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逐渐拉开的帷幕（1 / 2）

一个小小的圆自两指间建立，在这一刻，他一如既往的清楚感知到了，那团被圆所包裹住的物质，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化为实质的精神力扫过火药的表面，随之渗透到了它的每一处缝隙与孔洞中，一颗颗不规则的实体相互挤压堆叠，而他对这一切的了解宛如细数自己的每一根头发梢。

但其实这是一种错觉，详细致密的数据湍流里他无法舀起一勺，这种错误的熟悉感是一种从掌控欲开始升格形成的过度自负，他感觉到自己能将其形态“轻易”改变，于是自以为对它非常“了解”，尽管在此之前他甚至无法准确叫出这种物质的名字。毕竟不可能有人真的闲的无聊会去细数自己有多少根头发吧？

但这种状况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随后盛熠“噔噔噔”的连退几步，不得不脸色苍白的关闭了“福音”。过于复杂的无效信息充斥脑海，就像是在一间刚装修完毕的屋子里同时关进去三只哈士奇，奶牛猫与葵花鹦鹉，微微胀痛的脑海还在忍不住抽搐。

会爆炸的吧，脑袋！绝对会爆炸的！

刚刚盛熠尝试着如往常一样拨动那些“丝线”，但分散的火药与以往那种整块的固体完全不同，其“丝线”如现实中一般是“一截一截”分开的，他有尝试着去拨动它们，但响应他的并不是单独的一根，而是周围的一大片，暴动的信息流前仆后继的涌入大脑，让他在那一瞬间有种cpu要被烧坏了的恐惧感。

“不行吗？”声音中并没有透露出失望的情绪，或者说这一切其实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盛熠感觉到一双大手从后面扶了他一把，宽大厚实的老茧如同一面墙壁。

“疼，脑袋好痛。”盛熠稚嫩的脸皱在了一起，两手抱头，眼上的泪腺感觉到有点湿润，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缩。

盛松哲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无奈：“那是因为你并没有将其当做一个整体去思考，而且在使用力量时的技巧上有很大的不足。”

就像是要教会盛熠去如何使用那股力量一样，盛松哲遥遥对着桌上那一小滩火药抬起了右手，随后没有任何预兆的，一个同样渺小的圆在其指前凝聚，他说道：“我的‘福音’是力能系三支中的雷系，你可以理解为对电场中的势能的掌控，所以没必要直接作用于物体，只需要。。。轻轻的叠加。”

概念上的势能高低被重新定义，此刻他们虽正处于同一平面，当从电子的视角看，一座万丈高山早已拔地而起。

“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

虽然盛熠一直有紧紧盯着，即使那根苍老的手指离桌面足有接近1米远，但他依旧没有看清在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整个房间突然暗了一下，一道雪白的笔直光路在两者之间倏忽闪过，伴随着“刺啦”的一声刺响，视网膜上长久的留下一条青黑色的余迹。

“呼！”桌上的火药毫无预兆的开始爆燃，橘黄色的火焰猛然冲起有接近二三十公分高，四散的火星裹挟着未燃尽的硝化棉颗粒飞射，倒映在空中，宛如在宣纸上泼洒墨水。

“啊？”盛熠看了看燃起的火丛，又看了看爷爷，再回头看了看火丛，他还没有理清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更痛了，被火焰灼烧的不是铁质桌面而是他的额头或眼角。

“啊什么啊？！”盛松哲的大手一拍盛熠的小脑瓜，惹来一阵痛呼：“你还差的很远呐！”

“噢。。。”盛熠缩了缩脖子，果然，后脑勺又被拍了一下，布满茧子的手掌像是镶嵌着铁皮，疼的他龇牙咧嘴。

“噢什么噢？！”盛松哲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但他的手在用力上却没有一点顾及：“那么点芝麻大的东西就不行了，你的小脑瓜怎么就那么小呢？”

不小还能被你称为小脑瓜吗？他忍不住在心里反驳吐槽道，但却不敢再用嘴说出来了，只是脸上那不屑的表情貌似出卖了他。

盛松哲的大手搭在他的脑袋上前后摆动，或许是因为短寸的头发撸起来非常有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