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思起以往(1 / 2)
酒水激荡,酒气如龙如虎,倒影下褚雨霓眸含辰光。
这位女子道家圣人在圣人里战力不算靠前,些许后起晚辈都迈在她的前头。当然,不乏有她万载来不曾出手的缘故。
自她合道成圣人后,有载的出手次数不过寥寥数次。举世震惊的一次便是提着金蛟剪,剪断佛家百年气运,引得尚证得佛圣果位的佛祖一掌镇压。
那场大战结局如何,哪怕抱璞境老祖师们都未曾窥探到一星半点,是被祖境大人物掩盖天机。隐世在天外天的妖祖亲自出手,挡下那一击,将其救下带至天外天。后世出手的次数几乎没有,以至于众人纷纷猜测其合道何道。
褚雨霓放在酒杯,身形消散,在一处无人的巷子里现出身形。左思右想后,觉得不妥,便一挥袖幻作寻常人家小姐模样,手里握着一把花鸟扇。许是想到什么,她掩袖笑着,等到从巷子出来已是个毫无修为的凡人女子,身侧还有位丫头侍女陪着。
她与侍女低声交谈,好奇地游走于长街两侧贩卖的小贩,倒颇有几分未见世面的富家小姐。结果便见人群中一位少年直直朝她撞来,她“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身侧丫头见自家小姐被人撞到在地,赶忙弯腰将小姐扶起,说道:“小姐,你没事吧?”
萧逸君见自己撞到人,惊慌失措,亦顾不及自己摔倒,连掉落的纸墨都来不及捡,忙着起身想去扶,可又担心男女授受不亲,伸出的手儿又缩回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道歉道:“这位小姐实在对不住,对不住。”
此处的动静惊动不少路人侧目,只是众人却无有过多停留,这般情形街上一天没有发生十回,也有发生八回,委实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被丫头搀扶起来的褚雨霓甩甩玉手掸去衣裙上的尘土,抬起眼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少年,当瞥见少年腰间悬挂的香囊时,脸上一黑。她本想说什么,见自家丫头埋怨道:“你怎么走……”
褚雨霓拿花鸟扇挡住丫头,小声斥道:“不许无礼。”
被拦下的丫头嘟嘟嘴,退到褚雨霓身后。
萧逸君赶忙行礼,致歉道:“小可适才心绪缠绕,一时忘记看路,故而冲撞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褚雨霓用花鸟扇托起萧逸君,笑道:“无妨,谁人还没有个出神的时候。”
萧逸君抬起头才有心思看撞到的姑娘是何容貌,说得多惊艳,却给人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他腼腆地笑着,询问道:“姑娘,有没有受伤,后头有家药铺,可否需要小可陪你过去瞧瞧?”
褚雨霓笑着摇摇头:“倒没有受伤,反倒公子,手掌都擦破皮了。”
萧逸君弯腰捡起散落的纸墨,扫去纸张的沙粒,道:“皮外伤,不碍事。”
褚雨霓有意无意瞥了眼悬挂在萧逸君腰侧的香囊,问道:“公子的香囊款式瞧着倒是罕见。”
香囊上的图案所图的不过是个寓意,所以香囊上要嘛是寓意极好的字,要嘛亦是绣有鹤,牡丹之属的图案,像这般什么图案都不锈的倒是极少见。
两人并排在街上走着,褚雨霓的丫头撑伞紧随二人其后半步。
萧逸君低头瞥了眼香囊说道:“是家里长辈相送,难得的是片心意。”
不知为何,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女子看香囊的眼神有丝丝不对。只是那种感觉是从心底莫名其妙升起,女子也不曾流露有何异常,遂没有在意。
褚雨霓怔怔出神,心生紧绷,此番意外太多,若不是暗中有人做手脚,便是缘分使然。先前她观少年修行的法门虽知是道家正宗心法,却未曾料竟与她渊源颇深。
少年修习的那部心法是昔年她师尊所创,分为两册,一册只传门下嫡传,尚有一册传于天下。只是自从她师尊羽化,那册只传嫡传的心法被乾元冲虚观视为根本之一,是观内最高心经,没有之一,便是历代掌教想要修习都是困难重重。
至于那册传于天下的,观内藏书阁确有一卷,只是修习的弟子少之又少,观内如今比之好的心法比比皆是,实在无法令观内弟子高看。外界万年辗转,大都是残卷,想要凑齐都是极为不易,所以还能得见师尊传世之作,她仍是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