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昏迷(2 / 2)
贝雅微张嘴唇,一声细如蝇嗡的“妈妈”流了出来。却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气力。
女人像是听到了,微微转过头来,看着贝雅笑了。精致的五官美得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海蔚蓝的眼瞳,长长的眼睫毛弯弯地往上翘,无妆自美,皮肤白里透着粉红,嘴角恰到好度的上弯,甜美的笑容看得贝雅挪不开眼。
在那双海蔚蓝的眼睛里,贝雅仿佛看到了温暖的太阳,金黄色的沙滩海浪拍石的水声,花儿与树木,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宛如天堂。
好想,抱一下贝雅这么想着,就张开双臂,女人也低下来,似好让贝雅抱她。
贝雅才刚刚抱住她,还没有好好地感受那久违的温暖,场面就突然换掉了,变成了红色。
刺鼻的浓烟,肆意乱窜的火舌像要把贝雅生吞活剥,再没有刚才的温馨,原本的美丽女人也不见了。只有贝雅自己,站在大火的中心,看着那映脸的火光,愈来愈近,点燃了自己的衣角,渐渐的,裤脚,头发,僻里啪啦的,一簇簇的火花在乱舞。
大火包围了她,燃烧着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痛,甚至想,就这么死掉吧,好解脱出来。
这时,却有那么个声音响起,在呼唤着她,不要死去,呼唤着她回去,就好像濒临淹死的状态下,某个人向你伸出了手,甚至,跳下去救你上岸。
安德烈斯睁开眼,发现自己好象正处于云雾之中,揉了揉眼睛,又好像什么也没有了。
雨还在下着,黄豆粒般大的雨滴打在他们身上,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的安德烈斯,此时已是浑身湿透,一旁还昏迷着的贝雅就更不用说了。安德烈斯感到左手臂传来麻痹的感觉,转过头去,原来是贝雅。她的双手紧紧抱住安德烈斯的左手臂,两条小腿很不客气地搭在了他大腿上面,整个把他当成睡眠抱枕的样子。
安德烈斯试着扯了彻手臂,想要解放出来,可奈何贝雅抱得死死的,安德烈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手臂拿出来。似乎还有些累,但是感觉力气回来了。
这真奇怪,在雨中睡了一觉竟然什么事也没有。
“不过,这该死的雨!“安德烈斯还是不禁骂道,左手臂不断的摆动着,好让血液再次循环通畅。一旁的贝雅还在昏迷中,此时她的眉头已舒展开来。大雨将她的薄衣打湿打透,隐约看到里面的白皙肤体,虽然只是还未发育的胸部,但是,这对于正人君子的安德烈斯来说,已经是犯罪了。
“上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安德烈斯默默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看看在身后的木屋,安德烈斯摇了摇头。那东西根本没有屋顶,也遮不了什么,附近也没有什么可以避雨的地方,这该怎么办才好。
再看看贝雅,或许也就只有她知道怎么走出去了吧?可是她现在昏迷不醒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安德烈斯叹气,捡起一旁的白色外衣让贝雅穿上,虽然湿掉了,但遮一遮总是好的。无意间触碰到贝雅身体传来的冰冷温度,这让他心底一颤,怎么这么冰?就算是淋雨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探上她的额头,竟是如同触摸冰箱里的冰块一般冰冷。
怎么办?出不去,她又病了,真的是天要亡我吗?
安德烈斯想了想,木屋虽然没有顶,但还是可以遮遮的吧?就这样,他再次抱起贝雅,走入了木屋里。
木屋的地面很湿,积水已经没过安德烈斯的脚丫,但奇怪的是,明明到处都在漏水,偏偏就那花床上面是干的。
黑白花瓣上面没有水珠的痕迹,安德烈斯摸了摸,还真是干的。他抬头看上面,原来就这地方有块木板,怪不得床铺这呢。
把贝雅躺在床上,他自己坐在了床头。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贝雅额头的散乱发丝,细细的看着。她长长的眼睫毛上面沾满了水珠,本来已经舒展开的眉头不知为何又纠结在一起,粉红的两片嘴唇紧紧抿着,似乎睡得极不安稳。
安德烈斯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尽管那是一头杂乱的发丝,却是出奇地柔滑。
这感觉好奇妙。
安德烈斯对她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感觉很久以前在哪里见过。尽管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安德烈斯却忍不住想要对她温柔,哪怕对方的态度一点也不领情而且很恶劣的不友好。
冰一样的冷。安德烈斯在心底这样评价。
慢慢地,贝雅紧握着的拳头松了开来,眉头也不再紧皱。不一会儿后,她睁开了眼。
“你?为什么在这里?“