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师姐的愤怒（1 / 1）
汪城工作后的第一个春节假期正式来临，但这个假期的第一天就让汪城有些惊心动魄。
在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中醒来，睡眼惺忪还处于懵懵懂懂状态的汪城，以为谁有急事找他。等到打开门，见到门外站着满面寒霜，在暴走边缘的宁韶华，汪城顿时困意全无！内心开始哀嚎起来，完了完了，昨晚跟团队的人吃饭喝酒，喝的有点过，到现在还有点难受，忘记跟师姐的约定，这下死定了！连声对不起道歉，将宁韶华请进自己出租房。在关上门的那一刻，熟悉的疼痛感再次从左胳膊上传来，宁韶华怕楼道有人路过，让汪城面子上不好过，这才等进到屋里，汪城关了门，才开始发作。
掐着汪城胳膊的宁韶华，气极咬牙切齿的问道：“是不是已经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师姐了？前天可是你约的我今天陪你去商场，你这是完全没把师姐当回事了是吧？”说着掐着汪城的胳膊肉拧了大半圈，可怜汪城听着敲门急切，只穿了秋衣秋裤就去开了门，连棉袄都没有披，这下被掐的只怕半个月都是瘀青了。但面对暴怒的师姐，一时也不敢求饶，谁让他这是自找的呢，只能可怜巴巴的说到：“师姐，好冷，让我先穿衣服吧，然后任你处置。”宁韶华继续怒气不减愤恨的说道：“你还知道冷啊，那你知不知道我跑这么远来找你，我冷不冷啊？”但看着大冷天穿着单薄的汪城，还是松了手，依旧脸色铁青，但不在说话，等着汪城穿好衣服给她个解释。
急忙穿好衣服的汪城，本打算给师姐好好解释，也不知道是这一会的时间寒气入体，还是着实受到了师姐的惊吓，或是昨晚还没散去的酒精作祟，亦或是都有的缘故，汪城忍不住跑到卫生间干呕了起来。这一下让宁韶华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顾不上自己怒气未消，慌忙小跑到卫生间，见汪城佝偻着腰双手撑着洗漱台干呕着，也不见有东西吐出来，连忙问怎么了，难受的汪城也没有回答。等到好了一些，才面如土色的向弄韶华说到：“师姐，对不起啊，昨天跟同事吃年饭喝酒有点多，睡过头了。”随即又一阵忍不住的干呕，宁韶华心疼道：“别说话了你，我去给你倒杯水！”说完去给汪城找水，好在汪城开水瓶里还有热水，给他倒了一杯，送到汪城手上，慢慢喝完后，认识舒服了不少，面色依旧还是很难看，但不干呕了。
见此情景，宁韶华哪里还不明白汪城今天为什么爽约，直到自己来找他还没睡醒的原因。见汪城想要解释，也不给汪城开口的机会说道：“你师姐我是那么不懂事的吗？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你不用解释，我不生气了。”汪城感激的对宁韶华说道：“多谢师姐，师姐越来越好了。”说完还调皮的冲着宁韶华笑笑，只是这笑在宁韶华眼里，有些难看。有些心疼又有些责怪，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笑什么笑，你以为你笑的好看啊，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啊，喝这么多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汪城尽管难受，但心里却非常的温暖，师姐就是这样，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宁韶华再次开口问道：“菜场在哪里？我去买点菜回来，中午就自己做着吃，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去商场。”此时的宁韶华才消去怒气，汪城也不敢再去找霉头，想着在家吃也行，吃饭的时候再跟师姐说我明天一早就要走的事，便没在多说，告诉了宁韶华菜场的方向跟距离。
等到宁韶华买完菜回来已是一个小时以后了，让汪城忍不住想吐槽，这师姐买菜这么挑的吗？当挑男朋友呢？半小时搞定的事情，硬是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没回来，又有些担心的想是不是迷路了，准备出门去看看。这时楼道里传来爬楼梯的声音，汪城开门看去，正是宁韶华回来了。看着宁韶华提着的菜并不多，汪城就疑惑了，等到在楼梯拐角处拐过身来，另外一只手提着的袋子出现在汪城眼前，才知道师姐不仅仅买了菜，还给他买了药。连忙上前要从宁韶华手里接过袋子，宁韶华双手往后挪了挪说道：“赶紧进屋去，这点东西还用你帮忙啊。”汪城只得作罢。进到屋里的宁韶华将装着药的袋子递给汪城说道：“找了一家药店，本来打算跟你买点缓解胃不舒服的药，又怕你这里什么药都没有，就多买了常备药，你放好。”汪城感激的接过来，不知道说些什么，宁韶华提着菜已经尽了厨房。
最终这顿饭还是汪城做的，宁韶华从小到大哪里碰过锅铲，最多就是兴致来了，去给母亲打打下手，不大一会就会被赶出厨房，压根就不会做饭。听着厨房里不大对劲的动静，汪城好奇的打开门走进去，才明白这师姐是万万不会做饭的，顺理成章的接过了师姐手中的菜刀。很快四菜一汤做好了，让第一次吃到汪城做的饭的宁韶华，直呼这水平可以，哪天失业了可以去当厨师，心里最后的一点怨气也烟消云散了。一顿饭吃完，汪城没在解释今天睡晚了的事，倒是解除了心里的疑惑，自己从未给师姐自己出租房的地址，她是怎么能找上门的。
原来是出了门准备去约好的商场碰头的宁韶华，想着给汪城打电话告知一声，哪知道连续打了几个都没人接，知道他昨天公司有年会，估计是喝多酒了，怕有什么意外。就在汪城聊天软件中添加给他留言的人，还真让她加到了汪城的同事，这个同事也不知道，就把跟汪城关系要好的吴昊的联系方式给了她。说到吴昊，宁韶华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说，有机会见到这个小胖子非要教训一顿不可，引得汪城就好奇了，在宁韶华解释下才知道。原来添加了好友后，宁韶华跟他要汪城的地址，没有过多的解释，他警惕性倒是很高，怕是碰到骗子了，怎么也不信。直到宁韶华又急又气的不行，直接打了视频过去，接了视频的吴胖子看是这么漂亮的美女，这才相信，说把地址给她，关掉视频前还嘀咕着“老大就算被骗也值得，被这么好看的美女骗也不是什么坏事啊”，还就马上把地址发给了宁韶华。听的汪城对吴昊也是一阵无语，不过这还真是吴昊能干出来的事，不免想笑，又不敢笑，生怕师姐又使出她的绝学。连忙转移话题告诉宁韶华自己买了明天一早回老家的车票，今天下午得去把东西买好，宁韶华见汪城脸色好了不少，加上明天一早就要走，也只有这半天时间了，便同意了。吃过午饭的两人简单收拾了下，为了节约时间，就打了个车前往商场。
宁韶华本以为会去个一般的商场，没想到汪城上了车就跟司机师傅说了奢侈品众多的商场地址。宁韶华诧异的问道：“去这里？你确定？”汪城见师姐这么诧异，笑着回道：“是啊，没错，就是这里！”见汪城如此笃定，宁韶华才确定汪城要去的就是这个最奢华的商场，也知道这个师弟是有分寸的人，去这里那肯定是这小子今年赚了不少钱，也就不再多说，跟汪城一路有说有笑来到这奢华的商场。
汪城以往只是听说过这个商场，甚至都从未到过这个商场附近。看着商场门口矗立着两尊高大的铜质雕像，一尊人头马，一尊大刀武士，感觉有些格格不入，不解的向宁韶华问道：“师姐，为什么竖两个国外的雕像在这里啊？”宁韶华实际上也不知道，但又不好在这个师弟面前跌了面子，脑筋一转，反问到：“那你觉得放什么雕像？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还是关二爷？”一连串的反问，让汪城哑口无言，只好有些窘迫的不说话，往商场里面走去，宁韶华鬼魅的一笑，连忙跟着进了商场。
进到商场，与外面不一样，一路上并没有感受到过年的氛围，但进了商场里面，过年的氛围就有了。大红的灯笼高高挂，春节的祝福横幅，春节购物活动的广告，才让人感受到确实是过年了。商场里并没有汪城想象中的人头攒动，全然忘了刚刚在门口被师姐反问的窘态，再次化身好奇宝宝向宁韶华问道：“师姐，怎么门口那么多人来来往往，里面人却不多啊？”这一次宁韶华倒是没有让汪城出糗，但也有些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汪城说到：“你以为这里的东西所有人都能消费的起啊，动不动就是好几万的，好多人一年的工资都不够买一件，进来的人能多吗？”汪城也是有些诧异，看来自己还是低估这个城市最奢侈商场的奢侈程度。
宁韶华也不知道汪城究竟想给家里买些什么回去，就问到：“你打算给叔叔阿姨买什么？”汪城这时候也不再好奇的打量一家家奢侈品店了，对着宁韶华认真的说道：“师姐，来这里是给你买礼物的，我家里人的去另外的地方买。”倒不是汪城不想给父母在这里买，只是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断然接受不了这样的奢侈品，现在网络发达，想骗过去是不可能的。
听到汪城说是给自己买东西，宁韶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汪城连忙着急的拉着宁韶华说道：“师姐，你别急啊，你听我说，你送给我那个手表后，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就想等着自己赚了钱，给你送个像样的礼物，这样我心里才好受些。”但觉得自己被哄骗的宁韶华此时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赚钱很容易吗？你才上班多久，才赚多少钱？你就要给我买这种奢侈品？”见到宁韶华是真生气了，汪城连忙解释道：“师姐，你别生气啊，今年股市行情好，我业绩也还不错，赚的钱不少，足够给你买了。”听到汪城这样的解释，宁韶华更加生气了，恨铁不成钢的再次怒问道：“你能赚多少？我看你是进了社会，好的不学，坏的倒是一学就会，这才上班多久，就开始想着买奢侈品了？你是年薪百万了还是怎么的？等你什么时候年薪百万了，你再送我就要！”说完也不等汪城回答，挣脱在她又是一连串的反问下，有些发愣的汪城的手，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回过神的汪城，连忙小跑追上宁韶华，再次拉着她的胳膊说道：“师姐，你跟我来！”也不等宁韶华说什么，也不顾宁韶华的挣扎，也不管嘴里骂着他“你是不是有病”，来到一家银行。硬拉着宁韶华来到自动柜员机，拿出银行卡插进去，输入密码后，按着宁韶华的头让她看，宁韶华只好被动的看向那一串数字。汪城强忍着笑出来的冲动，看着满脸震惊、微张着嘴、眼睛都不眨的宁韶华，也不说话。震惊一会的宁韶华，反复确认了柜员机上那个数字，确认自己没看错后，也不管是不是在公共场合，快速又老练的又一次拎着汪城的耳朵，满脸担忧又害怕，焦急的问道：“说，你到底干什么了？哪来的这么多钱？做了违法的事情，你这辈子就完了啊！”说着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一下给汪城整的不会了，见到师姐这样子，赶紧解释，将自己这大半年的工作情况，以及成了新公司的股东的事，一股脑都告诉了宁韶华，宁韶华仍旧不敢信，但也松开了拎着汪城耳朵的手。
等到宁韶华平缓不少后，汪城再次拉着宁韶华去商场，但宁韶华怎么也不肯进去了，说什么也不肯接受汪城给她买礼物。汪城无奈，时间紧迫，只好在宁韶华的坚持下，去了另外一个年味更浓，人声鼎沸的平价商场。等到给家里人以及老师师母买完东西后，已是下午四点以后了，即便到了这里，宁韶华也坚决不肯要任何礼物，汪城也不敢强求。本想请宁韶华吃饭，被一口拒绝，给她打个车回家的提议也被拒绝。这让汪城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求饶的看向宁韶华说到：“师姐，你说吧，到底要怎样嘛，我都听你的。”宁韶华一整个下午都还没从汪城告诉她的事情中缓过来，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她知道这个师弟的优秀，但那么一大串数字出现在她眼里，她是真的不敢信。见汪城这样说，想到了一个办法说道：“给我看你的股东协议，带我去你们新公司看看，不然我还是不信。”汪城见这时候宁韶华还是不信，为了让师姐放心，只好答应。此时还没有天眼查、企查查这一类网站，不然也至于这么麻烦，但汪城没有任何的怨言，她很明白这是师姐对他真真切切的关心。
回到家放好大包小包后，汪城便在宁韶华急切期待的眼神中，拿出钥匙打开锁着的抽屉，拿出股东协议递给了宁韶华。宁韶华在仔细看了几遍，又将协议每一页拍照后，才还给汪城锁起来，汪城在宁韶华拿出手机拍照的时候，也没有阻止，尽管这份协议贵重需要保密，但师姐不是外人。接着在宁韶华的要求下，一起到了新公司，为了让师姐彻底信任放心，在路上汪城联系了郑总，只说自己的师姐想去公司看看，郑总也没有多问，来到公司开了门。走进这个面积极大，装修的比较豪华的地方，听着汪城给她介绍过的郑总给她介绍公司的情况，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等到从公司下来，宁韶华又表现出了汪城不曾见过的一面，礼貌得体大方的跟郑总感谢对自己师弟的照顾提携，拜托今后多费心。见惯了师姐一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样子的汪城，既感概原来师姐也有这么成熟稳重的一面，又内心极为感动。
等到郑总离开，已是过了六点，宁韶华心情复杂的看着汪城，自己这个小师弟，是真的长大了，在自己选择的路上也走的极好，自己是真的可以放心了。就在汪城被这个师姐看的心里发毛的时候，宁韶华收拾好心情，一脸懊悔的对汪城说道：“哎，可惜了我梦寐以求的包包，就这么在眼前错过了，都怪你！”说着还捶了下汪城。又把汪城给整的不会了，女人还真是善变啊，这变脸的速度，怕是光速也比不上吧？不过见到这样的师姐，汪城也很是开心，知道师姐是完全相信他了，两人笑闹着回了汪城的出租房。本想吃过饭了让宁韶华带着给老师师母买的礼物回去，但宁韶华不同意，非要他收拾好回家的行李，拿着给家里人买好的东西跟她回家，明天从学校出发回老家就好。本不同意的汪城，在宁韶华说出“让你老师师母也放心”的话后，便同意了。需要收拾的行李不多，衣服家里都有，汪城简单收拾了下，想了想，打开抽屉，将股东协议也一并放进包里，这才跟宁韶华拎着大包小包出发了。
临近年关的学校，只有极少数的学生留校，没有回家过年，即使还有相当一部分的留学生，但占地面积能在全国排上号的学校，此时也非常的宁静。汪城本想让宁韶华带着大包小包坐车回家，他在校门口下车了走过去，但宁韶华不同意，要陪他一起，这让汪城有些遗憾的放弃了逛一逛校园的打算。这一天对宁韶华也是不容易，心情跌宕起伏，在上了出租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进了门，放好大包小包后，拿出给老师师母买的礼物，让老师师母又是一阵埋怨，不该花冤枉钱。一旁的宁韶华在汪城收拾行李的时候，给家里打了电话，但没说汪城给他们买了礼物，此时也是玩笑的口吻说道：“你们可别说他了，他现在是真正的土大款，这点东西对他那是毛毛雨！”这话让她遭受了父亲的轻斥“瞎说什么！”母亲的白眼，但也没在埋怨汪城。
师母进厨房端出为他俩准备好的饭菜后，也一同坐下来看着他们边吃，边聊天，问的都是汪城的近况，宁教授也是关了电视，端着茶杯坐了过来。饿极的宁韶华将满满一碗饭吃下后，盛了一碗汤，喝了两口放下，对着还在狼吞虎咽的汪城说道：“你说还是我说？”汪城也是饿狠了，没有说话，拿着筷子的手对宁韶华扬了杨，示意她说，惹的师母一阵心疼，拿起筷子边给他夹菜，边让他多吃点。见此宁韶华忍不住白了一眼汪城，才开口跟父母说起自己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事。
听完宁韶华的叙述，宁教授倒没有师母那般的震惊与不可思议，让女儿拿出手机将拍的股东协议内容给她看，宁韶华顺从的打开照片将手机递给父亲，也不在说话。宁教授认真的看着，看了一会后对女儿说道：“去给你妈把眼镜拿来，这方面她比我精通，让你妈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待到宁韶华去给母亲取眼镜，宁教授将女儿的手机递到夫人面前，也是心情较好，半开玩笑的说道：“这协议啊，还是得你这专业的人士来看，你帮小城把把关，别让人在协议上做了手脚把他给骗了！”师母大学的专业就是法学，对这类协议的合规性还是非常有经验的。见到宁教授如此说，收起自己的震惊，接过手机，待女儿取来眼镜后戴上，认真严肃的看了起来。
足足看了近半个小时，宁韶华将饭桌收拾干净洗好碗，重新坐到饭桌前，师母才将手机还给宁韶华。也没有卖关子，对着宁教授跟宁韶华布满询问表情的脸点头说道：“协议很正规，没有任何对小城不利的漏洞。”这才让宁教授跟宁韶华真正放下心来，而汪城对郑总为人的了解与信任，对师母仔细研看后的结论毫不意外。宁教授此时极其欣慰，自己这个寄予厚望的学生，尽管没有如自己所愿，继续学业，但在事业上这么短的时间，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自己是真没有看错人。即便还是有些遗憾汪城没有继续学业，但此时心里也是释怀了。这一晚汪城也是陪着老师师母以及师姐聊到很晚，才各自回房休息，温馨的家长里短，老师师母的关心，对汪城今后的期望忠告，师姐的看似调侃实则关心，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
第二天一大早汪城起床，不想打扰老师一家人的休息，便蹑手蹑脚没有洗漱悄悄的出了门，满心期盼踏上了回家过年的路。客车上了高速不久，师母打来电话，责怪他怎么不等吃了早餐再走，得知汪城已经在高速上了，让汪城代老师一家向父母问好，简单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这一次，汪城没有费多大的波折回到家，这一次是在外打工的三堂哥借了车，直接到县里的车站将汪城接回来的。临近过年，村里在外打工的人都回了村，无论离家多远，有钱没钱，都要回家过年，亲情的牵绊早已深深刻在了中国人的骨子里，代代相传。各家各户热热闹闹的筹备过年，欢声笑语充满整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