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交手(1 / 2)
此言一出,水府、女史和天籥的脸色都变了,女史一挥拂尘,怒道:“想不到五道教境内,竟然还有此等蟊贼!快说,他往哪个方向逃了?”
秦许捂着胸口咳出了两口血,转身指了指东方,接着就晕倒在地。
女史转身便要冲出,却见水府伸手拦住了她,“师妹莫急,此事先让我去看看。”
天籥身影一动,已是如同惊鸿一般到了殿外,“师妹你便先留在此处,我和水府师兄去看看究竟。”
五道教内竟然有人敢行凶,这实在不能不令人震惊,天籥和水府二人轻功超绝,便是距离那御风飞行之境也是相差无几,顷刻间已是追出了数里,果然看到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在前方窜逃,而其手中正抱着一只小兽!
麒麟幼兽!
水府见了眼里一亮,喝道:“哪里逃!”
一道符箓凌空飞来,青光闪烁,就要将那黑衣人困入牢笼。
黑衣人没有回头,身影忽然一动,竟是诡异地留下一道残影,平移出去了十几丈。
移形换影!
水府吃了一惊,这移形换影之术相当难学,星官方有入门的资格,眼前这黑衣人竟然是一名星官,可见打伤秦许时还留了几分情。
天籥见此,眼里寒芒一闪,斥道:“留下吧!”
她挥手间,一片五彩光华闪烁,如同虹桥,横贯天地,直接打在了黑衣人身上。
那黑衣人闷哼一声,身影从半空中落下来,跌入五道教鳞次栉比的宫殿之间。
五道教绝学五行神光堪称可破万法,天籥也是凭此手段才敢与司命争夺教主之位,那黑衣人纵然也是星官,却绝对逃不过这一道五行神光,可他的速度却也不同凡响,落地之时只见身影一闪,竟是又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
水府和天籥都没想到,这人挨了一记五行神光之后竟然还能用移形换影之术,这份修为,只怕已不在两人之下!
“他去哪了?”天籥落下地,只见四周一片寂静,早已没了黑衣人的踪影。
水府脸色阴沉,忽然取出星盘,屈指一点。
一等星官彼此凭借星盘都能有所感应,他一点之下,只见前方果然有一道淡淡的星光之影,只可惜太过模糊,不知道到底是谁。
星官之间有时为了隐藏身份,也会掩盖掉星盘的气息,只要不动手,旁人也很难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追!”水府认清方向,立刻追了上去。
天籥身形一动,也已飘到半空之中。
她虽然不精通御风之术,但短时间内却可御风飞行,纵然这对她来说消耗不小,但只要能抓到那个黑衣人,一切都是值的。
两人紧追不舍,竟是离开了五道教,到了一处荒山之上。
见了荒山,水府和天籥的眼睛反倒亮了起来,因为这意味着,对方已经走上了绝路!
可是,真正上了荒山,两人所见却是一处洞府,以及洞府门口,一只被杀死的麒麟幼兽。
那只麒麟幼兽瞪大了眼睛,头颅已经被切开,身子断成了四五截,珍贵的麒麟血也早已流入地下,只留下一片暗金色。
水府和天籥见了,皆是脸色难看。
黑衣人显然明白自己保不住这只麒麟幼兽,于是决定也不让他人得到!
水府挥手之间,一片星光打在洞府之上,“出来!”
洞府幽暗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了一个人,脸色苍白,眼神深邃,手里还握着一柄长枪,盘龙枪!
“天枪!是你!”水府看着眼前之人,忍不住退了一步,等看到身旁的天籥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单打独斗,天下没有任何一名星官敢说自己胜得过天枪。
天籥的神色也阴沉下去,她周身的风忽然动了起来,围绕着她在飞舞!
天枪看着这两人,瞳孔微微收缩,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没有多余的话,五色神光一闪,盘龙长枪纵横,刹那间已是撞到一起!
“轰!”
风起云涌,水府竟感到自己有些插不进手。
“师兄,拦住他!”
天籥腾空而起,掌心已是浮现了一支碧玉箫,断魂碧玉箫!
正如天枪星官最可怕的是他的枪,天籥星官最可怕的也正是她手中这一支断魂萧!
这支断魂萧在吹响的瞬间,也就为对手打开了一扇死亡之门,同时,也关上了一道生命之门,这本就是天籥星宿的能力,断绝一切,封印一切!
“滚开!”
天枪大吼一声,盘龙枪朝着水府直刺而来。
水府挥手间形成一片水幕,身前也浮现出了一枚黑色小盾。
他不求进攻,只求拦住天枪。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天枪这一枪的威力。
枪芒闪烁,星光汇聚,万千道光华都化为一点,仿佛连星辰都可陨灭,又何况是人!
水府眼里涌现出了一抹惊惧之色,那层水幕真的就如同普通的水花般飞溅开来,盘龙枪打在了小盾上。
小盾扭曲,变形,最终轰然破碎,砸在水府身前,那一柄长枪,仍然带着璀璨的星芒,近乎成为他眼里的一切!
呜!
断魂碧玉箫已然吹响,天地间忽然寂静了下来,水府看着盘龙枪的枪尖,这枪尖从他面颊前滑过去,天枪本人也像是一条游鱼一般,仿佛被长枪拉着,从他身旁滑过去。
四周的空间突然“塌陷”了,星官本没有这种能力,可是在天籥的星域里,空间也成为了能力的一部分。
天籥的星域,本就是号称封闭一切的星域,就像吞噬星辰的黑洞,一旦落入其中,除非杀了她,否则谁都无法逃脱。
黑暗已经袭来,天枪的速度却更快,在这一个刹那间,他与水府擦身而过,留下一道残影,而深沉的黑暗也同时笼罩了水府。
死寂之中,星空绝域之内,只剩下手持玉箫的天籥,和惊魂未定的水府。
再无第三个人的身影!
天籥幽幽一叹,收起了自己的星域,荒山之上,唯有徐徐风声,清冷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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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姑臧城。
古台的府邸之中,传来一阵醉人的酒香。
年近七十的古台是个性欲旺盛的老人,纵然留着花白胡子,风流快活,却不减少年。
袅袅歌舞之中,那起舞的女子朝着古台妩媚一笑,卷起衣袖,款款扭动身姿。
她的舞姿很美,一种缓慢的静态美,舞袖飘飘,手藏于袖中,袖随身动,身随风动,烛光人影,恍然如一。
当真是翩如兰芍翠,婉如游龙举!
这就是绿腰舞!
“好!很好!”
古台看着这舞女,大声夸赞道。
他向来不吝啬对女人的夸赞,因为他喜欢美人,那本就是一种很单纯的喜欢。
有时这种直露的表达比起少年人的忸怩来,更容易俘获美人的芳心。
当然,前提是这个男人要专一。其实在这一点上男女都一样,既希望对方风流,又希望对方只对自己风流。古台虽然很风流,但显然不会只对一个女子风流,所以他的屋中总有不少女人,却绝不会有第二个男人。
“老爷,我敬你一杯。”看到古台的目光被舞女所吸引,他身旁的婢女不禁有些嫉恨,于是妩媚一笑,抓起了一只翠绿的夜光杯。
既然是夜光杯,杯中一定是葡萄酒了。
那婢女喝了一口葡萄酒,一双红唇更是娇艳欲滴,醉眼乜斜地看着古台,忽然一笑,对着嘴将美酒吐入古台的口中。
古台也顺势抱住了这女子,酒早已喝尽,他却仍不松嘴,伸手摸索着去解这婢女的衣襟。
“砰!”
就在他要和这婢女同赴巫山之时,屋门忽然被人推开,一名银甲侍卫伏跪在地,禀报道:“老爷,有贼人闯进了院子。”
古台兴致被打断,不禁大怒,抓起一只盛有玉露酒的琉璃杯,砸在那侍卫的头上。
“混账东西!区区几个蟊贼,你们搞不定吗?!”
银甲侍卫跪在地上,任由头顶的玉露酒淅淅沥沥地流过脸颊,沉声道:“为老爷的安全着想,属下希望老爷暂且避一避。”
古台虽然生气,可是听侍卫这么说,也知道来人非同小可,不禁看了一眼身旁的美人。
当中有一个暗暗低下了头,心中喷喷直跳,正是达歌的姐姐。
“好,走。”古台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理好衣服便站了起来,看着身旁的女子,道:“你们继续跳,继续唱,一个都不准停。”
众女子听了,连忙又跳起了舞,唱起了淫靡露骨的小曲。
古台走到那银甲侍卫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看你也累了,过去休息一下。”
银甲侍卫听后,身子一阵哆嗦,“属下不敢!”
古台哼了一声,道:“我让你过去,你看不起我吗?”
银甲侍卫眼里流露出几分为难之色,可是看到古台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银甲侍卫转身离去,而古台仍在屋内畅饮,两位美人左右依偎着他,莺声燕语,不绝于耳。
而在这间屋外,却是一片肃杀。
“噗!”
长矛捅入咽喉,随即抽出,大片献血飞溅,一名铁甲马侍卫怒目圆睁,挥舞了一下手中长戟,终于无力倒地,而在他身前,还趴着五六个塔塔人的尸体。
“干他娘的!”
塔塔人生性野蛮冲动,悍不畏死,同伴的血只能刺激他们,眼见得又有五六名铁甲马侍卫冲来,纷纷提起长矛冲了上去。
结果却不容乐观。
古台的铁甲马侍卫,皆是天府精锐,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十几名骑兵冲锋,便足以砍倒一大片,塔塔人虽然悍勇,可转眼间已经死了十几人,而倒下的铁甲马侍卫只有两人!
奎木看着这一幕,脸色分外难看,挥手之间,便要凭借人多的优势拖住这些铁甲马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