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不得不为之（2 / 2）

“可有些事啊！不得不为之！”

我！

刑风！

有一天会为别人，将自己陷入死地？

呵！

滑天下之大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打不赢我还不能跑么？

……

可是！

子路！

你瞧瞧你！

死成何等模样？

剁为肉糜？

这就是你的堂堂正正？

啧啧！

我心中这口气！

真是！

不吐不快啊！

……

我等不及启灵珠了！

……

我！

……

要为你报仇！

……

立刻！

……

翌日，孔府。

今日府中甚是安静，朗朗诵读之声也甚是安静！

但人数却不曾减少。

百十来人静静地跪坐在院中。

有的以棍为笔，在泥土之上写写画画。

有的手捧竹简，仔细研读，偶有所得，便闭目沉思。

有的嘴唇蠕动，摇头晃脑，默背诗书。

但所有人，不经意间都会露出担忧的神色，复而将眼神投入院内的房屋之中！

床榻之上，孔夫子气若游丝，面色苍白！

忽然，一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蹲在了夫子身旁。

悄悄地拉起了他枯瘦的手掌。

黯然垂泪！

泪滴顺着脸庞流到了手背之上。

或许感到一丝凉意！

孔夫子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来人。

沙哑的声音微不可闻地响起：

“子贡……久不见矣……何不早至！回逝也！由逝也！风……亦仇之！甚矣，吾衰也。吾已矣夫！”

子贡啊！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来看我！

颜回死了！

子路也死了！

风，也要报仇去了，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

我快不行了，子贡！

我好难受！

我快要死了！

子贡悲恸，轻声说道：

“夫子何言！夫子当寿矣！”

孔夫子难受地轻轻摇头：

“予欲无言！”我真的不想说话了，好累！

子贡难受地劝说道：“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

若夫子您都不说话了，让我们这些弟子学习什么呢？又去传承些什么呢？

孔夫子闭目：“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这老天不也没说话？四季还不是照样运转，这万物还不是照样生长，这老天又说什么话了吗？

“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

我真的快不行了，我已经很老了，我已经很久没有梦见周公了！

“夫子！”子贡强忍着不哭出声，只是轻声呼喊着夫子！

孔夫子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看向上方！

目光似乎穿过了房屋，看到了那一片澄净的天空！

目光呆滞地喃喃自语道：

“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

凤凰也没有飞来，浊河中也没有出现河图洛书，我这一生可能就这样完了吧！

我一生的梦想！

再也没有实现的机会了！

我孔丘！

生不逢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