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吾将杀人矣(1 / 2)
朝歌。
“嗒嗒嗒!”随着一阵马蹄声逐渐清晰。
一人一马骑行而至朝歌城下。
黑衣黑马!
腰挂长剑!
质明时分,城门未开。
邢风停马等待,凝视着朝歌城垣。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
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
方命厥后,奄有九有。
商之先后,受命不殆,在武丁孙子。
武丁孙子,武王靡不胜。
龙旂十乘,大糦是承。
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肇域彼四海。
这邦畿千里,维民所止,指的便是商朝都邑朝歌千里之地,都为商民所居。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商朝歌早已被烧成一片废墟。
如今的朝歌只是卫国都邑。
而如今的卫国公宫之中,正在出演着争权夺利,谋夺国君的戏码!
邢风对此,没有兴趣。
他只是来杀人的,仅此而已!
堂堂正正地杀人!
城门洞开,邢风拍马前行。
行至城门,邢风在守门士卒阻拦之前,便伸手解下一物递了过去!
正是太史佐助的青铜符牌。
士卒接过勘察一番后,便恭敬地还给了邢风。
邢风顺手一揣,拍马而去!
邢风持着符牌行至卫公宫,下马持剑前行。
不擅闯,不违礼!
当今天下,礼崩乐坏。
持剑上朝实属平常!
持剑,戴玉,华服,是为身份的象征!
行至公宫大殿,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孔悝!你何敢如此!我等当迎回出公!驱逐剻聩!”
“大子继位,当为正统,出公越太子继国君之位,本就为僭越之举!”
“剻聩昏庸!刚愎自用,岂可为君!”
“出公无量,擅往齐国,何以为君?”
“……”
大殿之内犹如街头闹市,吵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邢风缓步走进大殿,扫了一眼众人,寻了个空位,跪坐在门口之侧。
旁边跪坐着一个昏昏欲睡的华服青年。
身侧华服青年本听的因困乏正瞌睡地连连垂头,突然扭头见有一位黑衣少年突然坐在一侧,猛地一愣,然后满头雾水地问道:
“敢问君何为?”
“吾乃太史佐助邢风!”邢风瞟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道。
“嚯!可是六岁登高台的太史佐助,孔丘之弟子邢风?”华服青年双目一瞪,甚是吃惊。
邢风六岁诵禹贡,登台为士官的过往在朝歌也算是耳熟能详的轶事!
“然也!”邢风点头。
“失敬失敬!吾为宗人般师!”般师拱手瞻仰道。
啧啧,过目不忘,吾不及也!
邢风点点头,不太想搭理他。
然而般师却是一个话痨,也可能听着大殿之内那些老家伙的争吵听的乏累,逮着一个比他还年轻又能登殿的人就开始絮叨了起来。
邢风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然后将目光放在了大殿之上。
听了半晌,算是听明白了。
以孔悝为首的士大夫坚持要立前太子剻聩为国君,另一边则是要迎回因怕死而出逃的卫出公,继续担任国君。
总之都是想捞政治资本。
无聊!
邢风歪头看了一眼佩佩而谈的孔悝。
子路啊,这就是你舍命相救的人么?
似乎他并不怎么坚定呢!
邢风突然转过头问道:
“剻聩是哪个?”
“啊?”正在埋怨诸公纠缠不休甚是烦人的般师听到邢风突然打断还愣了一下,然后回道:
“岂不闻剻聩身处晋国?为赵氏恩之?”
邢风瞟了他一眼,有些无语。
剻聩潜回朝歌,怕已是人尽皆知!
只不过都装聋作哑罢了!
你竟然不知道?
人才!
不过这样说的话,剻聩应该还躲在暗处,没有直接现身,而是使孔悝为其前驱。
那就跟着孔悝吧。
邢风想着,然后开始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