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遥远的呼唤（1 / 2）

深秋里的风像一双无形的手，卷着地上的败叶枯草，在医院外边的马路上打璇儿。萧若秋沉浸在自己的谋划里，倚着墙一动不动。乔思丽眼盯着手术室的门一刻也不想离开。

乔思丽越来越感到心里烦闷，耳朵里像刮风一样呜呜呜的，一阵儿紧一阵儿轻。隐约的还有很遥远很遥远的呼喊。只是呼喊的声音太微弱她实在听不清楚。乔思丽用手捅萧若秋。“萧若秋，萧若秋，我耳朵里老嗡嗡的，跟谁在喊我似的。”

萧若秋直起身瞟着她说：“着急呗，你的小源现在生死不知，你着急上火心里一直焦躁着。不用大夫看我都知道你是着急着的。”

乔思丽舔舔干燥的嘴唇无力的说：“你不着急啊，这么大闺女一下子这样儿了，二十多年啊容易吗！”说着说着乔思丽又哭起来了。萧若秋说：“我问你一句啊，假如，你现在跟她一样也躺在手术里室里，会怎样？”

乔思丽一听双眉一下竖起来了。

萧若秋赶紧摆手。“别着急，别着急，千万别着急。我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做了一个假设。你先沉下心认真想想。”

乔思丽听了认真的想着萧若秋那句话。想了一会儿她说：“我都躺在手术室里了，我知道怎么样啊。那不得听你们的嘛！”萧若秋轻轻一拍巴掌。“才说道点儿上。其实我的意思还有一层，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够决定她的生死。你听见陈主任说的了吧？急诊室那儿焦主任，就包括钟院长什么的，谁站出来说这孩子肯定怎么怎么样，谁，谁敢说！没有。”萧若秋似乎从来没这么冷静过，他以自己的方式给这个法官妻子上课。乔思丽不甘心被他戳心，她想反驳但实在找不出更贴切的理由。

“我就是跟你说我耳朵嗡嗡响，老是跟有人喊我似的。你说那么些没用的干嘛。”乔思丽不耐烦的说。

萧若秋苦笑着。“你不就是想让我说那个在你耳朵里喊你的就是你闺女萧欣源吗。可能吗，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症，还是精神不正常了。孩子现在在手术里做手术，你在这儿说这个。我跟你说你是着急上火了，然后反应到了大脑里，大脑控制不了了。”乔思丽被他气的差点笑出来。“你别瞎嘞嘞了，什么都敢说。你懂啊？”

手术室门开了，陈玉璋穿着白大褂戴着帽子，手里拎着口罩站在乔思丽跟前说：“法官也这么爱哭啊。可以理解啊。手术做完了，一会儿进icu，你们可以在过道见一下。”

乔思丽迫不及待的问：“陈主任，手术怎么样？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陈玉璋看她着急的样子摇摇手说：“我认为是成功的。这孩子就算是命大吧，送来的比较及时。根据她出血部位判断，如不及时肯定危及生命。”

乔思丽知道在医院脑系科，目前技术最好的只有陈玉璋。他算是权威了。“陈主任。”乔思丽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萧若秋走进一步说：“陈主任，一切拜托了啊。在看病治病上您是权威是专家，我们什么都不懂。孩子现在这样我们也是着急没办法，请您多包涵。”

陈玉璋摆摆手微微笑着说：“真没必要客气。可以跟医院打听啊，我这人就这样，直来直去。院长也不行，该说的我就得说。就跟我刚才跟你夫人乔法官说的是的，法律是条儿谁也迈不过去。医学是心和技术，说大白话吧就是大夫上不上心，你的技术行不行。生命过一会儿就，是不是？技术好上心可能就抢回来了。技术不好稍一耽搁哏儿屁了。那时候就只能让阎王爷收走了。我说的没错吧？”萧若秋连连点头说：“没错真没错，您说的特别对。”

陈玉璋看看乔思丽慢慢说：“请法官你也放一百个心。我是医生，我学的是救死扶伤。凡是我的病人我都百分之百的尽心尽力。只要能帮助病人，我们会想尽办法去治疗。好吧？”

乔思丽有些尴尬的笑着说：“好好，我知道，知道。完全相信陈主任技术。以后可能还要麻烦你很多。”陈玉璋笑着说：“没问题，随时欢迎。就这样有什么问题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好吧？”说完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