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微凉的秋(3)(2 / 2)
结果,周四一下班,消息来了,是小琪:今天晚上有空没,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我回复:好啊,约哪。
小琪:约你公司附近吧。
我:好,没问题。就咱俩?
小琪:就咱俩。
我刚想找个吃饭的点,马上她又回复了:要不你过来吧,我肚子不舒服,突然好难受。
我忙回复:咋啦,怎么突然肚子不舒服。
小琪:不知道,你过来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我忙收拾东西,到点就溜了。按地址,在烈士公园附近,离我不远。我忙打个车,直奔她住处。
车很快就到了,我思索着她肚子不舒服,这不到饭点了,我干脆打个包,送上去吧。于是,我转了一圈,找了个粥铺,点了两份粥,还要了几样点心,一齐打了包,拎着,按地址所示,找到了她住的地方。我去敲门。
不一会,门开了。穿着吊带的小琪看了是我,把我引进了屋内。
房间有几间,阳台本来坐着一只金毛,看到我进来了,金毛忙凑过来,摇尾巴,向我闻了闻,而后尾巴打在沙发上,啪啪作响。
我把打包的放到茶几上,金毛凑过来闻,我偷偷按住狗头,撇一边去,没被小琪看见。
小琪自顾自去了房间,不知道在做啥。卧室的地板,她踩来踩去,咚咚作响。
不一会她走出来,盘腿坐在沙发上,金毛凑过去,她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摸着金毛的头,没说话,脸色不好。
我说:我打包了粥,还有点心,要不来点?
她说:不知道为啥,突然肚子痛。估计一时半会吃不下啊。
我说:那我先不拆了,免得很快凉了。
我俩都不说话了,只有金毛在享受被摸狗头的快乐。
我瞥见桌上放了一瓶红酒,还有一支装了酒的杯。很显然,刚才应该她独自在喝酒。
小琪看到了,忙说:是我前男友。
随后,她大概讲了一下。虽然他俩分手了,但前男友一直都有在缠着她。他俩本来就不是一个学校,是网游认识的,一看都在南京,后来很快就在一起了。再后来她发现他劈腿,所以大三两个人就吵架,闹分了。
但后面这个男的一直都没放弃,一直缠着她到毕业回来,后面她工作了,他俩还有保持联系。但期间一直没有复合。
本来原计划,是去杭州他也会过来,但他支支吾吾没出现,小琪敏锐地感觉到,他可能还跟别的女生搅在一起。所以,气愤的小琪直接没再理他,并且那晚之后,还发信息告诉了他发生的事。
哪知道这之后的几天,这个男的三番五次打电话过来寻根问底,后面索性直接开骂,骂的越来越难听,搞的小琪烦不胜烦,身心俱疲,直接把他拉黑了。
这下轮到我沉默了。
我又看了眼桌上的酒,我说:其实你心里还是有他的吧。
小琪抬头,看了看我,又低下头去,继续摸狗头:还有,他搞了我宿舍另一个舍友,我闺蜜。
这下我懵圈了,我不知道怎么接。我说:是那两个中的一个?
不,她没来。
哦。
这下,我们又沉默了。
过了一会,小琪抬头看我,说:我陪你吃饭,你陪我喝酒吧。
我不好拒绝,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把打包的食物,转拎到桌边。她也坐过来,我俩对坐。
小琪的手还按在肚子上,另一只手搭在桌边。
我说,我去拿支杯子陪你喝吧。
我起身去了厨房,从柜子里寻了一支酒杯。出来重新坐回座位,倒了酒。
我俩都没说话,碰了下杯,她一饮而尽,我也只好跟着一饮而尽。
我又倒酒,她又碰杯,又一饮而尽,我继续跟着。又倒,这次索性倒满,把酒瓶都倒空了。
她说:再拿一支吧。酒柜里有。
好。
我又起身去寻酒柜,拿了一支,桌上有开瓶器,我旋开了,放置它醒一会。
她又碰我杯,这次一饮喝不完了,剩半杯。我也剩半杯。
连续这么干喝,我很快感觉自己酒晕到脸上了。
我很坏吗?小琪突然幽幽地问了一句:我很差吗?
额……
我非常认真的看着她的大眼睛:我不这么认为。
她见我目光没有游离,她没做声,又碰了我的杯子,我又跟着一饮而尽。
这次,她来倒酒,各倒了半杯。
又是一口喝下,没醒透的红酒劲没化开,我感觉像喝了早熟的果汁,酸、涩。
喝完这杯,小琪没继续倒酒,我也没动。
我看着她,她的眼泪流下来了,滴落到了酒杯里。
我心一紧,不知从何安慰起。或许,有些事,倾听比发言更重要、伴随比干预更重要吧……
我取了纸巾递给她。她哭得梨花带雨,但没哭出声。可能这几天以来,承受了不少的委屈,但我怎么知道背后的故事呢。
相比这些,我更像是一个旁观者。
她起身,从对面坐到了我旁边,她看着我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还没回答,她又自顾自说道:为什么他会劈腿呢,都两年了,还是这样。
这回,我彻底沉默了,实在不知道这个话该怎么接……
可能她说的肚子痛,是空腹喝酒导致的吧……我心想。
金毛自己坐了一会,感到无趣,跑到食盆前,狂炫起狗粮来,吃完又去水盆砸吧砸吧地补充了水分。
金毛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僵局。小琪回过神来,继续倒酒。我们很快又把第二瓶喝光了。
她的眼神很快有了迷离,她说:你扶我睡会吧。
我忙起身,搀着她的胳膊,就像上次她喝醉酒那样搀着,慢慢扶到卧室。
我大概搞明白,为何小琪上次也会醉酒了。
我刚把她慢放到床头,正准备起身抽离,她一下搂住了我的脖子:别走。
一脸的酒气,喷到了我的鼻内。
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弯腰也不是,就保持了这个姿势,她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脸上泪痕都没有擦。
我拿一只手撑住,腾出另一手,去帮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痕。
刚擦完一边,她又主动亲了上来。
我任由她亲,还是保持这个姿势没变。
亲了一会,她搂紧了我。
这种本能的亲切感和熟悉感,一下又涌上来。我坚持不住酸麻的手,任由自己压了上去……
湘湘,不管你怎么说,总之,你说得对……
我始终相信一句话,从来没有酒后乱性,有的都是故意而为之。
如果有任何一本小说,写道男主酒后乱性,醒后丝毫不记得自己酒后的行为,那多半是假的。能完成乱性的行为的酒,都还不至于让人断片,从而什么都不记得。
真正喝醉,一定是意识当时就迷蒙了,哪怕留了一分的清醒,那也是什么也做不出的,脑袋会天旋地转,腿会软,紧接着人会瘫软在地上,下秒就铁定睡得呼呼响。至于“乱性”,见鬼去吧,谁这样写,谁就是鬼扯。
那晚,我用力地想去找回之前的那种熟悉感,漫无目的地找寻,放佛一个被放了线的风筝,怎么也抓不住断了的那根线,只身在空手乱飘。
我记得,我一直都非常清醒……
自那以后,我、小琪、湘湘,都各自上班,一切又恢复了有序。
很快,圣诞平安夜要到了,小琪给我发信息:晚上去教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