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清晨(2 / 2)
比如说盛熠的肩膀一沉,不用想都知道是有人将手臂架在了他的肩头。
“毅哥准备去哪个部门?”慢慢转头,果然是朱俊杰一脸油腔滑调的问道,还笑着向他挑了挑眉毛。
“不知道”盛熠无奈的耸了耸肩,将压着他肩膀的手臂抖了下去。
“你问我干什么,到时候具体去哪看实践课的表现呗。”
“问你想去哪,又不是实际去哪。”
“哎,说了看上面分配呗,你呢?”盛熠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战场实践课说好听点是上前线,但实际上只会分配一些最安全的打扫任务,结合平时的学习成绩,综合表现好的会被分配到适合战斗部门的专业,实践成绩差点,但学习成绩不错的分配则会去研究部门的专业,只有两样都拉胯的才会去后勤或者与普通人社会接轨部门的专业。
学校里思想教育一直抓的很牢,所以学生们的精神面貌大体上还是积极向上的,当然如果实在不愿意到前线战斗部门,那就实践课放放水,也没人会特意盯着。
“我?”朱俊杰左手托着脑袋撑在课桌上,看着盛熠笑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还问我?”盛熠也笑了,边翻开笔记本边说:“合着你自己也没想清楚,嗯?杰哥以前不是说想去执行局公费旅游吗?”
“哎!我也想啊!”说话间,朱俊杰课桌上的半身已经成功从“架”堕落为“瘫”了,不薄的历史课本被围在双臂间就像是个小小的湖心岛:“但最优先的还是渡过眼前的实践课不是吗?”
“朱俊杰?别睡了!”
郭老师冷不丁从讲台发射的“狮吼功”,恰到好处的打断了这次略显迷茫和稚嫩的探讨,起码现在,午后的阳光依旧公平的洒向教室里的每一个人。
两人耸了耸肩,相视窃笑,都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随着历史课堂的渐进,温暖的,金黄色的光如锦缎覆盖了盛熠的脸庞,有一搭没一搭的念书声比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还催眠,接引着他的意识越抛越远,从教室里未关闭的窗户前析出,乘着风向上,跨越了雪白的云壤与碧蓝的天,也跨越了永恒的时间与空间。
半梦半醒间,回忆夹杂着历史课本上的知识滚滚而来。
。。。。。
“崩坏”,作为某种自然现象的代称,这个词语被发明出的时间并不遥远,而与其相关的现象却一直伴随着人类文明的一生,就像燧人氏燃起的火把下照不到的苔藓般,如影随形。
没有人知道它从何而来,但历史上有记载的不少隐秘与传说都与“崩坏”有关,如古印度的死丘大爆炸、中国古代传说中的“阴兵借道”,欧洲民间传说里的所谓“狂猎”等等,无知的人们以魔鬼或者恶魔来定义他们,在最古早的战场上,一批批勇士拔起由炼金师赠与的刀剑,用自己的生命谱写了无数或热血或悲壮的华丽诗篇。
由于未知原因,18世纪就像一条分水岭,18世纪以前的崩坏活动远没有其后的频繁与持久,对此,科学家们只能通过简陋的观测工具,作出一些朴素的总结,或许是工业革命的客观诱导,也可能与人们越发丰富的想象力有关,但这其实都无关紧要,毕竟它对文明的破坏性与危害性一直在与日俱增。自此以后,各种官方组织如雨后春笋般在各个国家出现,即使各打各的,但依旧成为了那些黑暗年代的星星之光。
19世纪6年代后期,随着对这种“灾害”的对抗越加白热化,部分人类偶然间发现,不,应该是必然发掘出了,以人类之躯驾驭这种力量的可能性,官方称呼这部分人为“进化者”,或“超越者”,认为这是人类族群的一次全新的进化。
“超越者”们在各个方面都远超普通人,主要表现在体能方面,更有甚者可以驾驭神奇的“精神力量”,达到类似异能的奇迹。但这种“天选”的样本出现的随机性实在太高,而且数量稀少,几乎每一个都是万里挑一,是对抗“灾害”的中坚力量。
当时的科学家通过观察普遍认为,“未知怪物”们那难以被热武器击穿的表皮上有某种未知的“立场”,只有通过同样性质的“立场”进行中和后才能轻易破开。分辨并培养“超越者”的计划被提上日程。
这种两眼一抹黑的状况一直持续到离现在不远的1911年,道格拉斯·莫森博士带队在南极进行了一次长达三年的“灾害”模拟实验,最后在一片白茫茫的废墟中,人们终于分离并成功提取到了一种能量,这种能量一出现就差点崩坏了现代物理学的基石,它“纯净”却“污染”,“稳定”却“高效”,最典型的性质就是其不遵循热力学第二定律,理论上,这种能量可以被单纯的转化成其他能量,并无上限的强化一切被其接触到的物质。同时“崩坏”这个词语被正式确定为这类灾害的代称,“超越者”被改称为“适格者”,相关研究院与培养机构开始搭建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