心中怒火又升了起来，这群家伙，也是中了远古魔法？

怒气攻心，血腥弥漫，心疲力竭，沮丧无助，一涌而来。

他急忙盘腿坐下，竭力让自己恢复冷静，运转内元，想调息恢复伤势。

不料，元灵就像被刺穿无数孔洞的气球，里面的内元疯狂外泄，从周身毛孔散出，竟然一发不可收拾。

“不，不，不——这样我会死的，会死得很窝囊，会被后人嘲笑，会失去一切！啊——不，不要啊，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昨天多意气风发，现在就有多万念俱灰，除了藏在云层中的太阳，似乎不忍看见他临死前的悲哀。

内元源源不绝的外泄，身体越来越虚弱，看着遍地尸体，他忽然感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

这些，都是对他唯命是从的男儿啊！

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啊！

都是中了敌人邪术的无辜之人，而全部惨死在自己手中的帝国将士啊！

他们可能家里还有老，还有小，还有等待他们归来，翘首企盼的爱人啊！

他们，都死了！

懊悔，自责，痛心，羞耻，侵蚀着他每一条神经！

而身心持续不断的衰老，就像一个浑身是病的绝症老人在忍受着生命最后一刻的病魔无情折磨！

还留在此地干嘛？

等一会被人看见，连死都没有尊严吗？

他武器都放弃了，丢在一旁，双腿跪下，向四周死去的帝国将士，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蹒跚而起，拖着垂暮之躯，缓缓消失在原地。

似乎他所犯的罪恶太深，又可能他修为太高，夜幕降临，他还没死，却比死更痛苦。

心灵的谴责，虚弱的躯体，让他身心俱惫，他躲进一个野兽临时离开还是废弃的土洞里，呼吸着最后的空气。

人之将死，除了身心痛苦，他的灵台一片清明。

往事历历在目，如过眼云烟。

荣华富贵，最后都是一捏黄土。

伟绩丰功，也只是自我安慰，杀戮无数，罪恶滔天可能更正确。

他就那样蜷缩在土洞里，不知道外面时日如何，浑浑噩噩，等待断气。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道光明照进他黑暗的天空中，一个威严的声音问他道：“你还有什么未了之愿？”

如同在梦境里，那样安详，没有痛楚。

未了心愿吗？

成为帝国战神！

不！

超越师尊，达到武道巅峰！

不！

功名只是浮云！

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娶妻生子！

不！

我浑身罪恶，没有这个资格！

罪恶？

恕罪？

赎罪！

我想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