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怪蛇（1 / 2）

“蛇怕火，把火烧大一些！”

我冲着蒙妮大声喊道。蒙妮听了，也赶紧抓起枯枝丢进火中，火光大起，那些如人而立的怪蛇也都吓得后退了一段距离。

“咯——咯——咯——

山林之间，传来一声明显比刚才挪些鸡冠蛇更大声的怪叫声，火光明灭之中，我和蒙妮看到了一条足足有成年人手臂那么粗的怪蛇出现在距我们大约十丈远的地方，正睁着一对硕大的蛇眼，死死地盯着我们。

“怎么会来这么多的怪蛇？”蒙妮声音颤抖看问道。

“坏事了，我们昨晚吃的那些蛋并不是鸟蛋，只怕是那条鸡冠蛇王产下的蛇卵，这些蛇是冲我们报仇来了。”我慌乱地答道。

“那……那怎么办？“蒙妮一听也慌了。

“蛇怕火，我们将火烧旺一点，它们不敢接近大火的，只要撑到天明，我们再想办法逃走。”

“如果烧这么大的火，只怕这些枯柴不够我们烧到天亮。”蒙妮忧心忡忡地说。

“那就节约一点，控制火势，争取撑到天亮。”说完这句话我后悔死了，为什么没有多准备一些枯柴。从今以后再在大山地过夜，我一定不辞幸苦，多备一些枯柴，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怕枯柴不够，我不敢将火烧得太大，那些怪蛇也趁机将包围圈缩小了一些。蒙妮紧握弯刀，紧张地注视着那些逼得最近的怪蛇。火势渐小，一条怪蛇“嗖”的一声闪电一般地窜了过来……

蒙妮眼疾手快，手起刀落，将那条扑过来的怪蛇斩成两段。我赶紧添柴加大火势，将怪蛇逼退几步。但当火势小到一定程度时，就会有怪蛇扑过来，都让蒙妮的弯刀斩杀，我见了又拾柴加大火势逼退蛇群。如此反复了多次，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的慢，而枯柴却似乎就烧得特别的快。天，还没有亮。蛇，更没有退走的意思。僵持还在继续。被斩断的蛇头、蛇躯，满满地散落了一地……

夜色突然之间更浓了，我知道，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只要熬过这黎明前的黑暗，就是天明之时。可是，枯柴已所剩无几，似乎撑不到天明了……我将最后一根枯柴丢去火中，篝火无力地扑腾了几下，像一个垂死的人回光返照，火光闪烁了几下后，渐渐熄灭……

那条巨大的鸡冠蛇王终于出动了，在微弱的火烬余光中，已先有数条怪蛇同时扑向蒙妮！

弯刀过外，蛇头飞落。蒙妮将扑过来的那数条怪蛇斩落，但这时一颗硕大的蛇头出现在蒙妮身后，蛇口大张，似乎要将蒙妮整个人都生吞下去！

我纵身一跃，挡在蒙妮身前，双手使劲一抓，将那条两只手才能一握的鸡冠蛇王蛇七寸抓住了！蛇身一转，我只觉浑身一紧，那条巨大的鸡冠蛇王紧紧地缠绕在我的身上，似乎是一条钢筋铁箝，令我无法呼吸。

鸡冠蛇王力大无穷，尽管我弊着气用尽全身力气握着它的七寸，但在巨大的力量差面前，我所有的抵抗也不过一息之间，鸡冠蛇王硬生生将我的双臂压弯，它一口咬在我的肩上……与此同时，我顾不得钻心的疼痛，也一口咬在鸡冠蛇王的七寸处……

一股带着强烈腥味的蛇血流进了我的口中，继而又一种似乎比黄连苦但又带着凉味的液汁也流进了我的口腔，紧接着，我的双眼很变得模糊起来，但我似乎看到了晨曦的那第一道光，五彩缤纷，如梦如幻……

我知道，那不是幻着，我没有撑到天明，但是，我却帮蒙妮撑到了天明！我冲着蒙妮惨然一笑，晕死过去……

“宫徵，你不能死！你不要离开我！”

昏死过去的那一刹那，我听到了蒙妮的哭声，撕心裂肺！

绵阳。大雨。午夜。医馆。

七月十九日，望日，历书有云：望日冲月，百事皆破，大凶。

大雨中，蒙妮声音沙哑带着哭腔，使劲地敲着一家又一家的医馆求大夫救我。但是，每个大夫瞧我一眼，或者最多搭一下手脉，就大叫晦气，责怪蒙妮带一个死人叫他医治。

雨，下个不停，直到天明，雨还是没有减小的意思。渐渐地，街上撑伞而过的行人多了起来，匆匆而过的行人，匆匆而过的脚步，都在为了各自的生计，不遗余力的忙碌着，除了投来同情的那一瞥目光，没有人会在乎我的生死，任凭蒙妮抱着没有半点生气的我，跪在滂沱的大雨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年头，生，不容易。活，不容易。生活，更不容易。对一个陌生人的生死，谁在乎呢？

……

巨烈的痛，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充盈着痛彻心肺的感觉弥满天地。不过，正是这种感觉直观地告诉：我还没有死，我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