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的阿信（一）（1 / 1）

“‘清心散’？这是什么东西，我行事一向小心，就算对上勇山那伙人也不忘谨慎，什么时候中了道的？”纳兰信心里疑惑道。

“‘清心散’？听起来是个好东西昵，看来你又研究出许多新丹药，只是这种会有什么效果？”阿东听着如此悦耳的药名，心里却不敢被它名字的单纯欺骗，毕竟想起过往几个月的经历，已经满满都是泪。

“也没有什么，就是中了这种丹药后，会有点全身乏力。如果解药用的好，可以让敌人在打斗中昏睡不醒，但是五感俱在。又或者让人昏睡中，闻的到，听的到，身体却像刀割蛇咬，就像跌落了黄泉地狱中。‘清心散’就是取让人清心革面，烈火重生之意，这是用蝰蛇的毒液和其他七种毒物混合成的，化在空中无色无味，拌在食物中辛辣提味，比‘断肠丹’好多了，你要不要试试？”

“不用了，不用了，我听听就好了。”阿东想起去西山采药，在河谷的日落中烧烤时，自己拿小千的“佐料”给烤肉提味的经历，加了料的烤肉味道真是好，就是“后劲”有点大，还是少试为妙。

“那阿信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的？”阿东回过神来，问道。

“唔，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可以试试。”说着，小千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微笑着走到床沿边，对着纳兰信的手臂开始戳，戳，戳戳戳……从天泉穴到天府穴，由曲泽穴过尺泽穴，沿孔最穴往内关穴，又走神门穴转大陵穴，尽挑最痛的穴位下手。最后，小千又绕到脚底的位置，往涌泉穴来了一下。

这些不是从药经上学得的，是听无名说的，小千听到后亲自试过，真的很神奇，当时就让小千对无名佩服的奉若神明，但是这件事小千可没打算告诉其他人。

可怜床上躺着的纳兰信，动不能动，言不能言，手臂上钻心的痛一点点传来，让他无可奈可，眼角的泪水由少到多，由点成滴，不用把阿东从头骂个遍。最后脚底那一下，让他眼角的泪水禁不住汇聚成晶莹的珍珠，就要落下来了。

阿东看着小千的动作，每戳一下心里就痛一下，虽然没有戳到他身上，但他还是感到透心的冰凉。最后看到纳兰信眼角的泪珠，赶紧陪着面道：“知道了，知道了，小千老弟，你快住手吧，手下留情昵。”

小千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撇撇嘴道：“早就手下留情了，在巷口给阿牛和青翎他们检查伤势的时候，我就看出他们的伤只是皮外伤，不像是要重伤他们，像是为了把他们清到场外而为之，所以我才假借上场说话的机会，撒下了‘清心散’，不然撒的就是‘失魂散’了，让他们一起遭受蛇蚁噬咬的酷刑。谁让他弄伤了我们的人，既然弄伤了，以山里人性格，当然要以牙还牙。直到后来你出现了，和二哥一起料理了大个子，我才提前给他喂了解药，不然他现在也和地牢里那几位一样。”小千一边说，一边面带清风的笑着，就像一朵水中的荷花，纳兰信虽然看不到，但他听的心里一阵寒意，却又像沐浴在暖风中。

小千停手后，纳兰信钻心的痛觉骤然消失，眼角的泪珠失去了压力，渐渐由多变少，消散在空气中，纳兰信心里不用松了一口气：还好阿东及时说话，不然自己一世英名，就要败在这一日了。于是，打定了主意，醒来后绝口不提这件事，直到多年后，他和阿东鹤发翩翩，在太阳下的树荫中，看着几个小毛孙儿在斑驳的树荫下追逐游戏，阿东总是“不经意”提起眼角的那滴泪珠，他就会“有意的”说起贪吃的馋儿，然后两个人争的面红耳赤，只不过，转眼两人就牵着总角小儿，擦擦汗，搓搓手，到了傍晚炊烟升起的时候，他们又会六个人十四个脚印，踏着斜阳的影子，欢快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