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决(1 / 2)
写字台上,一个装了几只羽毛笔的罐子旁边,是已经凉透了的茶水。安尔戴琳蹙着眉头,手中的展开的是谢尔明奈给她的一封信件,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样,她感觉此刻有着上万字只的蚂蚁被这样字样牵动,在她的身上行动。
谢尔明奈的字体飘扬,毫无章法,她的字很难认清,容克语字形也浪漫。安尔戴琳阅读是难上加难,写字台上酥油灯芯燃了一半了,这封信才算是磕磕绊绊地顺了一遍。
谢尔明奈在信中写到:
“我挚友的女儿我最亲近的宝贝ann:
每多安娜花都会在春天临走之前凋零,我想我的生命也要结束在这个春天了。恭喜你成年了我的宝贝,也很庆幸你的母亲,也就是我的挚友,玄琳,我和她之前的约定也好好的实施了。我想我应该会去地狱,所以是见不到我的挚友了,不过在去往地狱之前,我要同你说一件事情,当然福莱斯也会知道。在过去的好几年里,我被咳嗽折磨的不轻,老是能咳出鲜/红的血液,我贪婪的想要活着,我选择从阿答音手中欺骗,去获取治病的费用,今年的福泽日前,那西城的城主白老,来同我谈过一笔生意,恶魔撒旦让我听从了那个狡猾的老头,《印》还在瑞尔涅弥,埃文一定能找到,麦克……那个可怜的孩子,为他的城主献出了生命。”
“ann,保重。”
信件走的慢些。当安尔戴琳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谢尔明奈已经走了三天了。阿答音们按照卡萨那的习俗,将她火化,葬了在瑞克涅弥教堂的后花园中,跟着阿尔忒弥斯共眠,这是每一个祭司的使命。
埃文敲开了瑞克涅弥教堂仓库中那把生锈的锁,教堂外那阳光透过那斑斓的玻璃窗扯了进来,沉积已久的尘粒像是冬日里向往阳光的雪花一股脑的跑了出来,暴露在阳光之下,恣意飞舞。埃尔虽然用手帕遮挡住了口鼻,但仍然决定久久的霉味刺了鼻腔。他将仓库划分成了几个小区域,分了不同的人去找。
他自然也不敢闲着,将地上被随意丢弃的木棒拾起,掀起一块盖布,它上面的灰尘在对比之下并没有其他的那么厚。《印》终于再一次回到了人们的视野,后来又几经波折,最后《印》被悬挂在旧宫二楼的展览馆之中。
白老最后以“盗窃罪”和“故/意杀人罪”锒铛入狱,在他的那一场审判中,他佝偻地坐在自己送给法庭地那面镜子之下,平静地听着福莱斯的每一句判决。白老像是一只完美的木偶,没有多余的神色,没有过激的言语,玩偶是有链条的,他也是。
福莱斯庄重地念出:“阿答将剥夺你作为它信徒的权力。”
“凭什么?你凭什么替阿答决定!”白老听到这句话像是发了疯一样,面目狰狞地对着福莱斯吼叫,“我是她最忠诚地信徒!你们这群虚伪的人!”
“你们这群疯子!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信徒,你们只不过是打着——”狱卒接收到了福莱斯的指意,将张牙舞爪的白老带了下去。
这场闹剧就这样戛然而止。
翊莱夫斯是接到了福莱斯的邀请才来到牢房的,他刚站到白老牢房时,白老依旧毕恭毕敬地朝他行礼,和以往地每一次一样。
“骨子里本身的卑/贱吧。”翊莱夫斯心想,说实话,他并不想来这里见到白老。
“杰尔斯小姐,这边请。”
翊莱夫斯闻声望去,又是那个身披玄色斗篷的安尔戴琳,斗篷之下是便服,轻盈的,美丽的,像是一只兰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