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迟北辰（下）（1 / 2）

2分钟后——

梁宽驾驶着警车飞驰在公路上。车后座上，迟北辰仔细地检查着警枪的弹药。

“操，开这么快干什么？反正都赶不上。”副驾驶上，程勇被颠得七荤八素，险些连之前喝的酒都吐了出来，忍不住朝着梁宽怒骂道。

梁宽丝毫没把他当回事，反而还惬意地吹起了口哨。

赵金荣的脸色也难看无比，口中不住地咕哝道：“这群活在旧城区的垃圾，整天除了枪战就是械斗，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消停。真希望‘清道夫’法案赶紧落实，把这群家伙统统杀光！”

一直闭目养神的关启峰微微睁开眼，冷声说道：“提醒你一句，这辆车上就坐着三名你口中的活在旧城区的垃圾。”

“那又怎样？区区臭虫！”赵金荣恶狠狠地骂了一声，下一刻，头却狠狠地撞在了前座上，忍不住“呜啊”地叫了出来。

梁宽踩下了刹车，案发现场已经到了。

两三辆警车在十字路口处停定，包括迟北辰等在内的七八名警员自车上下来，纷纷持枪在手，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然而，事件早已结束，现场只剩下一片狼藉。

血肉和机械义体的碎片四散在周围，墙壁和报废的车辆上四处都是弹痕，一个身穿灰色冲锋衣的男子头颅被爆开，一半肉体的部分流着白花花的脑浆，一半机械的部分噼里啪啦地闪着电火花。

在他的附近还有三四名路人被误伤，倒在地上不住地呻吟着。其中有一人整个腹部几乎被打穿，身下一片血泊，双眼翻白，已然失去意识，看上去受伤不轻。此外六七名路人抱头蹲在一旁，一脸惊魂未定，显是还未能从风波中平静下来。

迟北辰上前探视着那人的伤势，注意到他被鲜血染红的id卡掉落在一旁，于是伸出手捡拾起来，用右眼的义眼扫描了一下。

“没有购买医保服务。”关启峰在他身后默默地说道，“医院不会收。”

程勇醉醺醺地走上前来扫了一圈，瞬息间便对受伤人员的身份有了个判断，不齿地骂道：“妈的，一个缴税的都没有。”

他揪起一个蹲在一旁的男子的衣领喝问道：“喂，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

男子战战兢兢地说：“不，不知道，突然就来了一辆面包车，下来了一帮全副武装的人，开枪乱射了一通，打死了那个穿灰衣服的，然后开车走了……”

迟北辰蹲在地上，注视着地上的轮胎印迹，心下了然：“看来是往胜利路的方向走了。”

这时，梁宽注意到地上的一把子弹打空了的手枪，上面绘着衔尾蛇的徽记，并做出了判断。

“‘无限xf8’型号的，是海沙帮的货。看来……”

“海沙帮？”赵金荣脸色一变，“是帮派纠纷？”

“什么？”程勇也惊呼一声，后退一步。

身边的警员们都向他投来了询问的神色，赵金荣低声问道：“组长，怎么办？”

“怎么办？还用问！警察只保护纳税人，犯得着为了这帮不缴税的得罪海沙帮？”

在联邦，首先不能得罪的是财阀，其次便是帮派之类的地头蛇，警察办案平日里都是能不招惹便不招惹他们，除非被代表着财阀的警署下了死命令不得不为，否则时时刻刻保持着敬而远之的原则。

“可是警队长那边……”赵金荣还有些犹豫。好歹出警一趟，若是连一个嫌犯都未抓回，回到警署也不好交差。

程勇狞笑着，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那好办，旧城区这么多没缴税的，随便打死几个带回去就说是持枪射击的歹徒就行了，反正没人会理会他们的上诉！”

说着，他抬起右臂，整个手掌下翻，碗口处的皮肤裂开，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枪管，对准了先前那名男子。

男子没料到明明只是个过路人的自己会卷入其中，吓得魂飞魄散，想要逃跑，身子却颤抖得如筛糠一般，双腿发软，一步都挪动不得。想要呼救，却连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出，只是“啊啊”的大叫着，露出绝望的神色。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