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赌約(1 / 2)
台下衆人默思,未敢作答。
劉逸復言,“軍之行止,非為一兵一卒,亦非為一城一池,乃為國勝。令其進,必進;令其退,必退。若抗命而為,因小局而失大势,必陷國之以危。軍若练,則需严軍紀,明賞罚,令行禁止,違令者必斩。此軍训之道。尔等以為然否?”
劉逸覌衆人不答,續言,“二士争,其一以残刀锈刃敌之,尔等以為如何?若以吾覌,吾必耻笑之。軍者,國之佩刃。若無軍容,必為萬國耻笑,國之耻,岂非尔等之耻?故必以其刃施其鋒,以其形展其威,令他國不敢輕辱。此軍容之道。今覌尔等之迹,無一不使國體受辱之!尔等以為然否?”
衆人復垂首藏色,得勝便有威……何須大费周章?
劉逸覌衆人面色,心中了然。“吾知尔等犹自不服,不若赌上一赌?”
林曳抬首,“不知先生如何赌法?”
“或百人队,或千人队,汝率妖族将士,吾选他族将士亲训之,三月後,於校場演武,可否?”
“不知勝負奬惩若何?”林曳抱拳再問。
“既數目相当,以一而一,敗者許勝者一事。”劉逸望向林曳,玩味之微笑,“逸亦許将軍一事。若何?”
林曳轉身回望,妖族将士皆興致高昂,跃跃欲試,他族将士却是神色復杂未有必勝之心,邃回身抱拳,亦是微微一笑,信心四溢。“末将接下了。”心中所想却是,今能得先生一诺,即便不求,亦可羡煞旁人。
劉逸亦是微微一笑,“赌約已成,逸亦不再多言。本非為此而来,如今该言正事矣。”
林曳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為那事儿……
劉逸已朗聲詢之,“逸聞,軍中有异,有失言者,継而相拒之,幾生哗变。可有此事?”
林曳心中一沉,果然如此。亦朗聲答曰:“确有其事。”本已报上朝堂,無須欲盖弥彰,實話實説便可。
劉逸緩緩舉起扩聲器,“辱人者何在?被辱者又何在?且上前答話。”
台下衆将交换眼色,果然為此而来。
陛下已做责罚,何必再来?先生人族,必為人族出头而来。
只可惜,辱人之妖族士卒,本就為罚所累,余命不過半条,想来今日难逃一死,然人屠亲至,誰人敢劝?皆叹而垂首。
“陛下下令惩處,已及刑。恐月余不可起身,如今尚於帐中养傷……”林曳抱拳,“可否……”
劉逸打断,“遣人抬到台前。”
妖族衆士卒亦是面带忿忿之色,敢怒而不敢言。
林曳黯然,此事恐無法善了……邃傳令。
一人族軍士快步出列,於点将台下垂首,单膝而跪,静候發落。
片刻,有軍士将受刑者抬至台下,受刑者狼首人身,神色堅韧,偏目光中稍含阴鸷,使人桀骜不驯之感。其忍痛坐起,垂首抱拳,“不知先生傳吾至,所為何事?今傷未愈,难於見礼,先生恕罪。”心中以為此身难免,言語間并無多少恭敬,反含幾分不忿。
劉逸并不以為忤,“台下何人?报上名来。”
“妖族符毅。”
“人族郑况。”
“可知為何傳尔等出列?”
郑况先言之,“小人不知。”
符毅言出不逊,“還有何事?罚已罚過,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妖族衆将聞言直咧嘴,不説好言好語,亦莫要頂撞才是……眞眞难以善了……
劉逸笑了,“尚算一条漢子。”
符毅面带得色,尚不及开口,便聞劉逸厉聲發問,“好胆!两人口角互殴,怎至軍士哗变?”
劉逸轉首面向林曳。“汝等以為吾三嵗幼童乎?陽奉阴違,陛下之令,諸位将軍竟明違之,该当何罪?”
林曳及諸妖族将領额头冷汗涔涔,心道坏事也,本以為劉逸出得一口心中恶氣便罢,不想竟要斩尽杀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