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活下去（1 / 2）
葫芦关。
葫卢关，也叫蒹葭关，是草原与沙漠接合部的一个重镇，是众多商贾经过丝绸之路进入沙漠前的一个重要的物资补给点。因为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这里商贾云集，一遍繁华。
熙熙攘攘的行人，转弯抹角的街道，对我这样一个双目不能视物的瞎子来说，极是不便。
为了方便欧阳玉颜顺利地找到我，我特意在一个车水马龙的街道中，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刚坐下不久，一个铜板”当”的一声落到了我的脚下。
原来我双目是瞎的，又拄着一根棍子，衣服也破烂不堪，虽然身边没有摆着一只破碗，也是一个十足的叫花子模样了！
世界上的好人并不少。我坐在街头不到一个时辰，脚下已经有十余枚铜板了。待到天黑的时候，便有了二十三枚铜板。
包子五文钱一个。我买了三只包子，将余下的八枚铜钱放进口袋内，刚想开吃，却听到一个人吼道：“哪里来的瞎小子？胆敢趁老子不在时跑到我的地盘上来讨钱！识相的将钱和包子交出来！”
口袋一紧，手上一松。钱和包子已全被那人拿了过去，紧接着“叭”的一声，火辣辣的感觉充盈着我的半边脸。
我捂着被打痛的半边脸，内心极是苦闷，好不容易被那些好心人当做小叫花子，大半天下来也讨得了二十三枚铜板，肚子饿了刚买了三个包子，没想到到了嘴边的包子不但没有吃成，反而吃了一记耳光。
“小兄弟，在这里行乞那是有讲究的，你得先加入帮派才行。”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语气听上去极为友善。
“在这里行乞还要先加入帮派？”我十二分不信地答了一句。
“当然。这个规矩难道小兄弟还不知道？我这么和你说吧，自多年以前，长孙有道创立了丐帮，将天下大多数乞讨者纳为丐帮弟子，自那以后，天下行乞者首先得加入丐帮方可取得行乞资格。而葫芦关这里，正是丐帮的一个分部，为一个叫蒋道理的丐帮五千丐长统管。小兄弟若信得过我祁天下，我这就可以带你去入帮。”
那个叫祁天下的丐帮弟子极有耐心地回答说。
“多谢祁大哥关心，不过我要在这里等一个人，再说我也不想加入丐帮。”我十分容气地说。
祁天下听到我这么一说，愣了一下又接着说：“常言道，相遇即是有缘。就算你不愿意加入丐帮，也可以随我去葫芦关丐帮分坛，那里不仅可以为你遮风挡雨，还可以让你有食物裹腹。眼下天已黑了，小兄弟你要等人，也可以在明天天明之后再到这里来等即可。”
我听到祁天下说得真诚，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便道：“那就有劳祁大哥了。”
祁天下听了笑道：“我丐帮开帮宗旨就是，天下无家可归之人皆一家人也，愚兄这样做也是遵从我丐帮开帮首任帮主长孙有道帮主的遗志。而且我丐帮现任帮主公羊牛更是古道热肠，视天下无家可归者为兄弟。”
我听了由衷地说：“贵派公羊牛帮主真是菩萨心肠。”
祁天下听了哈哈一笑，说：“对了，还没有请教小兄弟尊姓大名？”
我听了顿时语塞，隔了半晌后方道：“不瞒祁大哥，大约三个月前，我莫名其妙地昏死在沙漠里，被人救下后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并且还瞎了双眼。”
祁天下听了惊道：“那小兄弟岂不是连自己的名字、是哪里人都记不起来了？”
我苦涩地一笑，说：“确实都不记得了。不过，救活我的那个人叫我地瓜。”
祁天下听了说道：“地瓜。嗯，嗯，这个名字也不错。那我就叫你地瓜兄弟了。”说着说着，也不知道祁天下带着我转了几条街，将我带进一个破旧的大院内，然后听到祁天下说道：“地瓜兄弟，你稍等一下，我去通报蒋道理五千丐长。”
正在这时，忽听到一人说：“祁百丐长，你怎现在才过来？”
话音末落，一个身材高大的乞丐走了进来，身上缝有五个大口袋，正是丐帮葫芦关分坛坛主蒋道理。
祁天下见了连忙施礼道：“回五千丐长，小可因在来时的路上遇上了一个招财童子，因比耽搁了一点时间。”
蒋道理瞄了我一眼，说：“招财童子？这个……还没有达到招财童子的标准吧。”
祁天下听了说：“五千丐长放心，这位只要稍加修饰，即可达到招财童子的标谁了。”
蒋道理听了略带犹豫地说：“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祁天下听了，心领神会地说：“五千丐长放心，此子已经完全失忆，而且双目已瞎，不稍加修饰一番去做招财童子简直是可惜了。”
蒋道理听了道：“好吧，你今天晚上就将他改装成招财童子。正好帮主有令，要各分坛送一名招财童子去零陵分坛。你明天就立即出发，将这名改装好的招财童子送到零陵分坛去。”
祁天下道：“五千丐长放心，属下一定不辱使命，将招财童子送到零陵，并在途中将他培训成为一名合格的招财童子。”
蒋道理听后点了点头，自顾而去。
“地瓜，过来。”
蒋道理刚走，祁天下冲着我叫道，语气之中再没有半分友善。
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涌上了我的心头，等待我的命运，是万劫不复？还是万丈深渊？我无法判断。
果然，在接下来祁天下对我做的事情，让我的心直接跌到了生不如死的冰点。
丐帮是一个繁大的群体，帮众多达数十万，分散在全国各郡各县。刚入丐帮是为最低层的葛衣丐，全身只着一件破烂不堪无口袋的葛衣，每天的任务是行乞，乞讨得来的钱财要全部上缴。
无袋葛衣丐积累了一定的业绩后，便可以晋升为伍丐长，穿有一只口袋的葛衣，五丐长可以管理五名无袋葛衣乞丐，并负责清收手下五名乞丐每天乞讨得来的钱物，完成每月的任务后还可以留成。
五丐之长上是十丐长，管理十名乞丐，穿有两只口袋的葛衣。
十丐长之上是百丐长，管理百名乞丐。祁灭下就是百丐长，他穿两只口袋的蓝色葛衣。
百丐长之上是千丐长，管理千名乞丐，穿有一只口袋的青色绸衣。
千丐长之是二千长、三千丐长，及至九千丐长，均着青色绸衣，只是身上的口袋从二只增加至九只。
九千丐长之上就是丐帮长老级人物了，均穿蓝色绸衣，其绸衣衣袖上都有会绣有丐帮的标志：破碗。
此外，丐帮之中还有一群最悲惨的人群：招财童子。
招财童子，是丐帮中人对一些先天残疾的未成年乞丐的别称，原因就是那些有先天残疾的未成年人更容易博得别人的同情，每天乞讨得来的钱物往往比十名普通乞考都多，因此得到了招财童子的称谓。
丐帮中的一些险恶之徒，从中看出了生财之道，往往经过坑蒙拐骗甚至偷抢的方法，弄来一些原本正常的未成年孩子，通过掰断其手脚、烫瞎其眼晴等方法，人为地制造出招财童子。而我，虽然双目已瞎，但四肢完整，还没有边到招财童子的标准。按照祁天下百丐长的话说，还需要稍加修饰。
听到祁天下叫我，我知道大事不好，拨腿夺门而逃。但是我双目已瞎，又不会武功，哪里逃得过丐帮的百丐长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