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狗 子 正 传(附录漫谈中药保健(178))(1 / 2)
小狗子正传
一、
河,在这里马马虎虎地转了个大大的弯,就叫大肚河。
村,乱七八糟三三两两地蹲着一些房子在河边,叫大肚村。
大肚河里有三多:鱼多,沙多,事故多。
大肚村里有一怪人,叫小狗子,也有三多:没娘,爹多,有三个;钓的鱼多;好运气多。
河与村之间的地带,当地人叫隔滩。隔滩也有三多;游人多,钓鱼的,踏青的,野炊的……路多,国道穿过,山路的起点,水路的终点,水陆皆有;柳树多,一律是垂杨,据说普通杨柳怎么种也种不活在这里。
这九多,都同小狗子沾亲带故,难分难解。说怪不怪。
说真却真。
二、
大肚村有个千百年相传的习俗:水中救了人之后,必成亲。
因此,小狗子救了三个爹:大肚河砂石厂厂长;大肚村村长;大肚中学校长。
不过,小狗子从来没想到要救个姐姐或妹妹,亦或是妈或老婆。当然,有女人落水也要救。
小狗子从小就只爱两样:钓鱼与救人。
小学一毕业,他妈一病归天,留下一间草房与他。
这一年,他在水中救了砂石厂厂长,叫过爹之后,厂长大发善心,供他读完初中。
初中毕业那一晚上,村长喝醉了,落了水,小狗子救了他,又有了个爹。村长说:“孩子,我无钱供你读书,就分间小耳房给你好了。”
也好,小狗子有了一间小耳房。
还是整日钓鱼。
钓到9月1日开学那天,钓到一个大人物。
大肚中学校长落了水,又被小狗子救起。
有了第三个爹。
校长比前两个爹更善心:“小狗子,我供你读完高中。”
小狗子也争气,成绩一直很好。
到高考前夕,他问校长:“爹,听说大学里没有钓鱼专业,俺不考了。”
“混帐,天下哪有钓鱼专业,大学里有水产专业,不是一样吗?”
“不,不一样。我得走”
说完,就走,一卷铺盖,告别了火气大发的第三个爹,回到第二个爹的小耳房。
照旧整日钓鱼。
第一个爹来看他:“小狗子,到我砂石厂来干吧!爹不会亏待你。”
“不,我喜欢钓鱼。”
“人,不能钓一世的鱼。”
“不。三爹(校长)说,天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要做个钓鱼状元。”/
“好了,好了。你做你的状元,我不管,没钱花时到我砂石厂找我。”
小狗子仍旧钓他的鱼。
三、
状元是有学问的,钓鱼状元同样也有学问。
小狗子说干就干,向三个爹每人借了一百元,专用来购买钓鱼书刊、订阅鱼类杂志,添置钓鱼用具。
有理论,有实践。理论同实践相结合,马克思主义在钓鱼上也适用,小狗子想。
日久,大肚河里的鱼也似乎同他建立了“大使级外交关系”。
哪里鱼多,哪里鱼大;哪里早上钩,哪里白天钓,哪里夜钓;哪时鱼咬钩马上跑,哪里鱼从来不咬钩,……诸如此类,小狗子梦中醒来,也能说个一清二楚。
至于生活,根本不在话下,除了种田,只要小狗子一出杆,一天三五斤鱼跑不了,提到市场,二三十元钱少不了。
当然,救人还是大事,不管大鱼咬钩,还是鱼已上钩,一听有人落水,他就奋不顾身下水救。
日久,小狗子的亲戚可多了,上至奶奶、爷爷,下到弟弟、侄儿。足足一个加强连。
远近十里,都知道大肚村有个小狗子,钓鱼多,救人多,亲戚多。
四、
小狗子是做梦也没想到,竟钓到一条美人鱼,而且嫁给了他。
那天,一群姑娘来这里野炊,大肚中学的实习生,师范里来的。
不妙的是,领头最漂亮的姑娘落了水,被小狗子救起。
当夜,那姑娘找到大肚中学校长,了解他干儿子的情况。
校长没多话:“你自去找人。他是个不务正业的人。”
三下五除二,那姑娘敲开小狗子的小耳房门。
“谁?”
“我是白天你救的那个人,叫水姑。”
“哟,进来。”
进门,小狗了正忙他的钓鱼理论,总结水温与钓鱼的关系。
这一夜,他们谈得很多很多。
水姑发现:小狗子总结出的东西几乎篇篇根有据,是实践中的产物,拿去发表,不成问题。
第二天下午,水姑带了两上同伴,来到小耳房。
“小狗子,你这些东西想不想拿去发表?”
“发什么表?发表不是我的事,这些东西发到哪里去?”
“有办法,而且是价值,我帮你改。”
“我没兴趣,这样好了,你们改,不懂地方问我。”
“好。”
三个姑娘动手,大笔一挥,把小狗子的东西稍稍理了理文字,润了色,加了题目,誊好,投到《中国淡水鱼》杂志。
署名时,犯了忌,“小狗子”三个字怎么上报?
还是水姑聪明,用“萧笱鲻”三字代。
水姑解释说:萧,百家姓里有;笱,一种竹制的捕鱼器具,唇宽而短,有的生活在海水和河水交界处,肉味美。这三个字同“小狗子”三字音近似,而且义同小狗子钓鱼有关。
征求小狗子意见,他提着鱼杆笑:“这是你们玩的文字游戏,也好。”
不久,《中国淡水鱼》发表了署名“单水姑、箫笱鲻”的《谈谈钓鱼与水温的关系》。
稿费75元,小狗子一分也没收,全给了水姑她们,每人25元。
接着,又把另外草稿也给她们,笑着说:“你们自个儿去玩文字游戏好了,我钓我的鱼。”
这次更不得了,两篇长文又发表:《钓杆的选择与上钩的关系》、《中国半山区小河鱼类的日夜活动》。后者还获得杂志举办的中国“姜尚杯”钓鱼征文大奖赛特等奖,奖金一万元。
接到汇款当夜,砂石厂被大水冲了个精光,听说第一个爹差点跳了河。
第二天,小狗子和水姑提着一大皮包大团结来到砂石厂厂长面前。
“爹,人在万事成。一万元钱,你收着,算是我借给你。重新开始吧!”
厂长“扑通”跪下,老泪如雨:“孩子,我不配做你爹!”
小狗子也“扑通”跪下,老泪如雨:“爹,你供我读完初中,这一万元钱又算什么,收下吧!”
水姑在一边发了呆。
天下的白日梦真多!
当天,砂石厂开始奠基重建。
第二天,《中国淡水鱼》杂志又发来一电报:邀请单水姑、箫笱鲻两同志到杭州参加中国钓鱼学术讨论会,一切费用由本刊负责。
去不去?问校长。
校长:“去,多带几篇论文去,水姑,我准你假,到时好好宣读。”
小狗子去怕,一是路不熟,二是自己的普通话水平实在太普通。
“听我的。杭州我已去过一回。不就是宣读论文嘛,好歹我也是个师范生啊!”
也好!杭州,西子湖畔某宾馆,水姑与小狗子的论文又一鸣惊人,一下子记者镁光灯签名如潮水涌来,用小狗子的话:“大肚河水也从来没有这么大过。”
这首先要归功于小狗子的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