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 章:仁凡(1 / 2)
我叫仁凡,今年十五。
目前的职业是:算命。
尽管我已经有在很努力的装得老成了,但好像还是没有什么人光临。
他在看我,他在看我,他是不是想算命了?
铛铛。
这是一枚铜板落地的声音。
“瞧不起谁呢?我有手有脚的,需要你这点施舍吗?”
尽管,话是这么说的,但看见地上的铜板,又想了一下已经两天没有进食的肚子……
“不行,不能捡,师父说过,不吃嗟来之食。”
尽管嘴上这么说,脑中也是这么想,但手上的动作还是骗不了人,肚子的谩骂骗不了人,毕竟修道可不能当饭吃。
被迫无奈的把铜板收在脏兮兮的衣兜里,想着一会馒头到手后,该如何处理它。
这时,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身边还跟着一位下人,来到仁凡的摊位面前,看着这么小个孩子,明明一副乞丐打扮,可是一旁的招牌上写着的意思,表明了,这小屁孩,还会算命?
之前在酒楼上面吃饭,透过隔窗看着下方的行人之时,映入眼前的便是这位衣着破烂,看似乞丐。
但一旁的招牌上,却写着算命,毕竟一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小屁孩,配上这副打扮,实在有些引人注目。
吃完饭后,出于好奇,他来到跟前问了问:“小道士,你这算一卦多少钱?”
仁凡摆摊两月,这是第五个前来主动询问的,仁凡表示很激动,听见这人问的这话,于是张口就来:
“只要五十枚铜板!”
那白衣男子一挑眉,像是被这个价格给震惊到了,于是问道:“这么贵?”
听见这话,仁凡顿时有些小慌,毕竟好不容易等来的客户,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试探性的问道:“那要不我给你减五枚铜板?”
那男子摇摇头,手中折扇一甩,表示:“不用了,你给我算一卦吧,五十文我还是拿得出的。”
听见这感人流涕的话语,仁凡心头一热,暗暗表示,一定把你服侍好了。
“好嘞,不知公子需要算些什么?”
男子思考一番,没想出个理所然,于是干脆直接说道:“你就算一卦你最擅长的。”
仁凡听见这话,表示道:“那行,不过还请公子先交钱,在办事。”
“小刘,给他。”
男子身旁的那位下人顿时掏出一个钱袋,然后数出五十文出来,递给仁凡。
收了钱,接下来就是办事了。
“生辰八字报上了。”
“……”
仁凡从身上掏出一个罗盘,上面写着一些不同于常文的文字,反正那位公子看不懂。
‘看样子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嘛。’
随后何识风有拿出一团红线头,放在跟前。
最后又掏出一支毛笔,在一旁的小水洼中蘸了蘸,一会写字用。
这些都是师父留给仁凡的遗产。
随后在仁凡的运作下,罗盘开始徐徐旋转起来,最终指着指向了东方向偏一线。
随后仁凡手拿着红线团的一头,然后开始施法起来,红线团开始一层层的剥离在地上,然后形成了一团奇怪的符号。
这是仁凡这一派的独特语言,只有修行卦道的人才看得懂,但只有仁凡这一派的可以使用。
这语言叫做墓语。
在红线团出一团字后,仁凡又开始对那只毛笔施法,毛笔竟然凭空舞动。
这一幕给还是凡人的这位公子看得一愣,如果前面红线一幕还可以解释是戏法的话,那现在这一幕可不是简单的戏法可以解释的。
这位公子还拿手去毛笔上方挥了挥,发现确实没有东西提着这只毛笔。
‘看着这次好像没有话冤枉钱啊。’
毛笔在地上写写画画,写出的字也是歪歪扭扭的,但好在能认。
公子看见毛笔一个个的写字,也跟着一个个的读了出来:
“东偏十五,群山缭绕,主山之巅,望湖之间。”
何识风看着地上歪歪扭扭的字迹,表示,不错,很符合自己的风范。
毕竟这破笔的写出的字迹完全就是根据施法人的字迹来的。
而仁凡自大有记忆起,便是自己一个人在流浪,在逃难的难民之中,一直跟着大部队行动。
那会仁凡才六岁,一个狗屁不懂的年纪。
好在难民之中有好人,一个女人,抚养着仁凡渡过了孩童时期。
一直直到九岁,那位被仁凡称呼为娘的女人,在一个冬天撒手人寰了。
仁凡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那是她的娘。
娘死前把仁凡托付给了一位老乞丐,老乞丐看起来要死不活的,仁凡娘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那会她已经三天没有吃过饭了,而且流浪的日子本来就是饥寒交迫,哪怕那会两人已经不在流浪。
而是选择了一座小镇,当起了乞丐。
那会正值冬季,骨瘦如柴的娘,把所有能吃的都给了仁凡吃,不多,一点也不多,也三天的伙食也就只有一碗稀粥。
全被仁凡吃了。
娘死前,仁凡愣愣的看着娘的尸体,那会他连什么是死亡都不知道。
后来跟了那位老乞丐,老乞丐也是仁凡的师父,他教仁凡习了一年的道,仁凡也是那时候才识字的。
但至于练字?连字都认不得多少的他,又怎么会练得好字呢?
……
看着下面那十六个字,仁凡瞬间会意,然后对这位公子说道:
“公子,你未来的坟墓如果俢在东边山林的主山山巅,在哪里可以遥望到山脚的湖间。”
听到这里,这位公子顿时神情一皱,表情不快。
但仁凡还在侃侃介绍着,并且沉浸其中,心中还想道:
‘一定要给这位公子完美的服务体验。’
然后继续说道:
“保你死后儿孙不出三代,便会有人当官晋爵,然后你在阴间之时,也会得子孙庇护,保你三魂不灭,安全渡过奈河……”
在说了一大噼啪话后,这位公子从仁凡的话语中就听出了一件事,那就是我该死了,只有这样,家中才能越来越好,才能拥有光明的未来!
这事对于这个在镇中长大的公子哥来说,无异于一个诅咒,还是那种你交钱后,主动去找来的诅咒。
这事这位公子可不能接受,毕竟从小接受的教育而言,生死就是大事,你要是敢咒我死,那就别怪我别客气。
钱估计是要不回来了。
本来这位公子准备直接一脚给仁凡踢过去的,但想着他刚才的那些操作,还是忍住了踢脸的想法。
然后看了看一旁的招牌,一脚踢了过去,然后怒气冲冲的说道:
“臭小子,你诅咒谁呢?”
踢完,直接拉着下人,头也不回的跑了,那脚步,倒腾得老快了。
仁凡看见自己招牌被踢了,顿时起不打一处来,表示:
made,我都这么卖力的给你算墓了,我可是连我的看家本领都用出来了,你知道窥探天机有多犯法吗?你知道道出天机需要我多少寿命吗?而且我才收了你五十枚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