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备战（2 / 2）

“就知道你会做得很好。父皇一定会很满意的。”他说。

“在训练的时候我倒没把它当作一个任务，觉得士兵们的生命都交到我手上一样，如果我没有好好训练，战场上就没法交待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不用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战场的变数很多，有时候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

“军资方面准备得如何了？”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北离的马已经到了，在江州养着，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用上。兵器库也满了，皇兄这趟西梁之行，收获很大。西梁这次跟咱们作了很大的交易，咱们供他们三年的锡矿，他们供咱们五年的铁矿。”他说。

“那真是太好了。”她高兴地说。

“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他说。

“我没事，小菊说我都黑了。是不是都丑啦？”她问。

“你什么时候在乎过自己丑不丑的？”他笑着说。

“也对，古言道‘女为悦己者容’，我就无所谓了。走，看看晚膳有什么好吃的，我都好久没吃到家里的菜了。”她说。

赵天宇在后面无奈的摇摇头。

完膳后，赵天宇主动邀请秦晓晚出去走走。她抬头看了看四周，以为他有什么事不方便在西厢院说。

走出西厢院后，她问：“你有什么事不方便在那里说吗？”

“没有。”他说。

“那你叫我出来走走，为什么？”她问。

“就是出来走走。你吃了那么多不撑吗？感觉把这几个月损失的都一口气补回来。”

“你放心，我等会还会去后院练会剑，睡觉前肚子就空了。”

“后院还有练剑的地方？”

“你是不是除了无风苑，自己府上其他地方也不熟悉？”

“我熟悉西厢院。”

“你好意思说，我带你走走吧。”她边走边介绍，感觉他真是客人一样。不过他很喜欢听她欢快的声音，像春天在水墨谷听到雪水初融时的声音。她滔滔不绝，他静静地听着。

她见他都没有说话，就说：“我是不是又让你烦了？又是我一个人在说话。”

“我不烦，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而已。你不在的时候有时我自己也会出来走走，只是没有这么完整地走一圈。”

“你还有时间出来走走？”

“有时候会想一些人一些事。”他说。

他说不出他想她的事。

“嗯，我想事情的时候也会在军营里绕圈。只不过我想的事情应该没有你的那么复杂。你说你做的那些东西，就是让我想破脑袋我也想不出来。”她说。

“你做你擅长的，我做我擅长的。”

“反正你做的事我做不了。”

“你看咱们从东宫蹴鞠到现在也有四年了。”他说。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你是不是想蹴鞠啦？”

他很无奈，说什么都能被她绕过去。

“你觉得你现在了解我了吗？”他忽然问。

“嗯，好像有点了解，好像又不了解。虽然咱们现在住在一个屋檐下，但不生活在一起，我其实连你爱吃什么爱用什么都不知道。你每次说都是随意，我不知你是真随意还是不想让我知道。”

“我对生活上的事真的是随意。”

“你是不是不太想让别人了解你？”

“那你想了解我吗？”

“不是想不想的事，而是能不能的事。”

“要不咱要住在一起如何？住在一起你就能了解我的一切了。你来无风苑或我去西厢院。”他心里有些激动，但说出的话还是挺平静的。

“你很知道你自己的习惯。你喜静，我喜欢热闹。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也不想太了解你，能和平相处就够了，了解那么多有什么用？”她随口说。

他停住了脚步，她还不知道管自己往前走。

晓晚自己管自己说了一通，见没人接话一回头他落在后面好远了。

他就那么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退回去说：“你怎么啦？怎么不走啦？是不是累了？”

一刹那，他觉得好无奈，她根本不接收他要表达的东西。

“回去吧。”他说。

“好，前面就是无风苑了，你先回吧。我自己回去。”

赵天宇站着不走，四个多月没回家了，你在军营的时候会想着这个家吗？会想着我吗？

“你会想这个家吗？”他脱口而出地问。

“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也会想吧？会想你在干什么？会想着家里好吃的菜，睡得舒服的床，不过大多时候我没有时间想，有时累得倒头就睡了。”

她说得这么轻松，他忽然有些心疼。她在忙着国事，自己却在想着儿女之事，他觉得有些惭愧。

“那你这几日好好休息吧。有空了就来无风苑可好？”他问。

“好啊，你不怕打扰，我是很喜欢看你干活呢。”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一望可以到底的纯净，好像可以把他心底所有的阴霾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