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接连不断的意外(1 / 2)
“你这说的什么蠢话?”陈一心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路西安却不以为意,反而有条理的和陈一心分析起来。
“你看,结婚是两个人缔结约定终身的契约,我们契约者与亥伯瑞德的核心契约也是要建立终身的契约。”
“你们东方大陆的婚姻文化中,两个人结婚是要用红线绑在一起,我们和核心契约的对象也会有一根虚质锁链。”
“还有,关键的一点”路西安怀抱起双手,说出了自己的重要论据:“签订了核心契约的两人,据说会交换灵魂质子还是思维印记什么的,无论间隔多远都能互相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和心情。”
“你说还有能比这个更浪漫的吗?!这就是爱情!这就是结婚!”路西安说到兴头,开心的跳了起来,夸张的转了个圈。
但陈一心可不会陪着他傻乐。
虽然某种角度上来说,路西安说的也没错,但——契约者毕竟不是去谈恋爱的。
“我说,你应该明白我们契约者的主要作用,是给亥伯瑞德当垃圾桶的吧?”陈一心提醒路西安,什么才是契约者主要的职责。
据说在神血药剂诞生的早期,该计划的名字就是亥伯瑞德计划,强化人也应当只有亥伯瑞德这一种。但该计划遭遇了两次失败。
第一次失败是在性别筛选上。
早期的被实验人员都是经过检测后,拥有资质且自愿参加的一线作战士兵,这当中有男有女。当高浓度的神血药剂注射进入后,男性士兵不是变成具备污染特性的怪物就是脑死亡,只有女性士兵成功的变为了预想的亥伯瑞德的初期改造状态。
这似乎是因为男女之间精神结构的不同所导致的灾难。
而第二次失败,则发生在已经成为亥伯瑞德的女性身上。
在实验者都为了“人造超人”而欢呼的时候,第一批拥有超能伟力的亥伯瑞德们却很快出现了精神问题。据当时的调查谈话,成为了亥伯瑞德后,女性们心中无时无刻都涌现着负面情绪,耳边似乎总笼罩着痛苦的低语。这种状况越是使用力量,就越严重,即便有多种心理开导和药物干涉也没有用,早期的亥伯瑞德不是自杀就是疯魔,变成了人类的敌人。
这个现象叫做堕化。
科学家们认为,负面情绪出现并堆积的问题,在于女性的大脑虽然能适应高浓度神血药剂的改造,但强度并不够。就好像电脑芯片算力不够,无法处理“超能力程序”带来的数据量,等于长期处于超频的负荷下,就会发生过载短路烧掉的问题。
所以如果一个人的大脑算力不够,那么同时又两个人来分担呢?就好像陈一心前世所看过的电影《环太平洋》当中,科学家们所设想的由同步率高的双子来负担机甲的操作一样,拜斯威尔的科学家们也产生了类似的想法。
于是在经过数次尝试后,契约者和相应的契约链接技术诞生了。
成为契约者的人,不分性别,使用特制的低浓度神血药剂作为改造基础,以强化精神强韧度为改造目的。在与亥伯瑞德进行契约链接后,契约者便能成为亥伯瑞德使用力量的副作用处理器。
俗称,“垃圾桶”。
“是有前辈这么说啦……但我不觉得自己是垃圾桶。”路西安倒是反对这种说法,他辩解道:“我们聆听少女们的苦恼,成为她们疏解内心压力的对象,帮助她们心里疗愈……这难道不是一种包容力的体现,一种充满人性光辉的关爱吗?”
“保有这样乐观的精神挺好的,难怪在政治考察上你的分数比我高,是我太现实功利了。”陈一心拍拍路西安的肩膀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合格的契约者比待分配的亥伯瑞德还少?”
“我们才是那个等待被分配的对象。”
路西安一愣,反应过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比起主要负责提供战斗力的亥伯瑞德,他们这种专门负担副作用的契约者培育周期更长,折损率还更高。
长此以往,已经形成了一个僧多粥少的局面,陈一心他们就是那份粥。
“这种时候应该考虑我们开后宫啦……”路西安吐槽道,但当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两人的腕表突然亮了起来,滴滴响了了两声。
陈一心和路西安对视一眼,然后拖动腕表的光点指向正在待机的ai助手哈尔。
哈尔的摄像头灯亮了起来,弹出解码音频。
“通报,因航线变更原因,山鸟号将会提前与进入母港空域,请所有搭载本舰的准契约者立刻前往下层甲板区域,2分钟开始最后一次模拟压力实验。缺席以及迟到者,将会面临时间不定的禁闭处罚。”
“通报,因航线变更原因,山鸟号将会提前与进入母港空域,请所有搭载本舰的准契约者立刻前往下层甲板区域,2分钟开始最后一次模拟压力实验。缺席以及迟到者,将会面临时间不定的禁闭处罚。”
“通报,因航线变更原因,山鸟号将会提前与进入母港空域,请所有搭载本舰的准契约者立刻前往下层甲板区域,2分钟开始最后一次模拟压力实验。缺席以及迟到者,将会面临时间不定的禁闭处罚。”
音频重复了三次才播放完毕。
“看来聊天时间结束了,也没法请你吃早餐了啊。”路西安无奈的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别想逃,我记着账呢。”陈一心也站了起来,按住路西安的肩膀,抢先一步走出了舱室。
吵闹的两人正快步走向最后一次测试区,谁也没注意到在房间舱门关闭前的那一刹那,原本应该待机的哈尔,摄像灯的颜色从蓝色变为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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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分钟后,下层区域第二甲板c区,陈一心和路西安已经换好了压力服,站在了各自的实验舱面前。
压力服是一种特殊材料制作的一体式紧身衣,有点像银白色版本的动捕衣。肩膀,背部,胸口,双腿,双臂,都有圆形的接口,用于和实验舱的机械管线固定相连。
而实验舱则是一个椭圆形的球型,常被人叫做“鸟蛋”。它并非是固定在山鸟号内,而是作为外挂装置悬挂在下层甲板两边。它的下方有一个可被打开的外装甲。如果有被实验人员在实验舱内发生不可逆转治疗的堕化,是的,契约者也会发生堕化,山鸟号就会启动放逐程序,打开外装甲,将“鸟蛋”从“排蛋口”发射出去,进行物理层面的放逐毁灭。
陈一心看了一眼路西安,后者正比着大拇指,做着口型说等会见。陈一心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实验舱,将背部靠在了固定台上。
“实验舱门关闭。”冰冷的系统音在陈一心耳边响起。
实验舱的舱门缓缓合拢,只留下半人高的透明玻璃窗,可以让陈一心可以看见外面。
负责记录数据的实验员,检察了实验舱的状况完好后,输入了启动程序。
“模拟压力实验启动,开始连接神经节点。”
数根机械管道举着锐利的针头,从压力服的管道接口插入。虽然陈一心已经体验过了很多次,知道这玩意像针灸一样,痛觉不高,但一同插入的那一刹那冰冷,让他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随后一种微微酸胀的感觉流遍了全身。
“拟似羊水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