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慢》李清照（1 / 2）

公元1132年8月18日，卯时，杭州一偏僻宅院。

“夫人？夫人……夫人！”

海棠正拿着熨烫好的御寒外衣，去往夫人的房间，准备给刚起床的夫人穿上。

当她走进夫人的房间，却发现夫人不在里面。

“夫人？——夫人？”

海棠想到门刚刚是虚掩着的，就往院子四处张望。

一场骤雨刚过，风凉飕飕的。

夫人不会就这样走出去吧？

院子不大，海棠再仔细看了一下，没有看到夫人的身影；不在老梧桐树下，就是在阁楼了。

于是，海棠赶紧上去——果然，夫人正站着靠在窗沿，低头，脸向着下边发呆。

海棠站在光线阴暗的阁楼门口，看到夫人被光照得更显斑白的鬓发，以及穿着单薄睡衣的瘦削身形，胸口尽是揪心的疼。

她赶紧上前，一边说道“夫人，别着凉了”，一边把外衣披在夫人身上。

但是，夫人似乎没有发觉？她试探地问道：

“夫人，我去暖一点卯酒给您扶头？”

见夫人没有反应，海棠再上前一步，伸手把在夫人肩膀上，轻轻地把夫人转过来，一边说道“夫人，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一边给夫人穿好外衣。

海棠站在夫人面前，见夫人发呆的眼神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她心里暗声叹气。

她很无奈，但又不忍心夫人一直这样，虽然自从随朝廷逃往南方的路上就开始经常发呆。

“夫人在想什么？是寻您最喜欢的紫檀木梳子吗？瞧！我给您带上来了。”

这把梳子是夫人流亡后唯一坚持留在身边的物品，其他的，要么在流亡中丢失，要么因生活所迫，拿去贱卖了。

海棠故意把梳子举起，在夫人眼前稍稍地晃一下。

但是，夫人似乎没有看到，又转过身去，继续朝着窗外下方。

“寻？——寻寻觅觅，冷冷清清……”

海棠的心一惊！全身拔凉拔凉地。

她推测，夫人可能是在这个本来用来存放书画，后被盗而现今完全空空荡荡的阁楼里找过什么。

那些书画都是夫人和老爷的心血！

但她不敢追问，说道：

“夫人，您冷吧，您先退离窗户，坐到椅子上，我去给您拿卯酒扶扶头。”

“哦，喝酒啊？不用了，酒这么淡，而且家里只剩那么几口，喝了也不抵寒。——等等，海棠，窗户还是开着吧，我现在不冷了。”

马上又补充道：

“我本来想去看菊花，顺便到外面走走的，看着地面湿滑，也就上来。在这里看，也挺不错。”

海棠正要关窗，听夫人这样说，就作罢。

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更是不敢违逆夫人。

“是了，海棠，你今天把梳子拿去当了，换些吃的回来。”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