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猿猴的意外（1 / 2）

庞建将三人的衣服简单裁剪，勉强做成可以遮羞的底裤，将原本的腰带裁成细绳，两头一绑，用以固定。好在大雾口内常年气候炎热，少穿一件外服也不会感到寒冷。

三人白天外出狩猎采摘，勉强糊口度日，晚上就由庞建传授擒拿功法，日子倒也过的充实。

二子天资聪颖，互为搭手，进展很快。三人偶尔会心照不宣地分开一阵子，各自揣度手中宝典的功法要义，回来之后再将所思所学互相传授。

如此过了这茹毛饮血的日子三个月后，二子已经基本掌握擒拿功法的技艺，双方对对方招式了若指掌，武功身法突飞猛进。

这日庞奉孝狩猎回来，看到弟弟庞奉孝已经早早回来，正躲在不远处偷偷哭泣。看到哥哥身影，庞奉先连忙别过身子，抹去脸上泪水。

庞奉孝略一吃惊，却也没有太过追问，悄悄走远。

过了一阵儿，庞奉先向哥哥庞奉孝走了过来。此时庞奉先脸上已经没有了哭泣的泪痕，但双目还有些许红肿。二人对视一眼，均没有多说什么，各自忙活手中的活计。

待手头工作做完，两人便准备对练擒拿技艺。庞奉孝突然开口道：“弟弟以后不要再哭了。自家中变故以来，我便暗暗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流一滴眼泪，不是我铁石心肠，而是我知道流泪没有任何作用，这只会让亲者伤心仇者痛快，倒不如将这功夫好好练习武艺，强我实力，早日报仇雪恨。每到伤心难过忍无可忍的时候，我就会出来找个地方练武。起初爹爹还会偷偷跟着，怕我出事，但后来就不跟了，想来应该是对我放心了。”

庞奉孝道：“我哭是因为直到师父死后我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对我竟然这般情深义重。那天第一次看《至尊无量破净万法无尽逍遥宝典》的时候，我脑子中响起了一些声音。那时候我才知道师父为什么不用仙法。当年师父为了活我生计，将毕生仙法修为传授给还在孩提的我，用以为我活命，还累上天大因果孽报，亏损寿元。我这做弟子的未能行孝榻前，年幼时还时长惹他老人家生气，现在回头想想，真是混账至极。”

“确实混账至极。”不远处传来庞建的声音。

只见庞建双手各抓两只半人高的猿猴，用简单的藤蔓捆绑着，一脸笑意走向二子。

“我不知道你师父将毕生仙法修为传授给你是多大的牺牲，但是正是因为你师父的付出才有现在的你，你若不活出个精彩来，岂不是辜负了他老人家。”庞建道。

庞奉先闻言，说道：“爹爹说的是，我不会再为此伤心颓唐下去了。”

庞建道：“伤心颓唐也没有什么，这也是人之常情，只要能够重新振作就好。”

庞奉先道：“爹爹放心，我一定不会感情用事的。”

庞奉孝问道：“爹爹抓这两只畜生回来做什么，他们的肉又不好吃。”

那两只猿猴颇具灵性，似是听懂庞奉孝的言语。呲出长牙呜呜乱叫了起来。庞建嘿嘿一笑，说道：“尝尝猴脑的味道也不错嘛。”说罢抬腿踢了就近猿猴一脚。那猿猴想来在庞建手上吃了不少苦头，略一呲牙后，又立刻把脸别过去，不敢吭声，但眼中一闪而过的凶光还是可以看出其野性。

庞建蹲下身子，为其中一只猿猴解开藤蔓束缚。那猿猴稍得自由，立刻双腿猛地一蹬，身体一侧，想要逃跑，但庞建哪会让它如愿，右手快若闪电一探，抓住猿猴下肢右腿，随即右手往怀里一带，猿猴被庞建抓了回来。

庞建道：“看好了。”只见庞建一个起身，身子坐在了猿猴身子上，双手一绞，将猿猴下肢锁住。用的正是庞建所传授的蚂蚁绕象腿的招式。那猿猴刚要反抗，庞建手上猛一用劲，身体后仰，将猿猴下肢反关节往外用力。那猿猴吃痛，疼地哇哇乱叫，壮硕的前肢在地上乱抓一通，在松软的土地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庞建起身，又将猿猴用藤蔓绑好，说道：“我在东面山头看见那里有个猴群，就抓了两只回来。这猿猴关节灵活，又和人的身体结构类似，用来训练擒拿技巧再合适不过了。我看你们二人各关节擒拿手法基本已经掌握，但还差点火候，从今天起，他们两个畜生就是你们的练手靶子，什么时候你们能将他们擒拿在手你们就功法小成，只差实战运用了。”

庞奉先走近，蹲下身子看向猿猴，说道：“爹爹这个练功方法确实闻所未闻，不过倒也新奇，奉先愿意一试。”

庞建嘿嘿一笑，将手中束缚猿猴的藤蔓解开，用身体挡住猿猴去路。猿猴重得自由，连滚带爬从三人中间缝隙向外跑去。庞奉先哪能就这么放过，一个箭步上前就要伸手去抓猿猴。但那猿猴似是背后长眼一般，身子一侧，下肢蹬在旁边树干上，变换奔跑方向，向左手边扑去。庞奉先见庞建抓猿猴那么轻松，难免有些轻敌，但没想到猿猴身法竟然如此灵活，猝不及防下猿猴已经跑出丈许远外，想要追赶，但前冲之势过猛，一时之间竟不能立即改变追赶方向，眼睁睁看着猿猴从自己身前跑过，却来不及变招。

眼看猿猴就要逃出三人围堵，重新逃如深山密林，庞奉孝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运转指力，向猿猴身体掷去。庞奉孝毕竟少年心性，未下杀手，手上的力道留了几分，这也给了猿猴逃脱的机会。

只见猿猴前肢用力，将身体撑起，头上脚下，倒立而行，轻松躲过庞奉孝掷来的石头。庞奉孝眉头皱起，又抓起地上一把石头，向猿猴追去。

庞奉先双掌拍在刚刚猿猴接力的树干上，双臂稍曲，身子微微岣嵝几近撞上才止住前冲之势，转身迈开步伐，继续追赶猿猴。他轻功出自名门，本就高明，没两步就追上追上猿猴。

但那猿猴也是灵活，一双猴眼盯住庞奉先的双手，每每庞奉先就要伸手抓住它的身子，它便四肢用力借助身边事物变换奔跑方向，轻松从庞奉先身边脱困，即使周围空无一物，那猿猴也能眼疾手快穿裆而过，或是抓住庞奉先的胳膊借力跑开。但庞奉先岂是易与之人，不断调整轻功运力和出手擒拿的时机，将那猿猴越追越紧。

庞奉孝在旁掠阵，每当猿猴就要脱困，就会以手中石子加以招呼，起初那猿猴身手敏捷，能够轻松躲过，但随着庞奉先越追越近，那猿猴的身法也变得愈发可预见。

庞奉孝索性将石子打在猿猴即将落脚的地面，让猿猴投鼠忌器，不敢肆意逃跑。

如此二人一猿斗了大半刻钟时间，那猿猴累的依靠在一块不大的石头上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早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四肢不住地颤抖。

庞奉孝和庞奉先见状，不由莞尔。自己身负内力，刚才一番追逐倒也不累，但这猿猴虽然身法灵活，但毕竟是只是普通畜生，这番折腾下早已累的精疲力竭，动弹不得。

那猿猴倒也聪明，知道再怎么跑也跑不出二人包围，索性依靠在石头上喘气休息，待休息够了再伺机逃跑。

庞建见状，哈哈大笑，手中藤蔓一抖，长长的藤蔓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弯过一个奇怪的角度飞向猿猴。那猿猴正要做出反应，但毕竟疲惫不堪，动作慢了半拍，身子被藤蔓卷起。

庞建双手一抖，猿猴顺着藤蔓向他飞了过来，张开四肢，张牙舞爪。庞建手中连甩，长长的藤蔓被他舞出几个鞭圈，丝毫不差的套住猿猴四肢，将猿猴捆了个结结实实。

庞建蹲下身，去解束缚另外一只猿猴的藤蔓，口中说道：“你们二人空有一身武艺，却连只猴子都抓不住，光靠蛮力可不行，要学会变通。”

庞奉先和庞奉孝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却也没有反驳。

庞奉孝道：“这回我来，弟弟你为我掠阵。”

庞奉先对哥哥庞奉孝道：“我仔细想了下，这猴子身法灵活，转向多变。不到十拿九稳千万不要下死手，万一招式用老不能变招，这猴子就会找到破绽，趁机逃跑。”

庞奉孝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爹爹放猴过来吧。”

庞建嘿嘿一笑，发出一声痛快的长吟，手头一松，将手中另外一只猿猴松开束缚。

那猿猴获得自由，立刻向身边树干上爬去。庞奉孝怕它爬高了自己不好上前擒拿，便出手掷出三枚石子，封锁其上爬的道路，同时施展轻功向猿猴扑去。

那猿猴周身逃跑路线被掷来的石子封锁，见庞奉孝扑来，便纵身往庞奉孝头顶跃去。好在庞奉孝早有准备，并未用尽全力前扑，见状立刻站定身形向上跃起，伸手去抓那猿猴身子。

那猿猴身在空中，没了借力变相的地方，见庞奉孝双手抓来，竟能扭动身体，从庞奉孝双手间缝隙穿过，顺着庞奉孝手臂滑落，四肢猛地踩在庞奉孝头顶，借力向其身后逃窜。

庞奉孝没想到这猿猴身子虽大，却似水一般软若无骨，可以随意扭动自己身体，竟然能从自己指缝中穿过，还踩在自己脑袋上借力跑开。刚才他伸手首取猿猴左前肢腋下，次取其右脚踝，自认十拿九稳，却没想到被猿猴轻松化解，但他此时招式已经使出，用力过猛，不由向前上方冲去。

庞奉孝刚一落地，前冲几步，阻缓前行的势头，在不远处树干上脚尖一点，身子打了个旋，转身继续追去。

只见那猿猴正和庞奉先缠斗在一处。庞奉先连出数爪想要抓住猿猴身子，但那猿猴却总能巧妙躲过，从庞奉先裆下、腋下穿过，找准机会快速跑开。

庞奉孝见状，施展轻功追赶。那猿猴回头见庞奉孝追近，眼中凶光大露，回过头来伸出前肢就向庞奉孝面门抓去。庞奉孝见猿猴不再躲闪，心想应是擒拿的好时机，心中欢喜，便出手去抓猿猴前肢。

只见那猿猴前肢一收，身子后仰，再次躲过庞奉孝一抓，下肢弹起，竟然用下肢环抱住了庞奉孝双臂。庞奉孝正准备挣脱，却听弟弟庞奉先大喊道：“哥哥小心。”

只见那猿猴下肢抱住庞奉孝双臂，身体倒转过来，前肢伸出，攻向庞奉孝下体。

庞奉孝见状已是大惊失色，想要反抗，奈何双手被猿猴环抱住，一时之间难以挣脱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