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天空坠击(1)(2 / 2)
而楚科奇半岛na区域有着大量的旷业港口,并且楚科奇半岛还作为苏美对抗的前线,因此无论变得怎么样人迹罕至,苏联的边防军队始终寸土不离。
埃格韦基诺特港是白令海最北的港口,结冰而膨胀的海水已将船只牢牢镶住,冰天雪地的居民区里人迹罕至,长长的街道中央上只站着一小支苏军队伍。
士兵手里低燃点的航空煤油打火机都比昏暗的街灯要亮上几分,防寒大衣的双肩已积上了厚厚的一层积雪,这只队伍似乎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突然这支队伍中有人欢呼了起来,远处与天交际的白色地平线上出现了好几个小点,那是好几辆军用雪橇运输车从远处驶来,势不可挡地推开道路上的积雪停在这支苏军队伍面前。
军用雪橇运输车下来一名身材修长的军人,头上红星”帽徽闪闪发亮,右胸上挂着数枚勋章,苏式军装长风衣随着狂风飘动拉风得不行,但最引人注目的一点是——他的脸上戴着一个全面罩防毒面具。
等候队伍里领头的保罗少将抖了抖胡须上的结霜:“安卡捷列夫同志,虽然这里狂风刮人疼得就像北极熊糊你一脸,但也不至于戴着个防毒面具吧。”
安卡捷列夫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握了握保罗少将的右手:“就当是个装饰品,请见谅。”
保罗少将朝身后的下属挥了挥手:“你们眼前的就是克察夫将军的孙子,苏联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政委——安卡捷列夫同志,他将代替因为冻伤返回内地的金戈西同志作为我们基地的政委,所有思想不端正的同志一经发现将要接受批评和整改。我们热烈欢迎他的到来。”
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隔着厚厚的手套听起来十分沉闷,没有多少热情,下面的人只是应付式地来迎接这位大人物的到来,他们刚刚的欢呼是因为终于可以离开该死的外面躲进温暖的地下窖洞。
回去的路上安卡捷列夫要求和保罗少将共坐一辆车,而且仅他们两个人,安卡捷列夫作为司机执掌方向盘。
“看样子你是想跟我聊点什么?”保罗少将嘬了一口伏特加,他呼出的徐徐热气撞在车窗上留下白雾。
“你曾是我父亲的战友,所以你是革命派吗?”安卡捷列夫问。
保罗少将哈哈大笑,说:“你怎么问这么露骨的问题啊,回答是不就是自投罗网吗?我猜你此行就是为了苏共中央追查和肃清这里的革命派,他们给你下达的命令应该是无论有没有找到我的证据,都要用莫须有的罪名将我革除。“
“哦,看来你看的很透彻,苏共中央那边有你的人?”安卡捷列夫面无表情,准确来说应该是说话的语调面无表情,毕竟在防毒面罩下无法看清他的脸。
“没有,苏共中央的小伎俩无非就那几样,要么先斩后奏,要么莫须有革除,我的军职比较大不太适合先斩后奏,所以把我从内陆调离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虽然对我来说也难得清静,但现在又派你出马来莫须有革除我,我猜是害怕我在他们难以管辖的边境极端聚集起来武装革命。”
“你喝醉了,保罗少将。”安卡捷列夫提醒说。
“пn3дetь!老子可是端着伏特加冲锋的人,清醒的很。”脸色红润的保罗少将踢了一脚安卡捷列夫座位的后背,“我真为你那充满觉悟的父亲感到可怜,他明明身为特权阶层却看穿了腐朽的体制加入了革命派系,但你们爷孙俩都是忠实的保权派,估计你们倆都以他为耻吧。”
“我们整个家族里的人都以他为耻,家族内禁止谈起他的名字和……”安卡捷列夫话说到一半突然踩住了刹车,防不及防的保罗少将撞上了酒瓶。
“搞什么名堂?”保罗少将摸着额头怒骂。
安卡捷列夫走出车辆,车队里的人也陆陆续续地下车,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天上,那是何等诡异的一幕,一轮绿色圆月高挂夜空,极夜的流星如万马奔腾,万千星辰与绿月点亮了夜幕。
安卡捷列夫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地向前走,他之所以刹车是因为前面掉下来了什么东西,终于在前面融化了一滩水的雪坑里摸出一块白色的四棱锥晶石。
四棱锥晶石发出了光亮,慢慢穿过安卡捷列夫厚重的手套融入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像触电一般抖动了一下。
“这是?这个是!”安卡捷列夫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好像抓住了什么宝物一般攥紧拳头,呼出的雾气白蒙蒙地涂上了面罩的玻璃。
天上的流星像落下的烧火棍掉在雪地上,砸起积雪融化雪水,士兵们开始慌乱起来,纷纷上车发动引擎,保罗少将大声喊:“安卡捷列夫你在发什么呆?难道你不怕天上的东西砸中你吗?快上车啊。”
安卡捷列夫看着捡起四棱锥晶石的右手说:“至少从看了苏联红军把正在和我们共餐的父亲拖向刑场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害怕过任何事了。”他迎着风雪静静伫立宛若塑像,丝毫不在意天下坠落的群星。
保罗少将听完愣了半响,将车开到了他的旁边,摇下车窗说:“这究竟是什么鬼,难道是世界末日来了,有陨星要坠落地球吗?”
安卡捷列夫看着天空捏紧了胸前的第一枚纽扣:“或许是诸神的黄昏吧。”
22年1月1日8:pm夏国bj
元旦之日,可以说是夏国最喜庆的一天,不过这天恰巧是大雾天气,大雾混合着烟花鞭炮的白烟使得路面上的能见度很低。
但这并不大影响夏国人出行游玩庆祝元旦,整个城市熙熙攘攘,街道上到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和花灯上五颜六色而温暖的光芒射穿雾霭照亮道路。
在密集的人流中,二十岁的诸葛皇将妹妹牵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挤开人群,撞开一条路。他们本来和父母一同逛街赏灯,但无奈人流太多,跟丢了父母。
“哥哥我好热。爸爸妈妈呢?”妹妹喘着气说,矮小的她在周围高大的人群中有点透不过气来。
诸葛皇把妹妹抱了起来,安慰她:“不怕,哥哥有手机能联系到爸爸妈妈,他们就在附近,我们先去逛摊买点好玩的东西再去找爸爸妈妈。”
在一个卖各种玩物的摊位前诸葛皇停了下来,放下妹妹问:“爱花,你有喜欢的面具要买吗。”
“哎,有个黑色的荆棘皇冠,好可爱,哥哥我要这个。”妹妹两眼放光地说,这时店主也适时地夸道:“小妹妹长得真好看,戴上这个皇冠就像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公主。”
哇,说得有道理,我妹妹就是这么可爱,十二块也不贵,我买了。诸葛皇付了钱,看着满脸欢喜的妹妹满感到心满意足。
摊位右上角一个黑色金属的骷髅面具引起诸葛皇的注意,他感觉这个面具集威严,恐怖,神秘于一体,金属感又十足,有点小酷,便问:“这个面具多少钱?”
“这个要六十。“
“有点贵啊,能不能便宜点,四十五行吗?”
“不行不行最低五十五,这个可是金属制成的,可不是便宜的塑料面具。”
就在诸葛皇纠结要不要买时,一个声音响起:“这个我要了,不讲价。”
随即六十块钱扔给摊主,一个比诸葛爱花高出一个头的男孩将骷髅面具带在脸上,诸葛皇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
“哎,有点重啊。”男孩子整了整脸上的面具,朝诸葛皇用指甲敲击金属发出炫耀的声音。
我去,抢了自己看上的面具还向自己示威,诸葛皇差点气炸,不屑地嘲讽:“哪里来的冤大头小屁孩,离我远点。”
这个男孩没有理诸葛皇,而是伸长脖子将脸朝向诸葛爱花说:“你真好看,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听了这话诸葛爱花羞红了脸躲在诸葛皇后面。
我靠,居然还敢调戏我妹妹。诸葛皇竖着中指说:“哪来的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我妹妹漂亮还用你说。”
“要小心天上的星星。”小男孩指了指天空,转身钻进人群。
真是个不知羞耻的小屁孩,诸葛皇暗暗地生着闷气,一路牵着妹妹去找父母,突然有道绿色的光亮照在他脸上
“哥哥,快看,天空有流星,还有绿色的圆月,好大好亮啊。”诸葛爱花兴奋拉扯着诸葛皇的衣角。
诸葛皇抬起头,那是一轮绿色花纹的镂空圆月,绿月周遭白色的流星浮现,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夜空。
人群开始骚乱了起来,猜测着这是否是一次人类历史上见所未见的天象,纷纷掏出手机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上面的流星好像一群白色的天马在奔跑啊,拖着长长的尾巴。”诸葛爱花边说边兴奋地朝天空挥手。
“我们赶紧许愿吧,据说对着流星许愿就会梦想成真哦。”诸葛皇摸摸妹妹的头。
听到这句话爱花闭上眼睛开始小声地许愿,我要养一只可爱的狸猫当宠物,我要坐热气球去环游世界,我要成为公主拥有自己的荆棘城堡。
“流星裂开了!”突然人群里爆发出尖叫,白色的流星突然四分五裂成无数小流星,小流星向四处溅射,遮蔽黑夜,点亮天空,仿佛黑夜破晓迎来黎明。
诸葛皇震惊地睁大眼睛,因为天空的流星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此刻白色的流星群正奔袭向地面,白色的洪流宛若破军的天使军团,浩浩荡荡地向凡界发起冲锋,似乎想要席卷大地,制裁人间。
一道白光率先冲击人群,诸葛皇前面的人群中腾起粉尘和血雾,“我的手啊!”一个男人抓着断掉的右手手腕发出一阵痛苦的尖叫,更多的白光从天而降,爆炸、血肉、尖叫、哀嚎是它带向人间的灾厄。
在灾厄面前恐惧与慌乱永远占据于人性之上,人们发疯地往外推挤,许多人被推倒践踏,诸葛皇也被推得摇摇晃晃,在摔倒的那一刻他抱住爱花弯曲着身体护住,人群一脚一脚地踩在他身上。
我不能停在空旷的广场中央,我要带着爱花进入大楼里面,我要在灾难中保护她。诸葛皇狠狠地咬紧牙关,猛地撑起身体站了起来。
“哥哥,你疼吗?”诸葛爱花摸着诸葛皇的脸,眼泪流了出来。
“不怕,再撑一会,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诸葛皇开始跟着人群拼命地跑向一栋百货大楼,周围都是残缺的尸体,被陨石砸中的汽车发生爆炸,火焰与黑烟在四周弥漫,短短的几百米在焦躁的他眼里变得漫长。
近了,更近了。快要劫后余生的感觉让诸葛皇变得欣喜若狂,突然右边传来爆炸,一块陨石击中了一家路边小吃摊的煤气罐,冲击的热浪掀倒了诸葛皇,诸葛皇赶紧看向怀里的诸葛爱花,血,好多的血。
诸葛皇害怕地大喊:“爱花,你受伤了。”
诸葛爱花睁开眼睛,惊恐地摇了摇头。
“可是你身上有好多血。”诸葛皇疯狂地寻找她的伤口,突然一股剧痛从腰部右边传来,双眼开始模糊,他看向腰部,一块白色晶莹刻着花纹的宝石深深地插入血肉,宝石越来越透明,最后消失不见,留下一个锲形伤口,鲜血汨汩流出。
诸葛皇趴在地面动弹不得,身体冰凉嘴唇颤抖,原来爱花身上的是我的血啊,我要死了吗?杂乱的脚步声、妹妹哭泣的声音在意识模糊的诸葛皇耳边嗡嗡回响。
可是,可是我还不想死啊!眼泪顺着诸葛皇脸上滑下,他抓紧了妹妹握着的双手,有没有人?求求你,无论是谁都行,至少,至少把爱花带走安全的地方。
他想叫喊,他想大声求救,可是喉咙像堵了铅一样发不出声,黑暗的帷幕渐渐拉上,眼前的视野慢慢地被遮挡吞噬。
一辆路虎风驰电掣地穿过马路,一个甩尾急刹漂移,划出两道黑色的痕迹停在濒死的诸葛皇面前,司机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司机身高只有一米五,戴着黑色的骷髅面具右手提着白色的急救箱。
司机走过去抚摸着哭泣的诸葛爱花的脸,像是降下沉睡的魔咒,诸葛爱花停止了哭泣倒进司机的怀里。
他将昏睡的诸葛爱花轻轻放在地上,半蹲着俯视诸葛皇,打开急救箱后打了一个魔力的响指。
背后舒适的卧感,腰上绑着白色的绷带渗透着红药水,刹那间诸葛皇坐在一辆急速行驶的路虎的后车座上,爱花则依偎在他旁边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时间突然诡异地被削去了一段,刚刚还在路中央的两人现在坐在了车上。
司机显然有着高超的技术,路虎如鱼得水地避开路上报废燃烧的汽车,只不过因为身高问题有时要站着踩油门的样子有点搞笑。
骷髅面具男孩通过后视镜看向诸葛皇,“路上有点堵稍微忍耐一下,我让诸葛爱花陷入了沉睡,在睡梦中她就不必见到一些残酷的东西。”
骷髅面具男孩边说边看向车窗外,绿色的圆月高挂夜空,坍塌的大楼熊熊燃烧。
“话说你看过《来自群星的色彩》吗?一本有关克苏鲁神话的小说,‘那一道自井中浮现的磷光不禁使人们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厄运降临的感觉。这种感觉已远超他们的意识所能构想的任何景象。’”骷髅面具男孩吟诗般缓缓念出那段原著里的话。
“虽然描述的是克苏鲁,但不觉得跟现在的场景很像吗,天外的厄运降临,闪闪发光的白色流星轰击地面,神秘的宝石将带着不可想象的、或者说远超我们构想的事物降临。”
诸葛皇失血过多现在头脑迷迷糊糊,男孩的话听在耳里仿佛古老的咒语一样晦涩难懂。
骷髅面具上黑色的眼窝通过车镜凝视着诸葛皇,一股冰凉彻骨的感觉在诸葛皇心中油然而生,他不知道这深深的眼窝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事物。
视线开始变得黑暗,诸葛皇昏睡过去,在最后失去意识的前一刹那,他脑海浮现出那张骷髅面具,耳边还回响着男孩的警示。
“潘多拉的魔盒已经降临人间,接下来你要好好护住你的妹妹,直至我引导的终焉之日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